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我不想做乖孩子了

  “温柔。”早景美夕盯着他说。

  “所以,我在你心中是这种印象嘛。”藤原优无奈道,“这些年音雨改变了我很多。”

  “音雨酱?”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在东京国中、高中都和音雨同校的事情?”

  “没有。”早景美夕摇头,眼中闪过一道失落,“那是只属于音雨酱和藤原同学的回忆吗?”

  “嗯,刚到东京的我,其实和相册里是一模一样。”

  藤原优揪住被褥同侧两角,用力一抖,空气中瞬间充满樟脑丸气味。

  还好开窗通风了。

  “这个被褥味道太浓了,早景同学介意盖其他人的被褥么,可以用我的。”

  “味道大一些没关系,我不介意。”早景美夕希冀的目光看向他,“可以告诉我吗,那段藤原同学改变的时光,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啊,那可是一段很长的故事。”藤原优挠挠头,“三言两语可说不完,怕你听着听着烦了。”

  “当然不会了!”早景美夕突然靠近,仰起头,目光坚定,“请不要小瞧我的决心!”

  “这样啊,那好吧。”藤原优开始打地铺,“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给早景同学造一个能休息的‘小窝’。”

  “我来一起帮忙。”

  早景美夕蹲下身子,帮忙一起整理被褥。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

  时间十一点,便抓紧时间关灯、休息。

  藤原优回到阔别好几年的被窝,手脚乱蹿好一阵子,惹得早景美夕发笑。

  如实讲述国中生活,包括替春川音雨出头,差点被学校开除那件事。

  早景美夕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不随便发表意见,但等他询问看法时,她总能以最客观的视角提出看法,并说出更合理的解决办法。

  ‘她真是一个优秀的女生。’

  藤原优内心感叹,于是,继续讲下去。

  卧室的挂钟比较老式,会发出“哒哒哒”秒针移动声,为沉寂的夜色,添上一抹音色。

  听着挂钟的声音,讲述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均匀整齐的呼吸声起伏。

  “藤原同学?”早景美夕轻轻呼喊了一声,头偏向单人床那边。

  “……”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藤原优已经睡着了。

  早景美夕缓缓坐起,掀开被子,穿着单薄睡衣的娇躯显露出来。

  她走到单人床旁边,默默注视着熟睡的人。

  窗外雪停了,似乎只下到后半夜,但已经将若樱村染得只剩白色。

  都说下雪的夜晚非常安静,早景美夕很认同,因为她现在听得非常清楚,自己仿佛迫不及待跃出胸膛的心脏跳动声。

  缓缓蹲下身子,稍小的睡衣紧绷住少女完美的双腿,以及臀部,象牙般洁白的脚腕暴露在月光下,似乎闪烁着荧光。

  早景美夕趴在单人床边,两胳膊叠在一起,下巴抵在胳膊上。

  这个姿势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无所谓,她现在只想趁着房间只有两人的时刻,静静观察一下藤原优。

  哒——哒——哒……

  “藤原同学,我真的好喜欢你。”早景美夕呢喃道,双眸缓缓失去光,“甚至不讲理地想过,如果,你选择的是我,该多好。”

  随后,卧室陷入泥沼般的宁静。

  她蹲得脚有些麻了,换了一个姿势,坐在单人床的一角,藤原优脑袋那一侧。

  因为距离靠近,大腿,及大腿以上的部位,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暖和气体。

  早景美夕脸红透了,内心荡漾一股奇妙的感觉。

  在本能的促使下,想寻找依靠。

  于是,她手伸进藤原优盖的被子,探寻那又大、又温暖的手。

  找到后,掰开握住,五指交叉,紧紧攥在一起。

  ‘如果有可能,想一辈子不分开。’

  早景美夕在这个想法催促下,温柔地注视他的面庞,缓缓低下头。

  两个嘴唇相互碰触,宛若蜻蜓点水、亚当夏娃偷吃禁果,很快就分开。

  “早景美夕应该是温柔的,应该是容纳一切的避风港,不论如何都不会生气,不管何时都会回应期待,但……唯独藤原同学,我想抢过来。”

  雪融化的夜晚很冷,很静。

  诉说心声的少女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抢夺,抓住温暖。

  她不想继续做乖孩子了。

  …………

  藤原优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中,清吉琴美手拿菜刀,给他来了个一刀两洞,鲜红的血呲呲呲地往外冒,脑袋眩晕不止,最终休克而亡。

  猛地睁开眼,随后很快眯起,白雪反射下的晨光,刺得眼角挤出泪水。

  “原来是梦啊……”

  藤原优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搭在眼睛上,坐起来。

  胳膊撑着床面,一股剧烈的酸麻感,差点没撑住身体。

  “嘶~胳膊怎么这么酸。”藤原优搂着左臂,抱怨道,“难道是昨晚睡姿糟糕,压着了?”

  静坐,等酸麻感消退一些后,才下床。

  地板上,少女昨晚睡的地铺,已经整齐叠起来,放在卧室角落。

  藤原优眯了眯眼睛,他总感觉这被褥不像被使用过,像全新的一样。

  不……这怎么可能,如果没使用,早景美夕昨晚在哪休息?

  “大早上,脑袋都不清醒了,胡思乱想。”

  他自嘲似地笑了笑,下床穿室内鞋,去一楼洗漱吃饭。

  一楼厨房,传出电饭锅“嗡嗡”的响声,还有肉入油锅,“兹拉兹拉”油汁迸射的声音。

  祖父坐在沙发上,看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旧报纸。

  祖母应该在做饭,她有洁癖,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一定吃亲手做的饭。

  早景美夕呢?

  藤原优走到一楼,到处看了看,没发现少女窈窕的身影。

  “小优,早上好。”藤原祖父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藤原优说,“祖父有看到早景同学去哪了吗?”

  “那小姑娘啊……”藤原祖父一边说,一边观察孙子反应,察觉到他注意力集中后,忍不住笑道,“还说不喜欢小美夕,小优注意力完全被我吸引了。”

  “……祖父,别开玩笑了,我和早景同学真的只是朋友关系。我带她来家里,当然要负责她的人身安全。”

  “哈哈,咱们小村子里没老虎、没狮子,小美夕丢不了。”

  “……”

  “行行行,看你这副样子,完全被她套住心思了啊。”藤原祖父对盯住自己不放的孙子说,“老婆子让她去仓库拿颗白菜,刚出门,应该快回来了。”

  藤原优松了口气。

  “那就好。”

  他去洗手间洗漱。

  洗完漱,看到厨房多出一个忙碌的背影,彻底放下心来。

  去厨房观望,被祖母打出来,藤原优只能躺到木制沙发上,闭目静养。

  “小优,昨晚……和小美夕睡一张床了?”

  “啊……噗嗤!”藤原优吓得几乎弹跳起来,“祖父,您可别乱说啊!”

  “嘿呦,我乱说?你看看你脖子那有根长头发,可别告诉我家里多出一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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