如果只是更换教皇，那还算万幸。最坏的情况，奈瑞德教将面临灭顶之灾。
“现在不是悠闲的时候，圣下！我们使用了邪术，如果被发现……”
“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
“米娜大人确实是神为我们这个世界选定的灵魂，我们只是为救世主创造了一个合适的容器而已。“
“但那是邪术！而且是用迪布雷德公爵夫人的遗体！”
“她生来就是为了成为救世主的母体，我们只是拿回了属于我们的东西。”
“可，可是……”
教皇按住雷吉纳德的肩膀。
“雷吉纳德。”
“呃……”
雷吉纳德痛苦地呻吟着，教皇的手仿佛要捏碎他的肩膀。
教皇的手看起来不像人类的手。几十年前讨伐恶魔的后遗症，让他的皮肤粗糙不堪，血管和肌肉虬结在一起，就连指甲也变得像怪物一样扭曲。
“是，是，圣下……”
“调整好你的心态，你的信仰动摇了。”
“呃……是。”
教皇收回手，向前走去。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教皇在神像前跪下，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
“如果能给米娜大人一个完美的身体，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我们错过了圣女的女儿，只能让圣女代替她。”
雷吉纳德、本尼迪克特和另外两位枢机主教匍匐在地。
教皇凝视着神像，继续说道：
“我们终于迎来了神的女儿，那个替代品已经没有用了。”
匍匐在地的本尼迪克特开口说道：
“请下令吧，圣下。”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在最卑贱的地方出生，把充满谎言的人生当成一切。”
“……要处理掉她吗？”
“让她在神的怀抱中安息吧。”
教皇拿起放在台阶上的酒瓶，微笑着将麦酒倒入木制酒杯中，说道：
“我不会允许第二次失败。”
“交给我吧。我愿为神献出生命，完成您的旨意。”
教皇举起酒杯，说道：
“为了神。”
匍匐在地的男人们抬起头。
“为了神。”
“为了神。”
太阳被乌云吞噬，世界陷入黑暗。
*
几天后。
迪布雷德家族成员聚集在一起。
他们一整天都在开会，和那些老奸巨猾的贵族们周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亨利率先开口：
“教廷确定日期后，调查就会开始。”
“教廷是什么反应？”
“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不想让我们检查米娜那副用禁术改造的躯体。”
约翰点点头：
“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掩盖真相。这段时间，我们会抓到在模拟战中指使人使用禁术的家伙。问题是，中间人马克斯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你不用担心。”
蕾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马克斯怎么可能刚好在那时候招供？
‘都是我安排的。’
马克斯不是招供，而是撒谎了。
在听到枢机主教们联名示威的消息后，蕾妮立刻派艾米琳和特里去了关押马克斯的地下监狱。
【听着，看在我们曾经一起流浪的份上，我才提醒你。】
【艾米琳，你居然跟我谈感情？真是笑死人了！】
【如果你不想被野狗分尸，就别犯傻。你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死得不明不白。】
【我真的不知道委托人是谁！真的！】
【蕾妮——不，是‘那个人’说的，真相不重要。】
【什么？】
【重要的是，你指认的人就是凶手。所以记住，你要指认的人是枢机主教，他的特征是……】
不管是谁委托的，都不会亲自去找马克斯。
马克斯只是个中间人，他们不可能告诉他为什么要使用禁术，更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们肯定会派手下的人去。
所以，凶手是谁并不重要。反正都是教廷干的，既然是教廷干的，那就拉最高层的人下水。
伊萨克听了蕾妮的话，忍不住笑了：
“迪布雷德家族最坏的人，说不定就是你。”
“谢谢夸奖。”
“真是的，也不知道像谁。”
亨利、约翰和西奥多异口同声地说道：
“像我。”
蕾妮无视了他们的话。
“我们要把一个枢机主教和禁术联系起来，然后散播关于教廷的谣言。把他们过去做的坏事都抖出来，让他们失去民众的信任！”
擅长舆论战的亨利说道：
“交给我吧。”
蕾妮点点头：
“嗯，这样就能逼迫教廷接受对米娜的调查。目前这是我们唯一能战胜教廷的方法。”
“那你也要接受调查啊。”
“舆论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我会继续寻找正直之人的眼泪，就拜托爸爸和哥哥们了。”
蕾妮深深地鞠了一躬，四个人笑着看着她。伊萨克揉乱了她的头发，说道：
“一定要带着护卫。你现在根本召唤不了眷属，对吧？”
“嗯……”
“该死的，那该死的眼泪。真希望我能替你拿到。”
要装满一小瓶眼泪，估计得戳一百次眼睛吧。
如果最正直的人是阿米蒂埃公爵，就算伊萨克也无法让他流那么多眼泪。
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可是，真的是阿米蒂埃公爵吗？’
最正直的人，这个条件太模糊了，她无法确定。
在她看来，他只是个伪君子，但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最正直的人，所以她把他列入了候选名单。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收集一下其他人的眼泪吧。’
塞西莉亚策划的催泪戏剧正在商业街上演。
蕾妮在哭泣的人群中穿梭，希望能碰碰运气。
“那我走了！”
“去吧，小心点。”
“小心，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小心。”
“路上小心。”
在家人关切的目光中，蕾妮离开了府邸。她正要上马车，菲娅走了过来。
“小姐。”
“嗯。”
“您要和扎卡里一起出去吗？”
“嗯。菲娅，你不去领地吗？”
为了以防万一，蕾妮决定把领地军队调到王都。由狼群的首领菲娅负责带领军队。
“您怎么穿这么少？我给您准备的外套呢？晚上会很冷的。”
“那衣服太闷了……”
孩子的身体缺乏耐性。蕾妮皱起眉头，菲娅说道：
“如果您生病了，菲娅会心碎的。”
“冷的话我就早点回来，我保证！”
菲娅无奈地笑了笑，在蕾妮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嗯！”
蕾妮开心地回答，然后上了马车。
*
商业街的戏剧正演到高潮。
以悲剧爱情为主题的街头戏剧，第一幕还没结束，就赚足了观众的眼泪。
蕾妮在人群中努力寻找，但恶魔的通道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还是阿米蒂埃公爵的眼泪吗？’
蕾妮叹了口气，塞西莉亚捂着脸，呻吟道：
“要不要把阿米蒂埃公爵绑架过来？”
“我们的士兵去绑架他，估计会被反绑架。”
“这倒也是……”
“早知道就做个好人好了！”
如果她是正直的人，这件事就简单多了。
迪布雷德家族怎么净是些恶棍，害得她在附近都找不到正直的眼泪。
蕾妮找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通道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去阿米蒂埃公爵府吧……”
只能去求他哭了。
‘唉，真不想见他。’
蕾妮一脸郁闷地和扎卡里、塞西莉亚一起走着。他们正拨开人群往前走，突然——
‘咦？’
蕾妮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她和扎卡里同时抬头望向天空。
轰——！！
一颗颗陨石从天而降。
‘是陨石雨！’
轰，轰，轰——！！
“啊啊啊啊——！！”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尖叫。小陨石不断落下，天空中出现了一颗巨大的陨石。它落下的方向是——
‘我？！’
扎卡里抱住蕾妮，躲开了陨石。
轰——！！
“小姐！”
塞西莉亚被汹涌的人潮冲散了，只剩下她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很快便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淹没。
商业街乱成一团。
‘疯了……！’
像这种指定目标的陨石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使用。在蕾妮认识的人里，只有特里贡、维罗妮卡和奥迪斯学院的朱丽叶才能勉强使出来。
‘是教廷。’
一定是米娜把她的身份告诉了教廷，教廷为了除掉她才使用了魔法。
‘这群疯子……！’
他们疯了吗？居然敢在王宫眼皮底下，在人山人海的商业街使用这种大范围杀伤性魔法。
蕾妮之所以敢在知道教廷已经发现她身份的情况下还来商业街，就是因为她觉得教廷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对她下手。
整个大陆都知道迪布雷德家族和教廷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权力斗争。
这场战争的核心是她和米娜。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死于这种高阶魔法，教廷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扎卡里一边飞奔，一边从怀里掏出传送卷轴。
“你在干什么？！”
“不回府邸你会死的！只有府邸的结界才能挡住这种攻击！”
“这种级别的陨石术，府邸的结界根本挡不住。而且这颗陨石的目标是我，如果我回府邸，府邸里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又一颗陨石飞了过来。
轰——！！
扎卡里猛地转身躲避，却失去了平衡。蕾妮从他怀里滚落到地上。
“扎卡里！”
“现在不是悠闲的时候，圣下！我们使用了邪术，如果被发现……”
“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
“米娜大人确实是神为我们这个世界选定的灵魂，我们只是为救世主创造了一个合适的容器而已。“
“但那是邪术！而且是用迪布雷德公爵夫人的遗体！”
“她生来就是为了成为救世主的母体，我们只是拿回了属于我们的东西。”
“可，可是……”
教皇按住雷吉纳德的肩膀。
“雷吉纳德。”
“呃……”
雷吉纳德痛苦地呻吟着，教皇的手仿佛要捏碎他的肩膀。
教皇的手看起来不像人类的手。几十年前讨伐恶魔的后遗症，让他的皮肤粗糙不堪，血管和肌肉虬结在一起，就连指甲也变得像怪物一样扭曲。
“是，是，圣下……”
“调整好你的心态，你的信仰动摇了。”
“呃……是。”
教皇收回手，向前走去。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教皇在神像前跪下，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
“如果能给米娜大人一个完美的身体，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我们错过了圣女的女儿，只能让圣女代替她。”
雷吉纳德、本尼迪克特和另外两位枢机主教匍匐在地。
教皇凝视着神像，继续说道：
“我们终于迎来了神的女儿，那个替代品已经没有用了。”
匍匐在地的本尼迪克特开口说道：
“请下令吧，圣下。”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在最卑贱的地方出生，把充满谎言的人生当成一切。”
“……要处理掉她吗？”
“让她在神的怀抱中安息吧。”
教皇拿起放在台阶上的酒瓶，微笑着将麦酒倒入木制酒杯中，说道：
“我不会允许第二次失败。”
“交给我吧。我愿为神献出生命，完成您的旨意。”
教皇举起酒杯，说道：
“为了神。”
匍匐在地的男人们抬起头。
“为了神。”
“为了神。”
太阳被乌云吞噬，世界陷入黑暗。
*
几天后。
迪布雷德家族成员聚集在一起。
他们一整天都在开会，和那些老奸巨猾的贵族们周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亨利率先开口：
“教廷确定日期后，调查就会开始。”
“教廷是什么反应？”
“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不想让我们检查米娜那副用禁术改造的躯体。”
约翰点点头：
“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掩盖真相。这段时间，我们会抓到在模拟战中指使人使用禁术的家伙。问题是，中间人马克斯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你不用担心。”
蕾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马克斯怎么可能刚好在那时候招供？
‘都是我安排的。’
马克斯不是招供，而是撒谎了。
在听到枢机主教们联名示威的消息后，蕾妮立刻派艾米琳和特里去了关押马克斯的地下监狱。
【听着，看在我们曾经一起流浪的份上，我才提醒你。】
【艾米琳，你居然跟我谈感情？真是笑死人了！】
【如果你不想被野狗分尸，就别犯傻。你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死得不明不白。】
【我真的不知道委托人是谁！真的！】
【蕾妮——不，是‘那个人’说的，真相不重要。】
【什么？】
【重要的是，你指认的人就是凶手。所以记住，你要指认的人是枢机主教，他的特征是……】
不管是谁委托的，都不会亲自去找马克斯。
马克斯只是个中间人，他们不可能告诉他为什么要使用禁术，更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们肯定会派手下的人去。
所以，凶手是谁并不重要。反正都是教廷干的，既然是教廷干的，那就拉最高层的人下水。
伊萨克听了蕾妮的话，忍不住笑了：
“迪布雷德家族最坏的人，说不定就是你。”
“谢谢夸奖。”
“真是的，也不知道像谁。”
亨利、约翰和西奥多异口同声地说道：
“像我。”
蕾妮无视了他们的话。
“我们要把一个枢机主教和禁术联系起来，然后散播关于教廷的谣言。把他们过去做的坏事都抖出来，让他们失去民众的信任！”
擅长舆论战的亨利说道：
“交给我吧。”
蕾妮点点头：
“嗯，这样就能逼迫教廷接受对米娜的调查。目前这是我们唯一能战胜教廷的方法。”
“那你也要接受调查啊。”
“舆论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我会继续寻找正直之人的眼泪，就拜托爸爸和哥哥们了。”
蕾妮深深地鞠了一躬，四个人笑着看着她。伊萨克揉乱了她的头发，说道：
“一定要带着护卫。你现在根本召唤不了眷属，对吧？”
“嗯……”
“该死的，那该死的眼泪。真希望我能替你拿到。”
要装满一小瓶眼泪，估计得戳一百次眼睛吧。
如果最正直的人是阿米蒂埃公爵，就算伊萨克也无法让他流那么多眼泪。
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可是，真的是阿米蒂埃公爵吗？’
最正直的人，这个条件太模糊了，她无法确定。
在她看来，他只是个伪君子，但大多数人都认为他是最正直的人，所以她把他列入了候选名单。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收集一下其他人的眼泪吧。’
塞西莉亚策划的催泪戏剧正在商业街上演。
蕾妮在哭泣的人群中穿梭，希望能碰碰运气。
“那我走了！”
“去吧，小心点。”
“小心，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小心。”
“路上小心。”
在家人关切的目光中，蕾妮离开了府邸。她正要上马车，菲娅走了过来。
“小姐。”
“嗯。”
“您要和扎卡里一起出去吗？”
“嗯。菲娅，你不去领地吗？”
为了以防万一，蕾妮决定把领地军队调到王都。由狼群的首领菲娅负责带领军队。
“您怎么穿这么少？我给您准备的外套呢？晚上会很冷的。”
“那衣服太闷了……”
孩子的身体缺乏耐性。蕾妮皱起眉头，菲娅说道：
“如果您生病了，菲娅会心碎的。”
“冷的话我就早点回来，我保证！”
菲娅无奈地笑了笑，在蕾妮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嗯！”
蕾妮开心地回答，然后上了马车。
*
商业街的戏剧正演到高潮。
以悲剧爱情为主题的街头戏剧，第一幕还没结束，就赚足了观众的眼泪。
蕾妮在人群中努力寻找，但恶魔的通道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还是阿米蒂埃公爵的眼泪吗？’
蕾妮叹了口气，塞西莉亚捂着脸，呻吟道：
“要不要把阿米蒂埃公爵绑架过来？”
“我们的士兵去绑架他，估计会被反绑架。”
“这倒也是……”
“早知道就做个好人好了！”
如果她是正直的人，这件事就简单多了。
迪布雷德家族怎么净是些恶棍，害得她在附近都找不到正直的眼泪。
蕾妮找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通道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去阿米蒂埃公爵府吧……”
只能去求他哭了。
‘唉，真不想见他。’
蕾妮一脸郁闷地和扎卡里、塞西莉亚一起走着。他们正拨开人群往前走，突然——
‘咦？’
蕾妮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她和扎卡里同时抬头望向天空。
轰——！！
一颗颗陨石从天而降。
‘是陨石雨！’
轰，轰，轰——！！
“啊啊啊啊——！！”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尖叫。小陨石不断落下，天空中出现了一颗巨大的陨石。它落下的方向是——
‘我？！’
扎卡里抱住蕾妮，躲开了陨石。
轰——！！
“小姐！”
塞西莉亚被汹涌的人潮冲散了，只剩下她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很快便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淹没。
商业街乱成一团。
‘疯了……！’
像这种指定目标的陨石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使用。在蕾妮认识的人里，只有特里贡、维罗妮卡和奥迪斯学院的朱丽叶才能勉强使出来。
‘是教廷。’
一定是米娜把她的身份告诉了教廷，教廷为了除掉她才使用了魔法。
‘这群疯子……！’
他们疯了吗？居然敢在王宫眼皮底下，在人山人海的商业街使用这种大范围杀伤性魔法。
蕾妮之所以敢在知道教廷已经发现她身份的情况下还来商业街，就是因为她觉得教廷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对她下手。
整个大陆都知道迪布雷德家族和教廷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权力斗争。
这场战争的核心是她和米娜。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死于这种高阶魔法，教廷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扎卡里一边飞奔，一边从怀里掏出传送卷轴。
“你在干什么？！”
“不回府邸你会死的！只有府邸的结界才能挡住这种攻击！”
“这种级别的陨石术，府邸的结界根本挡不住。而且这颗陨石的目标是我，如果我回府邸，府邸里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又一颗陨石飞了过来。
轰——！！
扎卡里猛地转身躲避，却失去了平衡。蕾妮从他怀里滚落到地上。
“扎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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