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祝樱传来的消息
北都。
步入三月，天气变得渐渐暖和。
路边的银杏树生出了嫩叶，祝樱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灰蓝色修身牛仔裤，抱着两本书走在校园，束在脑后的长马尾左摇右摆，彰显着青春的活力。
过年的时候她去秀水街找过窦迟，只是面馆锁门，网吧的白菱、老姚也不知道老板的行踪。
开学之后祝樱爸爸打电话，说在何家老宅的葬礼见到窦迟和他妹妹，得知消息，她的心里总算安定了几分。
“和他距离越来越远了么……”
祝樱侧首看向路边银杏树梢，那里有两只很小的虫子，虽然只和殷安澜学习一年，她已经掌握了蛊虫的部分能力，但只能操控小型辅助类蛊虫，没有任何攻击能力。
经过路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
斜对面十多米外，有个十八岁的女孩，正在跟两个学生打听什么，祝樱隐约听到‘殷老师’这几个字。
是找师傅的？
祝樱和殷安澜相处将近一年时间，知道她过往的经历，也知道她身边没什么朋友。
“好的，谢谢你们，我这就去教学楼那边问问。”
“不客气。”
祝樱站在原地犹豫一会儿，没有过去和女孩攀谈，等对方走远，方才往宿舍方向走了过去。
师傅调去灵州的事算不上秘密，对方很容易就能打听到，那个女孩会不会过来找自己？
虽然没人了解她和殷安澜的师徒关系，但很多老师、同学都知道两人走得近。
那个女孩年纪不大，从衣服装扮来看不像是学生，祝樱坐在书桌前，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樱，一起去吃饭么？”
“不去啦，我有点不舒服。”
舍友走过去，目光关切地打量祝樱，“脸色看起来还好，那你在宿舍休息，我帮你带点吃的回来？”
“嗯，好，麻烦你了，露露。”
“客气啥，走啦~”
等舍友离开，祝樱站在窗前，望着宿舍前方的丁字路。
过了会儿，她翻开手机把殷安澜的手机号改成之前的旧号码，又把通讯记录删除，然后召回飞在窗外的两只小虫，想了想，又放了一只出去。
半个小时后。
室友带饭回来了，祝樱坐在书桌前吃过饭，正收拾的时候宿舍的电话响起，她接起来，顿了顿，“好的，我这就下去。”
来到楼下，之前见过的那个女孩果然正等在大门外。
问过宿管阿姨，祝樱走过去跟对方打招呼，“你好，有什么事吗？”
女孩穿着件宽大的红夹克，头上戴着一顶黑色休闲帽，身材纤瘦大概一米六出头，她招了招手，笑着说：“请问，你认识殷安澜，殷老师对吗？”
“嗯，殷老师是我们专业的老师，我和她关系挺好的，不过年前她已经调走了，应该是去了灵州大学。”
“哦，我叫殷小小，是安澜姐的堂妹，方便把她的手机号告诉我么？”
殷小小脑袋微抬，圆圆的脸庞乖巧娴静，一双眼睛被帽檐遮挡，看不太清楚，她笑眯眯的露出两颗虎牙，“她之前的电话停机了，我有些事想跟安澜姐说一下。”
祝樱点点头，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轻声念道：“……”
“呃，可是这个号码也打不通呀，刚才我去校办询问，那位老师说的也是这个。”
殷小小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自语道：“灵州那么远，我哪有时间跑过去呀！”
没时间去灵州？
祝樱不确定她的目的是什么，犹豫片刻，柔声说道：“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我家是灵州的，可以请家人去灵州大学通知一下殷老师。”
“呀，真的吗？！”
殷小小仰起头，一对俏丽的杏眼半弯，笑眯眯地说：“这样的话，真是太谢谢你啦，你就说……”
话音停住，她似乎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纠结了一会儿，看了看左右靠近祝樱，低声说：“有人找去学校啦，让她小心点儿。”
“……”
谁找去学校，殷老师和阿迟的那个敌人吗？
祝樱犹豫着点了点头，“就这一句话？”
“嗯那~，她听到就会明白的，记得一定通知安澜姐呀，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殷小小说罢，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拉低帽子转身离开。
她在躲什么？
直到那个奇怪的女孩身影消失，祝樱转身走进宿舍楼，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她回到宿舍跟舍友打了个招呼，坐在书桌前拿出手机，心里猜测殷小小的身份，熟练地输入殷安澜的手机号码，正要按下拨通键，祝樱心中一顿，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直接打给殷老师肯定不行，如果只是传个口信，让父亲过去就可以，但刚才她那句话很明显在提醒殷老师，打给阿迟么？
她回头看了看舍友，又把目光看向窗外，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忽然看到趴在桌角的小虫身体战栗，翅膀紧紧卷在一起，祝樱目光一凝，难道殷小小也会操控蛊虫？
她暗自苦笑，自己学那么点东西还没办法看出来。
祝樱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直到屏幕熄灭也没按出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红着脸颊抿了抿唇角。
旁边的舍友发行状况，走过去拍了下祝樱的肩膀，“干嘛，拿着电话磨蹭半天，咱们小樱这是打算跟谁表白吗？”
“没、没有。”
舍友发现她害羞又尴尬的模样，好奇道：“咦，真的有情况呀？我猜猜会是谁，赵学长、林部长还是……”
“哎呀，都不是啦~，我说过有喜欢的人，不会在学校谈对象呢。”
祝樱晃了晃手里的电话，轻声说：“我给家里打电话，咱们一会儿再说。”
“喔，好的好的，我先过去看书。”
话是这样说，舍友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边拿起书翻开一边侧着耳朵偷听，直到听见祝樱喊了声‘爸’，她才撇了撇嘴，还真是打给家里啊。
……
鼓花楼。
婆婆下葬已经过去一个月，云叶云典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鼓花楼，桃溪柳、小婵姐陪着姐妹俩，思念的哀思终于淡了一些。
吃过午饭，窦迟过来探望，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天，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随手拿出来按下接听键。
“爸。”
挪亚手机声音有点大，听筒的声音在坐的人都听见了，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厅内一时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桃溪柳：是谁？
云叶云典：窦迟哥哥有女儿啦？竟然连爸爸都会喊了呢！
窦晓婵：咦，有点耳熟，好像是……樱樱，她为什么喊窦迟爸爸？
被四人好奇地盯着，窦迟心里同样一阵懵逼。
虽然没看号码，但祝樱的声音一下就听出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对面又传来祝樱的声音：“爸爸，妈身体这段时间怎么样，小白乖不乖呀……”
窦迟面色一肃，沉声说道：“你妈妈还好，小樱啊，吃过饭了么，这会儿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吃过啦，我之前跟您提过一位殷老师，她的家里人找到学校，说是有事，可殷老师换过号码我联系不上，麻烦您去灵州大学转达一下。”
家人？
殷安澜一家三口，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哪来的家里人！
即便让自己转达也没必要喊……祝樱不会出事了吧！
窦迟握紧电话，听出对面的声音有些紧张，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行，你把转达的内容说一下，你现在哪儿呢？”
“是殷老师的妹妹殷小小找到我，她可能在准备高考没时间去灵州，就找我帮忙。转达的内容是‘’，我跟舍友在宿舍呢，约好一会儿去网吧玩，就不跟您多聊了呀，拜拜。”
祝樱挂断电话，双手捂着羞红的脸颊，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喊出口的，竟然还喊了两声……
舍友见她聊完，疑惑问：“小樱，你跟谁约好去网吧了呀？”
“没有，我爸嫌我整天不出门，跟他说着玩呢。”
“哦，那就出去呗，你整天不是看书就是听课，下午没课，我喊上莉莉咱们去逛街怎么样？”
祝樱犹豫两秒，点头答应：“可以。”
鼓花楼这边。
窦迟挂断电话，脑中思索着祝樱会发生什么状况，她提到网吧，应该没有被人挟持，但是遇到了类似网吧诡异、或是不确定的事情……
他翻开通讯录，按下了拨通键，“江队，麻烦你带人去看一下祝樱的情况，她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不不，没事，她现在应该没有危险，她在电话里说的很隐晦。
好的，确认之后跟我说一声，再见。”
确认窦迟不再打电话，云典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问：“窦迟哥哥，你的女儿为什么姓祝呀？”
云叶：“……”
窦晓婵解释说：“典典，她是窦迟的小媳妇，不是女儿。”
“诶？那为什么喊窦迟哥哥爸爸？”
“唉，因为遇到麻烦事，不方便直接提窦迟的名字，装作给家里打电话呢。”
云典点了点头，“也可以喊叔叔、哥哥嘛，哎，不过说起来，我和叶叶都没有爸爸呢。”
“……”
窦迟扶着额头不知该说什么，发觉桃溪柳探究的目光，解释说：“殷老师父母去世，身边没什么亲戚，连朋友都很少，那个殷小小有古怪……我去学校找一下殷老师，或许她那有什么消息。”
“嗯，你带小婵过去吧。”
看到云氏姐姐跃跃欲试的模样，桃溪柳轻笑道：“我们也出去走走，等窦迟忙完，咱们晚上去吃大餐，好不好？”
云叶：“嗯嗯！”
云典：“耶~”
地点约在学校附近的茶楼。
桃溪柳带着姐妹俩去步行街闲逛，窦迟带着窦晓婵进去，一边帮她嗑瓜子，一边打量厅内的布局。
灵州地形偏北，没有饮早茶文化，而且茶楼开在学校附近，即便附近有几个小区，生意冷冷清清的没几桌客人。
“小婵，叶叶典典这几天夜里还会哭吗？”
“不知道呀，夜里我在睡觉呀~”
“……”
窦晓婵捏起几颗瓜子放进嘴里，想了想，“昨天叶叶开始和典典吵架了，应该好些了呢。”
俩人会吵架，至少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
窦迟：“她们因为什么吵架？”
窦晓婵侧过身，朝他招招手，右手放在窦迟耳边，小声悄咪咪说：“典典说窦迟最喜欢她，叶叶不同意，反驳说窦迟最喜欢我，第二喜欢叶叶。”
“……”
“哟，兄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说来听听。”
殷安澜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下身一件棉质碎花长裙，坐在窦迟对面，将小包放在桌上，“今儿什么风，劳烦两人专门找我出来呀？”
窦迟把嗑好的瓜子放进碟子，“祝樱有你的联系方式么？”
“有啊，刚来灵州就跟她说了，毕竟我现在就这一个宝贝徒弟。”
“祝樱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叫殷小小的女孩、十七八岁，跑去学校找你然后拜托她找人转告一句话，‘有人找去学校啦，让她小心点儿’，殷老师，你知道是谁来找你么？”
窦晓婵补充说：“樱樱还假装给家里打电话，喊窦迟爸爸，喊了两声！”
说着，她还竖起了两根手指晃了几下。
窦迟：“……”
对于祝樱对窦迟的称呼，殷安澜直接无视，毕竟两人的关系她多少也能猜出来一些，“十七八岁，殷小小，我还是头一次听见这名字，小樱没有直接打给我，窦迟，她现在不会有危险吧？”
“从跟她说话的状况来看应该没事，我请江队过去看了。”
“那就好。”
殷安澜靠在椅背颦眉思索，“这世上除了韩思源，哪还会有人惦记我啊，这么看那女孩还真是有点古怪。”
说着，她面色古怪地看了窦迟一眼，嘀咕说：“难道是韩老头新收的徒弟，意外听到了什么才跑来通知我？”
窦迟当然也没有答案，只得建议说：“不管是真是假，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多留点心，有事给屈瑶打电话，她和青鸢一直待在一起。”
“你呢？”
“等会儿江队会打电话过来，然后可能去一趟北都，看能不能找到那位殷小小。”
北都。
步入三月，天气变得渐渐暖和。
路边的银杏树生出了嫩叶，祝樱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灰蓝色修身牛仔裤，抱着两本书走在校园，束在脑后的长马尾左摇右摆，彰显着青春的活力。
过年的时候她去秀水街找过窦迟，只是面馆锁门，网吧的白菱、老姚也不知道老板的行踪。
开学之后祝樱爸爸打电话，说在何家老宅的葬礼见到窦迟和他妹妹，得知消息，她的心里总算安定了几分。
“和他距离越来越远了么……”
祝樱侧首看向路边银杏树梢，那里有两只很小的虫子，虽然只和殷安澜学习一年，她已经掌握了蛊虫的部分能力，但只能操控小型辅助类蛊虫，没有任何攻击能力。
经过路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
斜对面十多米外，有个十八岁的女孩，正在跟两个学生打听什么，祝樱隐约听到‘殷老师’这几个字。
是找师傅的？
祝樱和殷安澜相处将近一年时间，知道她过往的经历，也知道她身边没什么朋友。
“好的，谢谢你们，我这就去教学楼那边问问。”
“不客气。”
祝樱站在原地犹豫一会儿，没有过去和女孩攀谈，等对方走远，方才往宿舍方向走了过去。
师傅调去灵州的事算不上秘密，对方很容易就能打听到，那个女孩会不会过来找自己？
虽然没人了解她和殷安澜的师徒关系，但很多老师、同学都知道两人走得近。
那个女孩年纪不大，从衣服装扮来看不像是学生，祝樱坐在书桌前，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樱，一起去吃饭么？”
“不去啦，我有点不舒服。”
舍友走过去，目光关切地打量祝樱，“脸色看起来还好，那你在宿舍休息，我帮你带点吃的回来？”
“嗯，好，麻烦你了，露露。”
“客气啥，走啦~”
等舍友离开，祝樱站在窗前，望着宿舍前方的丁字路。
过了会儿，她翻开手机把殷安澜的手机号改成之前的旧号码，又把通讯记录删除，然后召回飞在窗外的两只小虫，想了想，又放了一只出去。
半个小时后。
室友带饭回来了，祝樱坐在书桌前吃过饭，正收拾的时候宿舍的电话响起，她接起来，顿了顿，“好的，我这就下去。”
来到楼下，之前见过的那个女孩果然正等在大门外。
问过宿管阿姨，祝樱走过去跟对方打招呼，“你好，有什么事吗？”
女孩穿着件宽大的红夹克，头上戴着一顶黑色休闲帽，身材纤瘦大概一米六出头，她招了招手，笑着说：“请问，你认识殷安澜，殷老师对吗？”
“嗯，殷老师是我们专业的老师，我和她关系挺好的，不过年前她已经调走了，应该是去了灵州大学。”
“哦，我叫殷小小，是安澜姐的堂妹，方便把她的手机号告诉我么？”
殷小小脑袋微抬，圆圆的脸庞乖巧娴静，一双眼睛被帽檐遮挡，看不太清楚，她笑眯眯的露出两颗虎牙，“她之前的电话停机了，我有些事想跟安澜姐说一下。”
祝樱点点头，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轻声念道：“……”
“呃，可是这个号码也打不通呀，刚才我去校办询问，那位老师说的也是这个。”
殷小小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自语道：“灵州那么远，我哪有时间跑过去呀！”
没时间去灵州？
祝樱不确定她的目的是什么，犹豫片刻，柔声说道：“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我家是灵州的，可以请家人去灵州大学通知一下殷老师。”
“呀，真的吗？！”
殷小小仰起头，一对俏丽的杏眼半弯，笑眯眯地说：“这样的话，真是太谢谢你啦，你就说……”
话音停住，她似乎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纠结了一会儿，看了看左右靠近祝樱，低声说：“有人找去学校啦，让她小心点儿。”
“……”
谁找去学校，殷老师和阿迟的那个敌人吗？
祝樱犹豫着点了点头，“就这一句话？”
“嗯那~，她听到就会明白的，记得一定通知安澜姐呀，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殷小小说罢，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拉低帽子转身离开。
她在躲什么？
直到那个奇怪的女孩身影消失，祝樱转身走进宿舍楼，心里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她回到宿舍跟舍友打了个招呼，坐在书桌前拿出手机，心里猜测殷小小的身份，熟练地输入殷安澜的手机号码，正要按下拨通键，祝樱心中一顿，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直接打给殷老师肯定不行，如果只是传个口信，让父亲过去就可以，但刚才她那句话很明显在提醒殷老师，打给阿迟么？
她回头看了看舍友，又把目光看向窗外，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忽然看到趴在桌角的小虫身体战栗，翅膀紧紧卷在一起，祝樱目光一凝，难道殷小小也会操控蛊虫？
她暗自苦笑，自己学那么点东西还没办法看出来。
祝樱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直到屏幕熄灭也没按出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红着脸颊抿了抿唇角。
旁边的舍友发行状况，走过去拍了下祝樱的肩膀，“干嘛，拿着电话磨蹭半天，咱们小樱这是打算跟谁表白吗？”
“没、没有。”
舍友发现她害羞又尴尬的模样，好奇道：“咦，真的有情况呀？我猜猜会是谁，赵学长、林部长还是……”
“哎呀，都不是啦~，我说过有喜欢的人，不会在学校谈对象呢。”
祝樱晃了晃手里的电话，轻声说：“我给家里打电话，咱们一会儿再说。”
“喔，好的好的，我先过去看书。”
话是这样说，舍友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边拿起书翻开一边侧着耳朵偷听，直到听见祝樱喊了声‘爸’，她才撇了撇嘴，还真是打给家里啊。
……
鼓花楼。
婆婆下葬已经过去一个月，云叶云典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鼓花楼，桃溪柳、小婵姐陪着姐妹俩，思念的哀思终于淡了一些。
吃过午饭，窦迟过来探望，大家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天，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随手拿出来按下接听键。
“爸。”
挪亚手机声音有点大，听筒的声音在坐的人都听见了，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厅内一时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桃溪柳：是谁？
云叶云典：窦迟哥哥有女儿啦？竟然连爸爸都会喊了呢！
窦晓婵：咦，有点耳熟，好像是……樱樱，她为什么喊窦迟爸爸？
被四人好奇地盯着，窦迟心里同样一阵懵逼。
虽然没看号码，但祝樱的声音一下就听出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对面又传来祝樱的声音：“爸爸，妈身体这段时间怎么样，小白乖不乖呀……”
窦迟面色一肃，沉声说道：“你妈妈还好，小樱啊，吃过饭了么，这会儿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吃过啦，我之前跟您提过一位殷老师，她的家里人找到学校，说是有事，可殷老师换过号码我联系不上，麻烦您去灵州大学转达一下。”
家人？
殷安澜一家三口，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哪来的家里人！
即便让自己转达也没必要喊……祝樱不会出事了吧！
窦迟握紧电话，听出对面的声音有些紧张，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行，你把转达的内容说一下，你现在哪儿呢？”
“是殷老师的妹妹殷小小找到我，她可能在准备高考没时间去灵州，就找我帮忙。转达的内容是‘’，我跟舍友在宿舍呢，约好一会儿去网吧玩，就不跟您多聊了呀，拜拜。”
祝樱挂断电话，双手捂着羞红的脸颊，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喊出口的，竟然还喊了两声……
舍友见她聊完，疑惑问：“小樱，你跟谁约好去网吧了呀？”
“没有，我爸嫌我整天不出门，跟他说着玩呢。”
“哦，那就出去呗，你整天不是看书就是听课，下午没课，我喊上莉莉咱们去逛街怎么样？”
祝樱犹豫两秒，点头答应：“可以。”
鼓花楼这边。
窦迟挂断电话，脑中思索着祝樱会发生什么状况，她提到网吧，应该没有被人挟持，但是遇到了类似网吧诡异、或是不确定的事情……
他翻开通讯录，按下了拨通键，“江队，麻烦你带人去看一下祝樱的情况，她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不不，没事，她现在应该没有危险，她在电话里说的很隐晦。
好的，确认之后跟我说一声，再见。”
确认窦迟不再打电话，云典眨巴眨巴眼睛，好奇问：“窦迟哥哥，你的女儿为什么姓祝呀？”
云叶：“……”
窦晓婵解释说：“典典，她是窦迟的小媳妇，不是女儿。”
“诶？那为什么喊窦迟哥哥爸爸？”
“唉，因为遇到麻烦事，不方便直接提窦迟的名字，装作给家里打电话呢。”
云典点了点头，“也可以喊叔叔、哥哥嘛，哎，不过说起来，我和叶叶都没有爸爸呢。”
“……”
窦迟扶着额头不知该说什么，发觉桃溪柳探究的目光，解释说：“殷老师父母去世，身边没什么亲戚，连朋友都很少，那个殷小小有古怪……我去学校找一下殷老师，或许她那有什么消息。”
“嗯，你带小婵过去吧。”
看到云氏姐姐跃跃欲试的模样，桃溪柳轻笑道：“我们也出去走走，等窦迟忙完，咱们晚上去吃大餐，好不好？”
云叶：“嗯嗯！”
云典：“耶~”
地点约在学校附近的茶楼。
桃溪柳带着姐妹俩去步行街闲逛，窦迟带着窦晓婵进去，一边帮她嗑瓜子，一边打量厅内的布局。
灵州地形偏北，没有饮早茶文化，而且茶楼开在学校附近，即便附近有几个小区，生意冷冷清清的没几桌客人。
“小婵，叶叶典典这几天夜里还会哭吗？”
“不知道呀，夜里我在睡觉呀~”
“……”
窦晓婵捏起几颗瓜子放进嘴里，想了想，“昨天叶叶开始和典典吵架了，应该好些了呢。”
俩人会吵架，至少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
窦迟：“她们因为什么吵架？”
窦晓婵侧过身，朝他招招手，右手放在窦迟耳边，小声悄咪咪说：“典典说窦迟最喜欢她，叶叶不同意，反驳说窦迟最喜欢我，第二喜欢叶叶。”
“……”
“哟，兄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说来听听。”
殷安澜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下身一件棉质碎花长裙，坐在窦迟对面，将小包放在桌上，“今儿什么风，劳烦两人专门找我出来呀？”
窦迟把嗑好的瓜子放进碟子，“祝樱有你的联系方式么？”
“有啊，刚来灵州就跟她说了，毕竟我现在就这一个宝贝徒弟。”
“祝樱给我打电话说，有个叫殷小小的女孩、十七八岁，跑去学校找你然后拜托她找人转告一句话，‘有人找去学校啦，让她小心点儿’，殷老师，你知道是谁来找你么？”
窦晓婵补充说：“樱樱还假装给家里打电话，喊窦迟爸爸，喊了两声！”
说着，她还竖起了两根手指晃了几下。
窦迟：“……”
对于祝樱对窦迟的称呼，殷安澜直接无视，毕竟两人的关系她多少也能猜出来一些，“十七八岁，殷小小，我还是头一次听见这名字，小樱没有直接打给我，窦迟，她现在不会有危险吧？”
“从跟她说话的状况来看应该没事，我请江队过去看了。”
“那就好。”
殷安澜靠在椅背颦眉思索，“这世上除了韩思源，哪还会有人惦记我啊，这么看那女孩还真是有点古怪。”
说着，她面色古怪地看了窦迟一眼，嘀咕说：“难道是韩老头新收的徒弟，意外听到了什么才跑来通知我？”
窦迟当然也没有答案，只得建议说：“不管是真是假，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多留点心，有事给屈瑶打电话，她和青鸢一直待在一起。”
“你呢？”
“等会儿江队会打电话过来，然后可能去一趟北都，看能不能找到那位殷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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