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茂是真的无奈了。
“唐毅，你不是很喜欢苏一曼吗？你难道就不想要早点儿离开这里？难道你就不想要早点儿见到你儿子吗？”
“想啊！”
“那你就说啊！”
“我之前都已经跟你们说了，你们可以去查啊！”
“但是时间不够，而且我总觉得你还隐藏了什么东西。”
唐毅只能看着对方。
“这样，我可以再透露一个事情。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我去了宫家，而且朝着宫老爷子提出，要朝宫家二叔购买几块土地之后。”
所以，这个事情还跟宫家有关系？
陈定茂皱眉看着唐毅。
“你该不会说，这个事情还跟其他人有关系吧？”
唐毅不说话了。
陈定茂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把小叮当带过来。
小叮当看到唐毅，就咯咯笑了起来。
那样子，就像是会认人一样。
唐毅把人抱了过来，捏捏他白嫩嫩的小脸蛋。
“小没良心的，你妈咪都不见了。亏你还能笑得这么快乐，该打屁屁！”
小叮当还以为唐毅和自己玩儿呢！
他短短胖胖的小手抓着唐毅的大手，又哈哈地朝着唐毅凑了过来。
很快，唐毅的脸上就多了一个大大的口水印。
口水印不是因为小叮当想要亲他。
他只是想要过去舔一口而已。
眼看着唐毅心无旁骛的带娃，陈定茂于是又去审了周三叔一把。
周三叔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宫家不宫家的。
“我们周家和宫家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系，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要去查的话，快点儿去查唐毅啊！和我没有关系啊！”
周三叔是真的不知道。
见自己问不出什么东西，陈定茂又把公司的财务总监找了过来。
一轮又一轮地询问财务总监关于财务方面的问题。
另外一方面，他也找了人把周家的账目全部都拿过来，开始一点点对比。
“陈队，我们之前都没有查出来什么问题，现在还能查出来吗？”
陈定茂摇了摇头。
“势在必行。只要是有问题的，只要是有人工痕迹的，必然不会真的做到天衣无缝。而且，着重查叶家和周家的合作。”
毕竟，他调了周家附近的监控。
在苏一曼托付小叮当的那一天，叶祖兴的车子也出现在了周家的小区里。
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巧合。
审计人员加班加点地审核到了第四遍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某些问题不太对劲儿。
“就是这里。陈队，您看这个。周家和叶家两个公司两个人在A省合作了一个疗养院项目！”
陈定茂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些， 有问题吗？”
“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疗养院我们在网上查了一下。这是他们疗养院的主页和宣传广告。”
陈定茂看了一眼主页和宣传广告，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感。
但是，他又没有发现哪里有违和感。
“你们直说算了，不要让我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其他人无奈地跟陈定茂说出了最终的答案。
“我们查过，同期的和他们疗养院差不多的疗养院，资金投入并没有这么高。这里，周氏先后为整个疗养院项目提供了三次资金。光这三次资金，都足够再建一座新的疗养院了！”
陈定茂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抱着在最后的一丝希望，询问道。
“那这里会不会存在那种情况？比如说这个疗养院里面的什么机器设备比较先进，动辄百万千万？再不然用的是什么国家的什么高级涂料或者什么东西？”
他之前调查的也有贪官污吏。
很多人就很喜欢那种低调的敛财，低调的花钱方式。
比如说一件衣服可以花上几百万，只是因为这是人家什么设计师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像是村里面的千层底布鞋，也是一针一线做出来的，也才二三十块钱一双。
像是裁缝缝制的衣服，最贵的也不过上千块。
下面的人摇了摇头。
“我们之前也有过这种猜测，所以特意查了一下他们的报表。只是这一份报表上面，价钱确实也都是对的上的。但是，这种价钱和当初他们购买时候的报价显然不太一样。”
这些只是因为搜集证据的时候比较困难，所以很多人懒得去找资料。
而且，大多数人对于那种医疗设备，还有那种奢侈品的商品，并不太了解。
陈定茂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点了点头。
“行！那我去申请调查令。”
不过，陈定茂去上面申请调查令的时候，却被上面的领导给拦住了。
“有些的时候，查案子也并不一定要上纲上线，差不多就行了。不然大家闹得都不太好的时候，那就容易出事儿了！”
陈定茂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平静了片刻，这才看向了自己的领导。
“所以，其实您也是知道什么的是吧？又或者，其实您一直都知道，只是在放任我们查。最后查到您这边，然后您再出手劝我放下？”
对方摇了摇头。
“你还年轻，在这一条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因为一件小事，而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老师，你其实知道这个事情牵扯到了叶家，对吗？”
“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你先回去吧！”
陈定茂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老师的办公室的。
他只知道，自己之前早就已经在心里面确定的偶像形象。
一瞬间轰然倒塌。
明明是当初老师教育他们一定要秉公做事，一定要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服，一定要对得起老百姓的信任。
可是今天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模样？
心寒！
他无比心寒！
他茫然无措的往前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唐毅所在的房间。
下面的人有点儿担心的看着陈定茂。
“陈队，您没事儿吧？脸色可是看起来不怎么好！”
面对手下的疑惑，陈定茂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就像是他同样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前那个刚正不阿，以前那个面对恶势力嫉恶如仇的老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一样。
他张了张嘴巴，然后又在手下的目光中无力垂下。
是真的无力。
很无力。
唐毅也看到了站在门口，有些失魂落魄模样的男人，他挑了挑眉头。
“要不要进来坐坐？”
陈定茂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只是，等到坐下了之后，他也才发现，面对唐毅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好。
毕竟，唐毅可是这个事情的当事人。
可有些事情，他实在不知道要跟谁说比较好。
有些事情堵在心里面，不吐不快。
“唐毅，你说，这个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唐毅挑眉看着对方。
“什么？”
陈定茂于是就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
唐毅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人慢慢往前走着的时候，什么都会变得。人心易变，人心易变。谁能保证自己真的要是能够走到哪一步的时候，不会被一些任何事情裹挟着往前走？”
陈定茂眼神坚定，目光灼灼。
“可是，我不会。”
唐毅弯了弯唇角。
“可是您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啊？”
前世，他们那些人里面，也并不是没有人临阵倒戈的。
只是大部分战友，哪怕是倒戈，也是被逼无奈。
有的是为了自己被控制起来的孩子，也有的是为了模糊敌人的视线，想要打入敌人内部。
但也不是没有为了自己的。
走着走着，人们似乎就很容易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陈定茂倏然起身。
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唐毅。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我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师傅是师傅，我是我，既然穿上了这一身衣服，我就要对得起这一身衣服。”
唐毅闻言，不由对面前的这个人肃然起敬。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这种人。
他站定，朝着面前的陈定茂敬了一个礼。
陈定茂瞳孔缩了缩。
他之前似乎也没有听说过唐毅竟然还当过兵？
唐毅也回神过来，他笑了笑。
“忽然记起了之前在bd的时候，和朋友们一起畅聊的画面。看到你，似乎又看到了那些朋友。”
刚刚才查过了唐毅的资料，陈定茂当然知道唐毅在说什么。
而唐毅之前为bd供过J歌，也都挺好听的。
等到陈定茂离开之后，唐毅才弯了唇角。
他揉捏着小叮当的小手。
“小叮当，你看陈叔叔是不是很帅气？”
“啊……啊……”
明明还只是一个没有出牙小孩儿，如今却仿佛听懂了唐毅的话一样，啊啊个不停。
陈定茂才刚刚走出去，正想要回来问话呢，就听到了这个。
他眼底露出了一抹笑意，却又很快淡了。
“陈队？”
手下见陈定茂不说话，于是出声提醒。
陈定茂点了点头。
“等一会儿过来会议室里面开会。”
上面不让查他就不查了吗？
做梦！
没有搜查令，就不能想办法搞一张出来了吗？
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而此时此刻的叶家。
叶祖兴正在和自己的祖父交涉。
“爷爷，他在我的公司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如果说您执意让他跟着去公司的话，到时候如果出点儿什么事情，我可就控制不了了。”
“你做大哥的……”
“我是做大哥，但是……”
“是因为他和唐毅的关系？还是因为你最近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
叶祖兴面色不变，只是瞳孔有些微微变化。
“爷爷？”
“我不管你究竟想要干嘛，快点儿把你手里面的东西给我收拾一下。”
叶祖兴终于明白自己这个爷爷叫自己回来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他虽然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那些事情。
但是有的事情，有了一个开头，有可能不能那么轻易就结尾。
他摇了摇头。
“爷爷，你老了！”
叶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叶祖兴。
仿佛没有听懂叶祖兴的话。
下了最后通牒。
“三天时间，够了吧？”
叶祖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轻轻地朝着老爷子摇了摇头。
“不！”
他拒绝！
凭什么？
自己做错了什么？
有的时候，为了这个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适当的牺牲是很有必要的。
就像是国外，那些人不也是在人体上最先进行开刀实验的吗？
这是为了大义。
如今看来，他的一些行为可能不太好。
可是，要是他的研究出了结果，这可能造福无数人类。
以后，整个人类历史的发展史上都会留下他的名字。
就像是古时候，建造长城，当时不也有人痛陈皇帝横征暴敛，人民民不聊生吗？
可是，如今的长城可是一座历史遗迹。
国内外的人，谁看了之后，不得高高地竖起大拇指？
就像是那一条大运河。
都说当时的皇帝是暴君。
可是，只有后世的人才能明白，当初皇帝力排众议作出的这个决定究竟有多正确。
所以，不管多少人排斥，他都会坚持下去。
叶老爷子愤怒的瞪着自己这个委以重任的孙子。
“叶祖兴！”
叶祖兴掏了掏耳朵，轻轻的朝着叶老爷子摇了摇头。
他起身，居高临下道。
“爷爷，你老了！”
思想古板又保守。
已经不能适应这个世界发展潮流了。
所以，有的东西该放手了。
叶老爷子也是在今天看到了叶祖兴眼底的坚定和不容质疑。
他呼吸都淡了几分。
“这个事情，你爸爸知道吗？”
叶祖兴没有说话。
但是叶老爷子已经明白过来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干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萎靡在原地。
他无力地朝着叶祖兴摆了摆手。
“罢了。你说的不错，我是老了，所以以后你不要再回来了。”
他不想要再看见他。
叶祖兴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他朝着叶老爷子恭敬的鞠了一躬。
“爷爷，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先回去了。等有机会了再来看您。”
叶老爷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叶祖兴却不管。
他径直转头找来了一直伺候叶老爷子的保姆，给对方塞了一张银行卡。
“最近我爷爷这边，可能需要你多照顾一下了。你放心，你男人和你儿子那边，我都有安排。”
“唐毅，你不是很喜欢苏一曼吗？你难道就不想要早点儿离开这里？难道你就不想要早点儿见到你儿子吗？”
“想啊！”
“那你就说啊！”
“我之前都已经跟你们说了，你们可以去查啊！”
“但是时间不够，而且我总觉得你还隐藏了什么东西。”
唐毅只能看着对方。
“这样，我可以再透露一个事情。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我去了宫家，而且朝着宫老爷子提出，要朝宫家二叔购买几块土地之后。”
所以，这个事情还跟宫家有关系？
陈定茂皱眉看着唐毅。
“你该不会说，这个事情还跟其他人有关系吧？”
唐毅不说话了。
陈定茂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把小叮当带过来。
小叮当看到唐毅，就咯咯笑了起来。
那样子，就像是会认人一样。
唐毅把人抱了过来，捏捏他白嫩嫩的小脸蛋。
“小没良心的，你妈咪都不见了。亏你还能笑得这么快乐，该打屁屁！”
小叮当还以为唐毅和自己玩儿呢！
他短短胖胖的小手抓着唐毅的大手，又哈哈地朝着唐毅凑了过来。
很快，唐毅的脸上就多了一个大大的口水印。
口水印不是因为小叮当想要亲他。
他只是想要过去舔一口而已。
眼看着唐毅心无旁骛的带娃，陈定茂于是又去审了周三叔一把。
周三叔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宫家不宫家的。
“我们周家和宫家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系，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要去查的话，快点儿去查唐毅啊！和我没有关系啊！”
周三叔是真的不知道。
见自己问不出什么东西，陈定茂又把公司的财务总监找了过来。
一轮又一轮地询问财务总监关于财务方面的问题。
另外一方面，他也找了人把周家的账目全部都拿过来，开始一点点对比。
“陈队，我们之前都没有查出来什么问题，现在还能查出来吗？”
陈定茂摇了摇头。
“势在必行。只要是有问题的，只要是有人工痕迹的，必然不会真的做到天衣无缝。而且，着重查叶家和周家的合作。”
毕竟，他调了周家附近的监控。
在苏一曼托付小叮当的那一天，叶祖兴的车子也出现在了周家的小区里。
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巧合。
审计人员加班加点地审核到了第四遍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某些问题不太对劲儿。
“就是这里。陈队，您看这个。周家和叶家两个公司两个人在A省合作了一个疗养院项目！”
陈定茂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些， 有问题吗？”
“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疗养院我们在网上查了一下。这是他们疗养院的主页和宣传广告。”
陈定茂看了一眼主页和宣传广告，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感。
但是，他又没有发现哪里有违和感。
“你们直说算了，不要让我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其他人无奈地跟陈定茂说出了最终的答案。
“我们查过，同期的和他们疗养院差不多的疗养院，资金投入并没有这么高。这里，周氏先后为整个疗养院项目提供了三次资金。光这三次资金，都足够再建一座新的疗养院了！”
陈定茂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抱着在最后的一丝希望，询问道。
“那这里会不会存在那种情况？比如说这个疗养院里面的什么机器设备比较先进，动辄百万千万？再不然用的是什么国家的什么高级涂料或者什么东西？”
他之前调查的也有贪官污吏。
很多人就很喜欢那种低调的敛财，低调的花钱方式。
比如说一件衣服可以花上几百万，只是因为这是人家什么设计师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像是村里面的千层底布鞋，也是一针一线做出来的，也才二三十块钱一双。
像是裁缝缝制的衣服，最贵的也不过上千块。
下面的人摇了摇头。
“我们之前也有过这种猜测，所以特意查了一下他们的报表。只是这一份报表上面，价钱确实也都是对的上的。但是，这种价钱和当初他们购买时候的报价显然不太一样。”
这些只是因为搜集证据的时候比较困难，所以很多人懒得去找资料。
而且，大多数人对于那种医疗设备，还有那种奢侈品的商品，并不太了解。
陈定茂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点了点头。
“行！那我去申请调查令。”
不过，陈定茂去上面申请调查令的时候，却被上面的领导给拦住了。
“有些的时候，查案子也并不一定要上纲上线，差不多就行了。不然大家闹得都不太好的时候，那就容易出事儿了！”
陈定茂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平静了片刻，这才看向了自己的领导。
“所以，其实您也是知道什么的是吧？又或者，其实您一直都知道，只是在放任我们查。最后查到您这边，然后您再出手劝我放下？”
对方摇了摇头。
“你还年轻，在这一条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因为一件小事，而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老师，你其实知道这个事情牵扯到了叶家，对吗？”
“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你先回去吧！”
陈定茂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老师的办公室的。
他只知道，自己之前早就已经在心里面确定的偶像形象。
一瞬间轰然倒塌。
明明是当初老师教育他们一定要秉公做事，一定要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服，一定要对得起老百姓的信任。
可是今天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模样？
心寒！
他无比心寒！
他茫然无措的往前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唐毅所在的房间。
下面的人有点儿担心的看着陈定茂。
“陈队，您没事儿吧？脸色可是看起来不怎么好！”
面对手下的疑惑，陈定茂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就像是他同样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前那个刚正不阿，以前那个面对恶势力嫉恶如仇的老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一样。
他张了张嘴巴，然后又在手下的目光中无力垂下。
是真的无力。
很无力。
唐毅也看到了站在门口，有些失魂落魄模样的男人，他挑了挑眉头。
“要不要进来坐坐？”
陈定茂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只是，等到坐下了之后，他也才发现，面对唐毅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好。
毕竟，唐毅可是这个事情的当事人。
可有些事情，他实在不知道要跟谁说比较好。
有些事情堵在心里面，不吐不快。
“唐毅，你说，这个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唐毅挑眉看着对方。
“什么？”
陈定茂于是就把这个事情说了一遍。
唐毅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人慢慢往前走着的时候，什么都会变得。人心易变，人心易变。谁能保证自己真的要是能够走到哪一步的时候，不会被一些任何事情裹挟着往前走？”
陈定茂眼神坚定，目光灼灼。
“可是，我不会。”
唐毅弯了弯唇角。
“可是您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啊？”
前世，他们那些人里面，也并不是没有人临阵倒戈的。
只是大部分战友，哪怕是倒戈，也是被逼无奈。
有的是为了自己被控制起来的孩子，也有的是为了模糊敌人的视线，想要打入敌人内部。
但也不是没有为了自己的。
走着走着，人们似乎就很容易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陈定茂倏然起身。
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唐毅。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我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师傅是师傅，我是我，既然穿上了这一身衣服，我就要对得起这一身衣服。”
唐毅闻言，不由对面前的这个人肃然起敬。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这种人。
他站定，朝着面前的陈定茂敬了一个礼。
陈定茂瞳孔缩了缩。
他之前似乎也没有听说过唐毅竟然还当过兵？
唐毅也回神过来，他笑了笑。
“忽然记起了之前在bd的时候，和朋友们一起畅聊的画面。看到你，似乎又看到了那些朋友。”
刚刚才查过了唐毅的资料，陈定茂当然知道唐毅在说什么。
而唐毅之前为bd供过J歌，也都挺好听的。
等到陈定茂离开之后，唐毅才弯了唇角。
他揉捏着小叮当的小手。
“小叮当，你看陈叔叔是不是很帅气？”
“啊……啊……”
明明还只是一个没有出牙小孩儿，如今却仿佛听懂了唐毅的话一样，啊啊个不停。
陈定茂才刚刚走出去，正想要回来问话呢，就听到了这个。
他眼底露出了一抹笑意，却又很快淡了。
“陈队？”
手下见陈定茂不说话，于是出声提醒。
陈定茂点了点头。
“等一会儿过来会议室里面开会。”
上面不让查他就不查了吗？
做梦！
没有搜查令，就不能想办法搞一张出来了吗？
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而此时此刻的叶家。
叶祖兴正在和自己的祖父交涉。
“爷爷，他在我的公司根本学不到什么东西。如果说您执意让他跟着去公司的话，到时候如果出点儿什么事情，我可就控制不了了。”
“你做大哥的……”
“我是做大哥，但是……”
“是因为他和唐毅的关系？还是因为你最近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
叶祖兴面色不变，只是瞳孔有些微微变化。
“爷爷？”
“我不管你究竟想要干嘛，快点儿把你手里面的东西给我收拾一下。”
叶祖兴终于明白自己这个爷爷叫自己回来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他虽然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知道自己的那些事情。
但是有的事情，有了一个开头，有可能不能那么轻易就结尾。
他摇了摇头。
“爷爷，你老了！”
叶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叶祖兴。
仿佛没有听懂叶祖兴的话。
下了最后通牒。
“三天时间，够了吧？”
叶祖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轻轻地朝着老爷子摇了摇头。
“不！”
他拒绝！
凭什么？
自己做错了什么？
有的时候，为了这个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适当的牺牲是很有必要的。
就像是国外，那些人不也是在人体上最先进行开刀实验的吗？
这是为了大义。
如今看来，他的一些行为可能不太好。
可是，要是他的研究出了结果，这可能造福无数人类。
以后，整个人类历史的发展史上都会留下他的名字。
就像是古时候，建造长城，当时不也有人痛陈皇帝横征暴敛，人民民不聊生吗？
可是，如今的长城可是一座历史遗迹。
国内外的人，谁看了之后，不得高高地竖起大拇指？
就像是那一条大运河。
都说当时的皇帝是暴君。
可是，只有后世的人才能明白，当初皇帝力排众议作出的这个决定究竟有多正确。
所以，不管多少人排斥，他都会坚持下去。
叶老爷子愤怒的瞪着自己这个委以重任的孙子。
“叶祖兴！”
叶祖兴掏了掏耳朵，轻轻的朝着叶老爷子摇了摇头。
他起身，居高临下道。
“爷爷，你老了！”
思想古板又保守。
已经不能适应这个世界发展潮流了。
所以，有的东西该放手了。
叶老爷子也是在今天看到了叶祖兴眼底的坚定和不容质疑。
他呼吸都淡了几分。
“这个事情，你爸爸知道吗？”
叶祖兴没有说话。
但是叶老爷子已经明白过来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干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萎靡在原地。
他无力地朝着叶祖兴摆了摆手。
“罢了。你说的不错，我是老了，所以以后你不要再回来了。”
他不想要再看见他。
叶祖兴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他朝着叶老爷子恭敬的鞠了一躬。
“爷爷，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先回去了。等有机会了再来看您。”
叶老爷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叶祖兴却不管。
他径直转头找来了一直伺候叶老爷子的保姆，给对方塞了一张银行卡。
“最近我爷爷这边，可能需要你多照顾一下了。你放心，你男人和你儿子那边，我都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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