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哎呀,你别问了……”

  “喂,逃哪去?”

  “不是逃……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可以喊出来。”

  “你!啊——”

  *

  这天晚上,阿萨兹勒做了个很开心的梦。

  他梦见自己和苏淼站在王宫的大厅里,苏淼跳起来抱住他,在他的脸上猛亲一口。

  “你做得真好,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

  “别的人我都不要了,我就要和你一个人在一起!”

  阿萨兹勒傻笑着,当着所有恶魔的面去吻她。

  他的弟弟利维坦为两人举行了地狱间特有的契约仪式,宣布两人成为彼此的契约者。

  漫天的鲜血滴下,死不瞑目的人头被抛来抛去。

  是那种,每个恶魔都会羡慕的浪漫仪式。

  鲜红的血月升起,泛红的光芒照在脸上,阿萨兹勒迷迷茫茫地睁开眼。

  他睡醒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身边的苏淼。

  发现她还在自己身边后,默默松了口气,又挪动着凑近了她一点。

  阿萨兹勒摸着她的腰肢,手又开始不安分地移动。

  真软。

  人类虽然脆弱,但皮肤确实柔软,摸着比恶魔的舒服多了。

  “哥哥,这么喜欢啊?”

  身后突然传来利维坦的声音,阿萨兹勒迅速回头,皱眉看向他。

  “你回来了?滚出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利维坦抱着胸,仰头去看阿萨兹勒身后的苏淼。

  “这不是圣女吗?怎么长恶魔角了?恶堕到地狱了?”

  阿萨兹勒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向利维坦。

  “你是换了个胆子?命令的话需要我说第二次?”

  利维坦这才耸耸肩,放下手插住兜,走出了房间。

  阿萨兹勒的眼神在他离开的那瞬收回,转化为小心翼翼的担心,投向苏淼。

  还好,没吵醒她。

  苏淼昨晚累到了,所以睡得很沉,丝毫不知道利维坦来过的事情,睡到午后才醒。

  她一睁眼,阿萨兹勒就凑近给了个早安,哦不,午安吻。

  苏淼看到他就来气。

  比蓝琉还可怕的男人,精力好像根本消耗不掉。

  虽然昨晚是很尽兴,但她的腰也是被震得快折掉了。

  小魔人从阿萨兹勒的肩膀后面突然出现,也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样。

  “太好了太好了!我现在有好多无穷的力量!爸爸妈妈终于在一起了!”

  苏淼看着眼前这个三头身的小魔人,呆住了。

  ……这什么东西?

  她是在做梦吗?

  阿萨兹勒瞟了小魔人一眼,和往常一样,用心声和小魔人交流道。

  “哼,你这小东西什么用都没有,好在我自己靠谱,还是让你妈妈满意了。”

  苏淼皱眉。

  什么爸爸妈妈的?

  他们在说什么?

  阿萨兹勒见苏淼发着呆,歪头凑近,戏谑道。

  “看我看出神了?想继续昨晚的事吗?”

  “呃……”苏淼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没有,我要起床洗漱了。”

  她慌忙从床上坐起来,穿上衣服准备往卫生间走去。

  阿萨兹勒看着她跑走的背影,心情美得很。

  哼,肯定是害羞了。

  地狱没有冷水,苏淼在洗手间用放温的热水洗了洗脸。

  等到她走出卫生间,依旧看到那个飘在空中的小魔人时,才确定下来——

  现在不是梦。

  那个长角的小玩意是什么东西?

  小魔人正在和阿萨兹勒说悄悄话。

  “爸爸,你身上的印子是什么?”

  “小孩子别瞎问。”

  “哦。”

  苏淼沉默着,眼神打量着阿萨兹勒和小魔人。

  他们眉眼间长得还挺像,是他的小孩吗?

  但怎么以前没见过呢?

  小魔人看着苏淼的眼神,不确定地询问道。

  “……爸爸,我怎么感觉妈妈在看着我呢?”

  阿萨兹勒不屑地挑了挑眉。

  “别乱说,你妈怎么可能看得见你?她是在……看我。”

  这恶魔真是自恋。

  听着阿萨兹勒的心声,苏淼无语过后,脸颊又有些泛红。

  不过……“妈妈”指的是她吗?

  她哪来这么个大儿子??

  ……反正意思是他们觉得自己看不到那个小魔人,对吧?

  那她现在应该假装下去?

  苏淼很快思考完毕,决定先装作不知道,这样还能偷听他们的心声,默默观察一下。

  她故作镇定地走到阿萨兹勒的身前,眼神掠过小魔人,指向他身上的红印。

  “你要不穿个衣服出门吧?这样会被别人看见的。”

  阿萨兹勒摇头:“不穿,我得给别人炫耀。”

  这可都是她昨晚的杰作呢。

  苏淼:……

  她嫌丢人。

  好说歹说后,阿萨兹勒才被苏淼哄着,穿了件很薄的白色背心,两人一起走出了门。

  “我弟弟回来了,我得先去见他一面,让邪子带你逛逛王宫的岩浆口吧。”

  答应过后,苏淼内心忍不住吐槽。

  真是的,哪家王宫把岩浆口当景点啊!

  *

  黑暗的房间里,两双深红色的重瞳相对着,气氛里满是火药味。

  “哥哥,厉害啊,圣女都给带回来变成恶魔了。”

  利维坦的声音有些尖锐,阿萨兹勒能听出他的不满。

  “你想说什么?恶子的事?”

  利维坦冷笑一声:“你杀我的恶魔,给个理由?”

  阿萨兹勒皱了皱眉头:“她对圣女下手。”

  利维坦皮笑肉不笑,拳头捏得青筋暴起。

  “你为了个人类,杀害同胞?”

  阿萨兹勒没有说话,利维坦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

  “再说了,那什么破圣女本来就该死!早死晚死被谁杀死,有什么区别?”

  “你不会演着演着,真爱上她了吧?”

  “哥哥,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提出要拉着她堕落,让整个大陆陷入地狱的!”

  阿萨兹勒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用仅剩的冷静喊停道。

  “住嘴。”

  利维坦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语速更快,声音更大了。

  “结果呢?你做了些什么!?你把她带回地狱,还把她变成恶魔!她配吗!”

  “人类算什么东西,比狗都不如的家伙!你和她做,比和狗做还恶心——”

  “够了!”

  阿萨兹勒一拳下去,旁边的石桌被震成碎片乱飞。

  一片碎片射进利维坦的左边小腿,他吃痛一声,半跪在地。

  利维坦抬头,苦笑着问道。

  “你是要为她出头了?”

  阿萨兹勒走到他的面前,冷着脸警告道。

  “她就在这里住几天,你不准去惹她,否则,我会再把你打到重塑。”

  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利维坦盯着地面,眼神里的阴霾越来越重。

  很爱她,是吗?

  呵,那你……就和她一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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