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画妖,自身的样貌本来就吸引人。

  笑起来的时候唇边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周围人的眼神反而多了几分肆意,站在舞台中央的他仿佛在发光。

  周围传来歌声,孟离随着歌声开始起舞。舞蹈少了平日里舞娘的阴柔,动作间反而多了一些凌厉。

  周围的客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神凝在孟离身上,再也挪不开。

  祈白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人,这和他之前柔弱的样子很不一样。

  孟离的眼神穿过人群和祈白对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他知道祈白在看他。

  低头的瞬间嘴角勾起笑,心情一瞬间美妙起来,舞蹈动作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不知道老鸨从哪里弄来的灯光,光线打在孟离身上,红色薄纱间隐约可以看见孟离不盈一握的细腰。

  “嘶~”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有刚来的人带着些跃跃欲试地询问旁边的同伴:“这个卖多少钱?”

  同伴斜了他一眼:“要是能睡到,还轮得到你?”

  他朝正前方的第一排指了指:“看到了吗?那个,县令家姑娘。天天晚上来都没能睡着,你比她有钱?还是比她有权?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

  “这身段真让人受不了,一个男的也能长成这样。”

  “你小点声,不然下次不带你来了。”

  祈白慢慢皱起眉头,一种莫名的情绪瞬间占满了他的心脏,这几天时常会出现,不痛不痒,却又偏偏让他忽视不了。

  手边的黑剑又在轻微震动,他抬手按住剑柄,无意识地抿紧了唇。

  孟离抬起手,地上散落的飘带随着他的动作又重新回到空中,如同花瓣般簌簌落下。人群仿佛疯了一般,推搡着上前,想要抓住这些飘带。

  祈白被迫跟着人潮涌上前,他们只顾着捡地上的飘带,也没注意到自己越来越后的位置。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祈白已经站在了最前面。

  舞台中央的人往他这边靠了靠,熟悉的荷香扑面而来。

  孟离忽地靠近,在距离祈白一米的位置又停下脚步,他垂下眼眸,半睁的眼睛里藏了委屈。

  这份情绪仿佛只是为了展示给其中一个人,他抬眼的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勾人的模样。

  “这还是阿离第一次跳舞,没想到跳的这么好。”

  旁边的人一直没有应答,同伴有些疑惑地转头。只见他咽了咽口水,眼神痴迷,带上了男人都懂的欲望。

  “老鸨在哪?只要价钱给到位,我就不信今晚睡不到。”

  “你别乱来。”

  “你懂个屁,听我的,今晚也有你一份。”

  同伴听见这话,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拒绝的话。

  “你在这看着,我去找老鸨。”

  嘱咐完同伴这句话,他转身就想走。

  却在跨出去的一瞬间被人抓住了手腕。

  “又怎么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转头,对上的不是同伴的脸。

  眼前的人面无表情,眼睛上还蒙着一块白布,但无端地就是让人觉得害怕,身上强大的气场让男人难得抖了抖。

  “你,你是干什么的,放开我。”

  他看男人的眼神有些冷,像是在看那些临死前在他手下挣扎的妖物。

  黑剑颤抖的越发厉害,它能感觉到他的主人动了杀心。

  男人叫喊的声音有些大,瞬间就吸引了站在一旁的守卫。

  这个胖子旁边的同伴来了好几次,他们都眼熟,但是那个蒙着眼睛的男人好像还是第一次见。

  人都更容易相信熟悉的人,于是他们都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祈白在闹事。

  “干什么呢?”

  几个守卫推开人群涌上来,想要压制住祈白。

  祈白抓着男人的手轻轻一捏,旋即松开了手。

  下一秒,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被祈白握过的那只手疲软无力地垂在身侧。

  “我的手,我的手动不了了。”

  他带着惊恐的声音响起,有些无助的看向旁边的同伴,看向祈白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旁边的人都转过头来看他们这边出了什么事。

  孟离也停下了动作,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们那边。

  “叮,x值上升1%,当前x值为51%。”

  孟离愉悦地挑了挑眉,祈白现在心里想的还是他。

  似有所感般,祈白转过了头,两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

  半晌,他动了。

  祈白径直走到孟离面前,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孟离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他,轻轻眨了眨眼睛,眼里的情绪让祈白的心脏没由来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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