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丹?你确定?”岑之榆听到这句话之后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可不像什么禁咒,用了禁咒也就挨挨罚,炼人丹那就是天地不容了。

  人丹,顾名思义,这种丹药的原材料就是人,集合千人心血才能炼出米粒大小的丹药,但是只要服用了这玩意,修为会立刻拔高两个大境界,没有任何副作用。

  虽然人丹的效果令人垂涎,但制作方法早已失传,想做也做不出来了。

  “据说当时药宗宗主引来戒雷,狠狠劈了李无药十下,估计他早就灰飞烟灭了,这是一个版本。”覃淼风说道,“不过我还听说过另一个,说是他师父心软,由于他的人丹也只完成了一部分,便想跟天道求情,结果趁着看守疏忽,李无药洗劫了药宗秘库,最后销声匿迹。”

  “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出这么大的事,按理说大家都很关注,最后肯定有个定论的。”岑之榆想起自己在海云城吃过的瓜,如果很多人都知道的话,他甚至会自己挤人群里看个究竟。

  覃淼风给自己的话打补丁道:“这场天罚是存在的,但是药宗行刑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围观,知道真相的也只有宗主,但是药宗宗主前年渡劫失败,死了。”

  这下只剩下真假难辨的各种传闻了。

  只不过时间一长,关注的人就越来越少,最后真相是什么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王一川想起李先生跟自己做交易的底气,感觉这人确实是把药宗的底裤都偷了,才敢夸下海口说可以暂时抑制醉人间的毒性。

  不过他也没打算放弃李先生这条线,为了表示诚意,他倒是可以先去把那什么万年冰焱搞到手。

  手里有筹码才好做事。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具体在哪里,不过反正他闲来无事,到新地方逛逛也没什么。

  当晚他就和岑之榆商量了一下,进出饮雪城倒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可以把覃淼风留在这里当个放风的。

  岑之榆又去联系袁沐霖了,他想买点传送阵法,毕竟每次出去都得回来,再去的话,之前走过的路又要再走一回,想想也是很麻烦。

  也多亏了袁沐霖此时正处于无事可做的状态,他很快就去准备了,并且开出了一百个上品灵石的天价,由于岑之榆只认识他这一个会阵法的,也只能咬着牙同意了。

  两天后,已经无人在意的王一川二人出了饮雪城,打算再去那个镇子里喝一碗羊肉汤。

  饮雪城哪里都好,就是没有一点娱乐场所,王一川晚上溜达半天也只找到几家偷摸喝酒打牌的,这已经是这座城里的最黑色的产业了。

  老胡依旧在铺子里忙得热火朝天,他的儿子也跟着在后厨进进出出,看来没有进傲雪军的失落已经彻底被他落在脑后了。

  这时,一对男女坐在了他们桌子边上的空位,男人摘下斗笠,让老胡上两碗汤,女人则细心地把男人身上的雪花抚掉。

  “徐虎?”岑之榆有些诧异,毕竟他以为这人估计早就和袁沐霖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来送东西的居然是他。

  徐虎脸上并没有往日那样的憨笑,多了几分冷峻,好像这般模样才是他原本的样子,青佩笑着应道:“袁哥脱不开身,反正我们俩打算在北地闯荡一番,他就让我们顺手把东西带给你们了。”

  说完后她从荷包里拿出一枚储物戒交给了他们。

  王一川了然,袁沐霖开口要那么多灵石,原来是给他们准备的。

  很显然岑之榆也想到了这一茬,心中倒是对袁沐霖高看了几分,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口袋递给青佩:“这是个芥子袋,里面是这次的报酬。”

  青佩接过去之后就放到了行囊之中,也不做任何检查。

  “不怕我们偷工减料?”岑之榆装模作样地说道。

  “你们是好人,我相信你们。”青佩捂着嘴笑道,之前在拾香居的事还历历在目,这两个人不是坏人,之后也帮着袁沐霖解决了阡州的大麻烦,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没法对他们有什么坏印象。

  说完后便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羊肉汤。

  “感觉你应该会和饮雪城里的女将们有共同语言。”岑之榆看她这副大方又洒脱的模样,想起这几天见到过的覃沁柔和奚妙嫣,她们身上都带着某种相同的特质。

  王一川和岑之榆先一步吃完,就离开了这里。

  “那我跟袁哥说一下东西已经给了他们。”青佩看徐虎还是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他的背。

  拿出传讯符,结果刚想让徐虎搭把手,那符突然就无火自燃了起来,没过半息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连纸灰都没有。

  徐虎双眼大睁,他先是确定青佩有没有被烫到,随后说了今天第一句话:“快看看那个芥子袋!”

  青佩依言拿出,徐虎小心翼翼地接过,打开后里面是一大堆流光溢彩的灵石,这品相,不用说都知道是顶级灵石。

  “这,这……”青佩赶紧把芥子袋收起来,她冲出去想喊住王一川和岑之榆,却发现那两人的背影早就消失在呼啸的风雪之中。

  散修的修炼资源本就紧俏,他们大多不怎么富裕,储物戒之类的东西更是被炒到天价,如今他们白得了一个芥子袋和大堆的灵石,这让徐虎和青佩难以心安。

  但王一川他们根本没留联系方式,袁沐霖那边也是切断了他们能找到他的唯一办法。

  这对刚成亲没多久的夫妻面面相觑,一时间竟傻愣在原地。

  “你给袁沐霖的报酬应该不是他要的上品灵石吧。”王一川对岑之榆还算了解,知道他是想让袁沐霖日子好过点,他把挡雪的斗篷系紧,此时风越来越大,感觉今晚又是一场暴风雪。

  “怕他死了没人给我们弄这些阵法罢了。”岑之榆自然是不会把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的,他从那枚储物戒里拿出一张画着传送阵的卷轴,埋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并用灵力激活,那处地方闪过一丝微光,但很快又被风雪吞噬。

  这里就是他们暂时的传送点了。

  粗粝的雪花夹着冰雹打在脸上能划出血痕,让缓慢咀嚼食物的雪兽不满地晃了晃头,让走在上面的岑之榆差点摔下去。

  王一川把他扶起来,极寒的风暴让他的脸色变得格外苍白:“这场雪有些奇怪。”

  他很少会对这种自然现象产生危机感,但是这吞天噬地的风雪却让他心中难安。

  此时心里发紧的也不止王一川一个人,元帅府内,半身是血的傲雪军颤抖着给傅雅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楚将军陷了。”

  那名傲雪军说完后就这么无声无息得倒在了地上,旁边人赶紧上前扶他,却发现他的气息已经散了。

  受这么重的伤,还能忍着给他们带回为数不多的情报,他是个可敬的将士。

  “……厚葬。”傅雅脸色很差,但他还是先让其他人把那位傲雪军送下去。

  “楚谨……”傅雅看向没什么特别装饰的玉龙山脉模型,正如他们对其的了解程度一样,苍白一片,它的危险隐匿在风雪之中,“他是最好的斥候……”

  至少,傅雅曾做好了楚谨颗粒无收的准备,但是他并没有想到楚谨连人都交代在里面了。

  “把其他将军们叫过来,我有事要跟他们商讨。”他背对着沙盘,声音空荡,他的副将刚开始都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

  倾光裹着一张羊毛毡坐在帐篷里面,他刚刚被允许抿了一小口雪山泪,此时蓬勃的凉意从胃里迸发,让他原本昏昏欲睡的大脑都不得不清醒起来。

  老秦,陈皮儿和阿六,还有其他斥候小队的人正热热闹闹地喝着酒,这是他们的长官给他们争取来的特权。

  斥候不像其他兵种,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探索一小片无人区牺牲掉一整队的人都是家常便饭,所以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理念,他们是唯一能偶尔享受醉酒的队伍。

  “可惜了老大被派去执行任务,不然这雪山泪可能只会给倾光留一口了。”阿六不无遗憾地说道。

  老秦听到这话,得意地从旁边的盔甲堆里拽出一坛雪山泪来:“嘿嘿,我早就料到了,特地给老大藏了一坛。”

  “好家伙,咱就说怎么少了一坛,颜姑娘也不像那等缺斤少两的人,原来是你啊!”

  “你藏哪里?别把好东西都熏臭了!”

  “唔哇!这盔甲我都半年没刷了!要是老大被臭倒了我就说是你要害他!”

  大家在欢笑中再一次碰了杯,就连脑子冰得有些晕乎的倾光也跟着咧了咧嘴,随后喝下一口热乎乎的茶汤。

  “川哥,你真要这会进雪山?”岑之榆在外面感觉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挨大嘴巴子,没想到还有人主动进去讨打。

  王一川点点头,这种风雪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甚至连在其中迷失方向的debuff都吃不到,毕竟迷人眼的前提是他得有眼。

  “虽然这种地方下雪很正常,但是我心里难得不安起来,等到风雪平息怕是什么痕迹都被掩埋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去看看。”

  他很少会对心魇以外的事感兴趣,引来这场风雪的源头算一个,如果放任这种不安肆意生长,他担心之后会威胁到倾光,毕竟谁让这小子好死不死居然混进了斥候的队伍了里。

  说好听点叫先锋,说难听点就是敢死队。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到时候来接应我。”王一川知道岑之榆的担忧,这毕竟是他自己要去冒险,总不能牵连别人。

  岑之榆没想到这人居然想不带自己,他想都不想直接反驳道:“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他心中突然升起没来由的担忧,好像王一川是只失了控的风筝,他只能徒劳地看着手上的线轴疯狂滚动,跟着风筝的方向跑。

  看岑之榆反应这么激烈,王一川心中虽然诧异,但很快就想到岑元子也是个喜欢冒险的人,没想到这种特质也能这么坚强地遗传下来。

  “行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他循着心中的不安,指出一条他下意识就不想去的路线。

  越是靠近雪山,风越来越大不说,夹在里面的细小冰雹也逐渐裹上一层层雪花,打在人脸上能疼好一阵子。

  岑之榆勉强用灵力在自己外围搭建出一个保护罩,并非他不想帮王一川一把,只不过这人说如果有了屏障保护,他心中那股不安就会消散,于是只能随他。

  虽然风雪阻人,但他们的脚程很快,过了一个多时辰就已经深入雪山之中。

  这里虽然树木稀少,但由于暴风雪天色早早就黑了下来,能见度几乎为零。

  岑之榆不得不拿出海焰灯,否则他连王一川的袖子都看不见。

  暖黄色的灯光总算是照亮了周围,不少动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吓了一下,缩回自己的洞穴里去。

  他担心打草惊蛇,还取下了不少灯焰,只让它露出巴掌大的光晕。

  王一川又走了一段路,突然感觉脚下振动异常,这让他想起那些蛮族之前的攻击方式,于是想也没想,骨枪划过一丝冷芒,直直地扎进脚下的雪堆之中。

  随后雪地震撼,一只脑壳子直冒血的蛮族就这么跳了出来。

  它刚想大吼唤来族人,结果身上这跳蚤似的人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王一川本就在它的肩膀处,感觉到它要张嘴,于是一手一颗獠牙,硬生生把这蛮族的下颚撕了开来,血液跟不要钱似的飞了出来,染红了王一川半边身子。

  岑之榆掏出弯刀直接割断了这蛮族的喉管。

  他不知道杀蛮族算不算杀人,不过岑之榆也不会让王一川去冒这个险。

  这只不可一世的雪山蛮族就这么在几息之间断了气,想必它那比核桃还要小的脑仁都没反应过来面前这小小的人类是如何有这么大的力气时,它的气息就彻底停了。

  (由于我这两天在找工作,所以更新会时断时续,抱歉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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