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彪送完密信后,马不停蹄地踏上了返程之路。

  当他回到三溪镇的三溪客栈时,掐指一算,这来来回回的路程已经耗费了六七天的时间。

  此时,秦小王爷早已带领众人离开了客栈,朝着玉城进发了。

  龙彪已然是疲惫不堪。

  好在麻捕头并未刁难他,滞留在客栈的镖师和趟子手们终于可以脱身了。

  这趟镖已然超出了交货时间,毫无疑问,是没有什么利润可图了。

  龙彪索性在三溪客栈多住了一天,待体力恢复之后,才准备带领大家继续押镖。

  清晨,龙彪洗漱完毕,下楼准备用些早点。

  这时,另一个镖头杨忠久走过来告诉他,货物已经全部装车,并己绑得结实,只等出发了。

  龙彪点了点头,拿起一张面饼,便狼吞虎吃起来。

  “龙镖头,你前两年在青羊观当道士,是否有个名叫秦阳的师弟?”杨忠久突然发问。

  “嗯,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龙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龙兄啊,你去玉城的这几日,兄弟们在店里闲来无事,每天都坐在这厅里喝茶。

  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无一不在谈论龙门县的秦阳,抗妖之战的盖世英雄,更是天师阁的紫衣天师!”

  杨忠久口若悬河,情绪激动地讲述着这些八卦。

  龙彪却不以为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龙门县秦阳的事情,在玉城也有所耳闻。

  我当年在青羊观的师弟虽然也叫秦阳,家中确实有些钱财,但他却是个毫无修为的纨绔子弟,跟那个英雄秦阳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杨忠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啪”的一声。

  “错,龙兄,这边的人谈起英雄的出身,皆言其乃青羊观道士下山,恐怕就是同一人!”

  龙彪闻此,呆立当场,这怎么可能呢!

  “龙兄,若此人真是你的师弟,那你可就飞黄腾达了!天师阁的紫衣天师,那可都是高高在上、令人敬仰的人物啊!”

  龙彪心中犹如一团乱麻,他实在难以相信。

  再就是,他与小师弟秦阳虽同在青羊观八年,但却形同路人,毫无情谊可言。

  就算秦阳真的飞黄腾达了,又怎会理会他这个师兄呢?

  杨忠久见他发愣,在一旁出谋划策道:“龙兄,这对你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咱们先到清远县把镖交了,让镖师和趟子手们回玉城。

  兄弟我则陪你到龙门县城走一遭,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然后上门认了师弟。

  有同门之谊在,还怕他不关照你?

  到那时,龙兄你可别忘了提携兄弟我啊!”

  龙彪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含含糊糊地应了下来。

  两日之后,他们抵达清远县城,交割完货物,便打发镖师和趟子手们返回玉城。

  龙彪和杨忠久则驾驭飞剑赶到了龙门县城。

  在这里,大街小巷的茶楼酒肆,人们谈论的话题,三句不离龙门县秦阳。

  几番打听,龙彪终于确定,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秦阳,正是自己的小师弟!

  他向人打听了秦阳家的住址,带着杨忠久买了礼品,登门拜访。

  但见大门紧闭,一个流光溢彩、宛如琉璃般的巨大透明罩子,将整个宅院笼罩其中。

  好一个防护法阵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土豪能布置得上、消耗得起的。

  大门外很多人站在那里指指点点,各抒己见。

  这些人大多是外地来的,秦阳家宅院是必来参观之地。

  “秦爷出门了,平时他家是大门大开的,这个防护法阵也是不启动的。”有向导跟外地人介绍道。

  “这也太奢侈了,就是京城那边,也少有人为私宅布置这东西,听说这玩意很费灵石的!”

  “可不是,我与秦爷家的王二爷认识,他说一昼夜要十块中品!”

  “哇……,相当于一天十万两,我的天,秦爷他老人家也舍得?”

  “你们知道什么,秦爷是富甲天下,他家养有几个荒古大妖,每天喂它们的灵石都是用脚盆装的,不是中品它们不吃……!”

  “……”

  龙彪听得心中波涛汹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杨忠久也激动的不行。

  “听到没有,你师弟只需拔根毛,你一生足矣!”

  “可现在人不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龙彪很是无奈。

  “哎,请问,秦爷是出远门,还是暂时出门了?”杨忠久主动替龙彪问一个本地人。

  “他老人家出远门了,有人推测是到京城受箓去了。

  虽然天师阁已给了他紫衣天师的名份,但天师阁是道家旁支,是讲规矩的,需一套有封册流程要进行的。”

  “对,那天我是亲眼目睹,秦爷租了两辆双马马车,带着未婚妻文姑娘,还有他那个小师妹一起去的!”

  两辆双马马车,一大一小两个女子,这好像听谁说过,龙彪张着嘴在发愣。

  杨忠久见他失神,拍了指他道:“别急,咱们先回玉城等一段时间再过来!”

  龙彪回过神来,急拱手问那人道:“请问,秦爷带家人出门是什么时候?”

  那人想了半晌道:“哦,好像是,不,就是那天,六月二十三日早上,我去亲戚家喝喜酒路过……”

  那就对上了!

  龙彪急把杨忠久拽到了僻静处,跺脚道:“完犊子了,我这小师弟得罪了秦小王爷了!”

  杨忠久吓了一跳,急问缘由。

  龙彪不敢透露自己私拆书信的事,只说秦小王爷在六月二十三号途中遭遇两辆马车,其中前面一辆载的是一名青年男子,一名美貌女子和一个小女孩。

  这与秦阳出门的日期,所用乘驾,带的人员等全部能对上。

  天上没那么巧合,就是他们了。

  “你师弟位居紫衣天师,修为肯定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当不惧权贵、藐视天下。

  但秦王爷是什么人,权倾天下,手下雄兵几十万,听说养了不少修士高人当供奉,修真界的大佬们也给面子的。

  这事得斟酌斟酌了!”

  “怎么个斟酌法?”

  龙彪的修为战力比杨忠久强,但杨忠久脑子更活,这方面只能由他出主意。

  “咱们先回玉城,坐山观虎斗!

  你师弟渡过此劫,咱们再来登门拜访!”

  龙彪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这边秦阳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掀起了大波澜,他依然悠哉悠哉往京城而去。

  路上也偶遍送隘,但他那块黄衣天师的身份金牌很管用,一路畅通无阻。

  经过近三个月,跨越五六个省,终于进入大圣王朝京城,东京地界。

  这里一马平川,繁华似锦,秦阳早掀起帘子赏景,却见前面站着一众人。

  “秦老弟,你终于到了!”

  是紫衣天师王道元,他带人来迎自己了。

  秦阳心中一片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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