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四大判官,察查司陆之道。】

  【关于他的传说,我便从其换心换头说起】

  陵阳人朱尔旦,性情豪放,但他生性迟钝,读书虽然很勤苦,却无功名。

  一日,朱尔旦与文友吃酒。

  有人跟他开玩笑说:“你以豪放闻名,如能在深夜去十王殿,把左廊下那个判官背了来,我们大家就做东请你喝酒。”

  原来,陵阳有座十王殿,殿里供奉着的鬼神像都是木头雕成的,妆饰得栩栩如生。

  在大殿东廊里有个站着的判官,绿色脸膛,红色胡须,相貌尤其狰狞凶恶。

  有人曾听见夜间两廊里传出审讯拷打声。

  凡进过殿的人,无不毛骨悚然。

  所以大家提出这个要求来为难朱尔旦。

  朱尔旦听罢一笑而起,径自离席而去。

  过了不久,只听门外大叫:“我把大胡子宗师请来了!”

  大家刚站起来,朱尔旦背着判官走了进来。

  他把判官放在桌子上,端起酒杯来连敬了三杯。

  众人看见判官的模样,一个个在座上惊恐不安,忙请朱尔旦再背回去。

  朱尔旦又举起酒杯,把酒祭奠在地上,祷告说:“学生粗鲁无礼,谅大宗师不会见怪!我的家距此不远,请您什么时候有兴致了去喝两杯,千万不要拘于人神有别而见外!”说完,便将判官背了回去。

  所有观众听到此处,又见那朱尔旦这般模样,瞬间来了兴致。

  “我靠!牛逼!”

  “是啊!太有意思了!”

  “他如此冒犯,不会被陆之道抓下地府吧!”

  “哈哈,这朱尔旦的性格我喜欢!!”

  陆之道是谁?他为什么是四大判官之一

  第二日,大家果然请朱尔旦喝酒。

  一直喝到天黑,朱尔旦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中。

  酒瘾没过,他又掌上灯,一个人自斟自饮。

  忽然,有个人一掀门帘走了进来。朱尔旦抬头一看,竟是那个判官!

  他忙站起身说:“咦!看来我要死了!昨晚冒犯了您,今晚是来要我命的吧?”

  判官大胡子一动一动的。

  “昨晚承蒙你慷慨相邀,今晚正好有空,所以特来赴你这位通达之之邀请。”

  朱尔旦大喜,拉着判官的衣服请他快坐下,自己起来刷洗酒具,又烧上火要温酒。

  判官说:“天气暖和,我们凉喝吧。”

  朱尔旦听从了,把酒瓶放在桌子上,遂置办了菜肴、水果。

  他妻子知道后,大吃一惊,劝阻他躲在屋里别出去了。

  朱尔旦不听,立等将准备好菜肴,然后端了过去,又换了酒杯,两个人便对饮起来。

  朱尔旦询问判官的姓名。

  判官说:“我姓陆,没有名字。”

  朱尔旦跟他谈论起古典学问,判官对答如流。

  朱尔旦又问他:“懂得现时的八股文吗?”

  判官说:“好坏还能分得出来,阴间里读书作文跟人世差不多。”

  陆判官酒量极大,一连喝了十大杯。

  朱尔旦因为已喝了一整天,不觉大醉,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等到一觉醒来,只见残烛昏黄,鬼客已经走了。

  从此后,陆判官两三天就来一次,两人更加融洽,经常同床而眠。

  朱尔旦把自己的文章习作呈给陆判官看,陆判官拿起红笔批改一番,都说不好。

  一夜,两人喝过酒后。

  朱尔旦醉了,自己先去睡下了,陆判官还在自饮。

  朱尔旦睡梦中,忽觉脏腑有点疼痛,醒了一看,只见陆判官端坐床前,已经给他剖开肚子。

  朱尔旦惊愕地说:“我们并无仇怨,为什么要杀我呢?”

  陆判官笑着说:“你别害怕,我要为你换颗聪明的心。”

  说完,不紧不慢地,把刀口合上,最后用裹脚布把腰缠起来。

  一切完毕,见床上一点血迹也没有,朱尔旦只觉得肚子上稍微有些发麻。

  又见陆判官把一团肉块放到桌子上,朱尔旦问是什么东西。

  陆判官说:“这就是你原来的那颗心。你文思不敏捷,我知道是因为你心窍被堵塞的缘故。刚才我在阴间里,从千万颗心中选了最好的一颗,替你换上了,留下这个补足缺数吧。”

  说完,便起身掩上房门而走!

  天明后,朱尔旦解开带子一看,伤口已好了,只在肚子上留下了一条红线。

  从此后,他文思大进,文章过目不忘。

  过了几天,他再拿自己的文章给陆判官看。

  陆判官说:“可以了。不过你福气薄,不能做大官,顶多中个举人而已。”

  朱尔旦问:“什么时候考中?”

  “今年必考第一!”陆判官回答。

  不久,朱尔旦以头名考中秀才,秋天科考时又中了头名举人。

  朱尔旦的同窗好友一向瞧不起他,等见了他的考试文章,不禁面面相觑,大为惊讶。

  仔细询问朱尔旦,才知道是陆判官给他换了慧心的结果。

  众人便请朱尔旦把陆判官给大家介绍介绍,都想结交他。

  陆判官痛快地答应了,众人便大摆酒席,等着招待陆判官。

  到了一更时分,陆判官行大步而来来。

  只见他红色的大胡子飘动着,炯炯的目光像闪电一样,直透人心。

  众人脸上大惊失色,牙齿不禁咯咯作响。

  仿佛平生所做坏事皆被看穿,内心邪恶者,口不能言。

  过了不久便一个跟着一个地借故离席逃走。

  朱尔旦便请陆判官到自己家去喝。

  二人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朱尔旦说:

  “你替我洗肠换心,我受你的恩惠也不少了!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不知可以吗?”

  “还请兄弟明说!”

  “心肠既能换,想来面目也可以换,我那结发妻子身子倒还不坏,只是面目丑陋,还想麻烦你动动刀斧,将她头颅换下怎么样?”

  见此情形,观众大骇。

  “我靠!这朱尔旦……”

  “人心不足蛇吞象!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你们说这陆判官会答应他吗?”

  “如果是我,老子直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换换换换你m!”

  “怎么可能换嘛,按照剧情发展,陆判官肯定会直接收了他那颗聪慧之心!”

  然而并没如观众所想!

  只见陆判官笑着说:“好吧,让我慢慢想办法。

  所有观众皆是呆滞。

  “我靠!这样无理的要求,也答应!”

  “再再再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观!”

  “不过觉得好刺激!如果不换到是少了老头!”

  过了几天,陆判官半夜来敲门,朱尔旦急忙起床请他进来。

  点上蜡烛一照,见陆判官用衣襟包着个东西,朱尔旦问是什么。

  陆判官说:“你上次嘱咐我的事,一直不好物色,刚才恰巧得到一个美人头,特来履行诺言来了!”

  朱尔旦拨开他的衣襟一看,见那脑袋脖子上的血还是湿的。

  陆判官催促快去卧室,不要惊动鸡犬。

  进了卧室,见朱尔旦的妻子侧身熟睡在床上。

  陆判官把那颗脑袋交给朱尔旦抱着,自己从靴子中摸出把匕首,一手按住朱妻的脖子。

  另一只手像切豆腐一样用力一割,朱妻的脑袋就滚落在枕头一边。

  陆判官急忙从朱尔旦怀中取过那颗美人头,安在朱妻脖子上,又仔细看了看是否周正,用力按了按,然后移过枕头,塞到朱妻脑袋下面。

  一切完毕,命朱尔旦把割下的脑袋埋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自己才离去了。

  朱妻第二天醒来,觉得脖子上微微发麻,脸上干巴巴的。

  用手一搓,有些血片,大吃一惊,忙喊丫鬟取水洗脸。

  丫鬟端水进来,见她一脸血污,惊骇万分。

  朱妻洗了脸,一盆水全变成了红色。她一抬头,丫鬟猛然见她面目全非,更加吃惊。

  朱妻自己取过镜子来照了照,惊愕万分,百思不得其解。

  朱尔旦进来后,告诉了妻子陆判官给换头的经过,又反复打量妻子,见她秀眉弯弯,腮两边一对酒窝,真像是画上的美人。

  解开衣领一看,脖子上只留下了一圈红线,红线上下的皮肤颜色截然不同。

  在此以前,吴侍御有个女儿,非常漂亮。

  先后两次订亲,但都没过门丈夫就死了,所以十九岁了还没嫁人。

  上元节时,吴女去逛十王殿,当时游人又多又杂,内中有个无赖窥视到她容貌艳丽。

  便暗暗访查到她的家,夜晚用梯子翻墙进院,从她卧室的门上打个洞钻进去。

  先把一个丫鬟杀死在床下,然后威逼要奸淫吴女。

  吴女奋力抗拒,大声呼救,无赖发怒,一刀把她脑袋砍了下来。

  吴夫人隐约听见女儿卧室里有动静,喊丫鬟去察看,丫鬟一见房间里的尸体,差点吓死过去。

  全家人都起来了,把尸体停放在堂屋里,把吴女的头放在她的脖子一侧。一家人号啕大哭,乱了一整夜。

  第二天黎明,吴夫人掀开女儿尸体上的被子一看,身子在,头却不见了。

  气得她将看守尸体的侍女挨个痛打了一顿,还以为是她们看守不严,被狗叼去吃了。

  吴侍御立即把女儿被杀的事告诉了郡府。

  郡守严令限期缉捕凶手,可三个月过去了,凶手仍没抓到。

  不久,朱尔旦的妻子换了脑袋的奇异消息,渐渐传入吴侍御的耳朵里。

  他起了疑团,派了一个老妈子借故去朱家探看。

  老妈子一见朱夫人的模样,立刻惊骇地跑回来告诉了吴公。

  吴公见女儿尸体还在,心中惊疑不定,猜测可能是朱尔旦用邪术杀了女儿,便亲自去盘问朱尔旦。

  “我妻子在睡梦中被换了脑袋,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说我杀了你女儿,真是冤枉!”

  吴公不信,告了郡府。

  郡守又把朱尔旦的家人抓了去审讯,结果和朱说的一样,郡守也判断不清。

  朱尔旦回家后,向陆判官求计。

  陆判官说:“这不难,我让他女儿自己说清楚。”

  到了夜晚,吴侍御梦见女儿跟自己说:“女儿是被苏溪的杨大年杀害的,与朱举人没有关系,朱举人嫌妻子长得丑,所以陆判官把女儿的头给朱妻换上了,现在女儿虽然死了,但脑袋还活着,愿我们家不要跟朱举人为仇。”

  吴侍御醒后,忙把梦告诉了夫人,夫人也做了个同样的梦。

  于是又告诉了郡府,郡守一问,果然有个杨大年。

  立即抓了来一拷问,杨大年供认了罪行。

  吴侍御便去拜访朱尔旦,请求见一见朱夫人。

  又认了朱夫人为女儿,和朱尔旦结成了翁婿。

  于是把朱夫人的脑袋安在吴女尸体上埋葬了。

  后来,朱尔旦又三次进京考进士,都因为违犯了考场规矩而被黜名。

  他由此灰心丧气,不再想做官。

  过了三十年,有一晚,陆判官告诉朱尔旦说:“你的寿命快到头了。”

  朱尔旦询问死的日期,陆判官回答说五天后。

  “能挽救吗?”

  陆判官说:“生死全由天定,人怎能改变呢?况且在通达人看来,生和死是一样的,何必活着就认为是快乐,而死了就觉得悲哀呢?”

  朱尔旦听了,觉得很对,便置办起寿衣棺材。

  五天后,他穿着盛装去世了!

  第二天,朱夫人正在扶着灵柩痛哭,朱尔旦忽然飘飘忽忽地从外面走来了。

  朱夫人害怕,朱尔旦说:“我确实是鬼,但和活着时没什么两样,我挂念着你们孤儿寡母,实在是恋恋不舍啊!”

  夫人听了,号啕大哭,泪水不尽……

  “古时有还魂的说法,你既然有灵,为什么不再托生呢?”

  “天数怎能违背呢?”

  妻子又问。

  “你在阴间干些什么?”

  “陆判官推荐我掌管文书,还封了官爵,也没什么苦处。”

  妻子还想再问,朱尔旦却是打断了她。

  “陆公跟我一块来了,快点准备酒菜吧。”

  说完便出去了。

  朱夫人立即按丈夫吩咐的去准备,一会儿,便听见陆判官和朱尔旦二人在室内饮酒欢笑,高腔大嗓,宛如生前。

  到了半夜,再往屋里一看,二人已都不见了。

  从此后,朱尔旦几天就来一次,有时就在家里和妻子同宿,顺便料理料理家务事。

  当时,他的儿子朱玮才五岁。

  朱尔旦来了后,就抱着他。

  朱玮长到七八岁,朱尔旦又在灯下教他读书。

  儿子很聪明,九岁能写文章,十五岁考进了县学,还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早已去世多年。

  但此后,朱尔旦来的次数渐渐少了,有时个把月才来一次。

  又一天晚上,朱尔旦来了,跟妻子说:“现在要和你永别了!”

  妻子问:“你要去哪里?”

  朱回答说:“承蒙上帝任命我为太华卿,马上就要去远方赴任,公务繁忙,路途又遥远,所以不能再来了。”

  妻子听了,抱着他痛哭,哭得是那般撕心裂肺。

  朱尔旦安慰说:“不要这样!儿子已长大成人,家境也还过得去,世上哪有百年不散的夫妻?”

  说完,径直出门走了,从此再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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