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有一事我需要告诉你...”

  冷调寒突然开口。

  “最近一个月,阴曹吏死伤莫名增多,观察他们的伤口似乎不太像是邪祟所为......”

  “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处,我目前帮不到你什么。”

  冷调寒的面色转瞬阴沉。

  “从四面八方送来的那些‘诱饵’不会有什么差别吧?”

  “这可不归我管控,不过那些个府衙送来的该是没有修为的凡夫,应该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才是。”

  那厢默然了片刻,才开口

  “这可不好说,我先前可是向你汇报了一遍那南都城内书生模样的邪物,我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什么来历.......”

  “还有早些时候送来的‘诱饵’莫名失踪了,失去了命火的感知,等我赶到现场之后什么都没有,就连空气当中的波动都没有丝毫变化......”

  “甚至是酆都府内阴曹吏的伤亡都比那些‘诱饵’多得多,再这样下去,各地送来的‘诱饵’不仅仅成为不了助力,反倒是会成为.....”

  “你想说,累赘吗?”

  “不!”

  冷调寒摇了摇头,灰翳的双眸闪过一丝霜寒。

  “是威胁。”

  那厢沉默。并没有回应,冷调寒接着说了下去。

  “城北那厢根据左冬提供给我的报道,是伤亡最多的。她曾经捕捉到一个会用灵气的诱饵.....”

  “会用灵气的诱饵?”

  “只可惜啊,还没开口质问,整个人就瞬间炸成了一团血雾......有心人已经开始对这些‘诱饵’筹谋许久了。”

  “这应当是你馗首的失职,和我说这干什么.....”

  冷调寒听出了对面似乎并不太想掺和这件事,轻笑一声。

  “你误会我意思了,只是想你疏通一下关系,看能不能别让各州各地继续输送‘诱饵’到南都来。”

  那厢一口回绝了冷调寒的请求。

  “这并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毕竟是中书台直接下的谕令,还是经过天家亲自批示......”

  “那确实没办法。”

  酆馗的答案在冷调寒的意料之中,冷调寒嘴角挂起一抹笑容,要是旁人看到定是不寒而栗。

  “届时,想将南都城建成镇龙观的想法告破,可不要怪我。”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我会孤注一掷,一道命令下去,无论是邪祟也好,死囚也罢,阴曹吏都要一视同仁。”

  “你发什么疯!莫要....”

  冷调寒直接高声打断了那头的话。

  “我可没有发疯!很明显这已经是威胁到了我手下的安危,我不需要关心那些本就该死的垃圾们的安危!更何况,将近一年时间被囚在这个牢笼内,人心浮躁,这正好是一个发泄的缺口......”

  “我知道了!”

  那厢急切地吼了一声,阻下了冷调寒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件事我会奏明的,但你不要觉得会引起多大的反响。还有,我会催促关山道他们尽快南下。”

  “那我要感谢一声酆馗了。”

  “南都这边你尽快一些,最多五年,还是恳求半天才从天家那得到的恩准!”

  “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还在乎脸面吗?”

  “慎言!眼下可不只是几大家族的压力,隔海相望千里之远的东方三岛庐山,西边的邻国季渊以及南面邻国的条诏,甚至是更偏南些的妖脉!他们都非常关切南都一事!”

  冷调寒单手拨弄着一块玉石,在暗中发出诡异的光芒。

  “怎么没有那群秃瓢?”

  “...这不干你的事!总之,收尾务必要处理得干干净净,否则,你就滚回你的牢里老实呆着!”

  言语甫落,那本还是闪烁灵光的石头蓦然黯淡下来。

  冷调寒不屑地淬了一口。

  “被打断脊梁的老狗......”

  “不过,若是我入了北都,是否又比他强?”

  在桌案上面,冷调寒单手铺开了南都城的地图,北区上面被她描上了不少个红点,大多数的阴曹吏皆是丧命在北区。

  必然是和那书生模样的邪祟有很大关联......

  只是他到底在哪里.....

  冷调寒眉头紧蹙,百思难得其解。

  ......

  ......

  山岭之高,唯天知晓。

  大海之深,唯地明晰。

  越天地之极限,观宇宙之穷奇。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身历之苦难,若恒河沙数不思量。

  盛衰四泻,如烟雾浩渺。

  难捉摸,难捉摸。

  南都北区,关鸠端坐在一处较为颓败的小屋内。

  手腕悬空,一笔一划写着关山道口授的刀法心得。

  这里面的没一个字,组成的每一个句子,组成的每一行。

  关鸠都能够读得通,读得顺,读得明白。

  可是将每一行连接起来读以后,关鸠一点也不明白这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关山道曾经和他说过,他也是得自于一高人。

  但内容构成的相当杂乱,上下难以找到有什么联系。

  与其说是刀法参要,不如说是不着边际的妄语罢了。

  虽是心有困惑,关鸠并没有因此停下钻研。

  而是决定搬离出酆都府,寻了这一处较为偏僻危险的地方继续钻研。

  经过一年的功夫,周身气息已然变化了不少。

  不再像是其他酆都府的阴曹吏那般,显得死气沉沉。

  缭绕在自己身侧的气息除却了死阴之气之外,更多了温润的佛气以及浩渺的天地正气。

  更意外的是,三股气息十分融洽地混杂到了一块,并没有丝毫冲突对立。

  应和了一句古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屋外,阴风阵阵,吹得窗棂不停摇摆,挤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一盏如豆的灯火立在桌台前面,微弱的光亮压根照不全手中抄录的字句。

  但这全然不影响关鸠。

  明面上,自身的修为并没有丝毫涨进,实际上的道行却是有了不小的突破。

  具体便是表现在五官感知上,越发的敏锐。

  空气中传来的波荡震动,关鸠能迅速捕捉得到,并能够判断得出方位以及人数。

  现下的北区,基本上是换了二阶以上的阴曹吏。

  像是他的搭档张顺,修为勉强凑数,也归入北区管辖。

  毕竟北区莫名丧命了许多阴曹吏,闹得酆都府内人心惶惶。

  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追查得到,似乎是让馗首相当头疼。

  这些关鸠并不关心,他也不认为就是让阶为更高的阴曹吏驻扎此地便是解决之道。

  在酆都府呆了将近有一年半的时间,他也大致清楚了阶位。

  除却了一品往上的阴曹吏,确实是有实力。

  在二阶到四阶之间的阴曹吏,他们的实力其实大打折扣。

  有的人一年累计办下了几十件乙级往上的案子,都不见得会被提拔上去。

  而有的人却是办下了百个丁级案子,能够得到顺利提拔。

  内中的规矩到底如何运作,令关鸠大开眼界。

  这都还是和一些低阶阴曹吏聊天时候,关鸠得到的信息。

  受益匪浅。

  只是现今的馗首似乎没有改变的意思,或者现下的情形她也没有时间去做改变。

  不过去年年末。没有任何阶位变动,倒是南都酆都府建立以来的一件奇事。

  蓦然,关鸠感知到了不远处空气中传来了波动。

  有五个人,脚步相当稳重,但修为不高。

  关鸠脸色未有丝毫变化,仍是不停参研着自己所摘录的要义。

  啪!

  那破败的大门直接被来人不客气地踹开。

  为首的一个人,满脸络腮胡子,身穿四阶阴曹吏才会有的黑底青纹便服。

  后面跟着的四个人穿着普通的黑色便服。

  在门被破开的一刹那,为首之人便是迅速扫视了一番关鸠所住的屋子

  然后,目光回落到了关鸠身上,大声喝问。

  “整个北区其他阴曹吏都在执行任务,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懈怠公职!”

  亮出了别在腰间的刀,雪白的刀身泛着寒气。

  关鸠并没有被这股威势所震慑,不慌不忙地将抄写了要义的纸张卷了起来,收进了袖口。

  青镬色的双眸直视来人。

  “我在酆都府内,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的气息也不像是一个阴曹吏该有的气息。”

  “而且你身上染有血腥。”

  “那似乎是人血。”

  平淡地问出了心中的困惑,那人却没有解开关鸠的疑惑。

  映入关鸠眼帘的,是一道摄人的寒芒。

  这刀法相当狠厉,常人不及反应。

  直接往关鸠那柔弱的脖颈处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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