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客房。

  窦晓婵吃罢饭,揣着小手在房间溜达。

  秦鹭啥也不干、紧紧跟着,生怕一不小心这小祖宗又找不见了。

  金荞几人坐在沙发,桃溪柳进门后得知情况,好奇问道:“小婵,你这半天跑哪儿去了?”

  “嗨呀,我去打妖怪了,累死人呢!”

  “……”

  桃溪柳撇了撇嘴,就你如今这状态还打妖怪呢?

  不过她也没揭穿,随口答应着:“哦……所以呢,结果怎样?”

  “唔~,一半一半吧。”窦晓婵皱着眉头,仰头问:“桃桃,那个很多吗?”

  说着,她双手曲起放在脸颊,小嘴微张‘嗷呜~’叫了一声。

  老虎……是不可能的。

  她这模样,桃溪柳隐约猜到所谓的‘妖怪’是什么了,“还好,你很讨厌它们?”

  “也不是呀,我不记得呢,反正不喜欢就对了。”

  窦晓婵懒洋洋地躺在沙发,满怀幽怨地嘀咕着:“窦迟还没回来呀。”

  ……

  红烛燃尽。

  院中的幽光照进正屋。

  青鸢的右手颤抖不止,玉簪已然刺破红裙,殷红的血液沾在白皙的手背。

  娇媚的俏脸冷意森然,唯有眼眶通红依然有泪珠流出,白皙的脸颊好似多了些别的颜色。

  窦迟眼眶凸起、双眼痴然没有一丝神采,身体软软瘫在气泡嘴里兀自念叨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哒、哒、哒……

  是血液落在地上的声音。

  周围静谧,竟然显得如此刺耳。

  不,我不要回溯……

  窦迟的手指动了动,即将熄灭的心中满是不甘,将体内仅存的韵气凝于指尖生出些许极淡的微光闪烁着,如烛火般瞬即又灭。

  嘭!

  他的身体摔在地上,胸腹鼓动刚吸到几分空气,喉咙一酸干呕几下,开始疯狂咳嗽,随即感受心脉恢复了跃动。

  “咳咳咳……青……”

  白玉簪已然刺入三寸,森然的俏脸陡然扯出一丝笑意,圆润的下巴微微昂起、好似在说。

  ——看,我赢啦!

  窦迟撑着身体想爬起来,胳膊一软、脑袋砰得磕在地上,瘫在地上的身体使不上一丝力气,“呼~,呼~~”

  终于,肩膀蠕动着翻了个身,“青鸢……”

  窦迟左手颤抖着抬起几分,陡然射出数道颜色极淡的丝线、扯在青鸢的手腕。

  当啷啷!

  玉簪落地,碎作数段。

  “嗤~”

  青鸢趔趄着跌坐太师椅,苍白的俏脸露出笑容,寒意森然:“夫君呀,可是想再死一回?”

  窦迟歇了会儿,待呼吸顺畅后缓缓坐起,“嗬~,青鸢……你、这是何苦。”

  说罢,他双手撑地往前爬了几步,扒着桌腿爬起坐在太师椅,胳膊架在桌面去摸另一个酒盅。

  青鸢的身体动了动,想要阻拦却又跌回座位。

  窦迟扭动肩膀,将下巴搁在桌面张嘴咬着酒盅、脖子一歪;酒刚入肚,体内陡然一股热气升腾,瞬间恢复了几分力气。

  “呼~”

  他看着青鸢,咧嘴笑了笑:“青鸢,可要饮一杯合欢酒?”

  “夫君,奴家自然……呸!”

  “……”

  窦迟坐直身体自顾又喝了两杯,强忍着体内灼烧之感,放下酒盅呆愣看着对方。

  接下来怎么搞?

  杀不得、又放不得……

  随后,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十根手指骤然生出丝线疾射而出。

  砰砰砰!

  丝线并非红色,而是橙黄如金……

  窦迟眨巴着眼睛、心里茫然,这是……变异了还是修错了神通?

  只是此刻青鸢在侧,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

  他起身过去,望着眼前身体不住扭动的女子,目露纠结,这样做……不大好吧。

  “青鸢,对不住了。”

  橙黄丝线交织化作指粗的绳索,先是绕在她的双臂拉起,绳索在青鸢的肩膀、双腿连续缠绕。

  这样的姿势,心有点虚啊……

  窦迟扶着她坐回太师椅,抬手揪了揪绳索,满意地点头自语:“应该能困住一段时间吧?”

  青鸢目露乍然,疾呼道:“韵气所凝,怎可触碰!”

  “汝是何人!”

  “……”

  桃溪柳好像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窦迟哪里知道是因为什么,遂跳过问题盯着她说:“若是放开,你还要杀我吗?

  你现在是小青鸢,还是大青鸢?”

  青鸢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斥责道:“吾就是吾,何来大小之分!”

  “夫君,奴家被勒的有些难受。”

  “闭嘴!”

  “嘻嘻,夫君好生厉害呢!”

  “……”

  窦迟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咋整啊。”

  说罢,起身捡起地上的红盖头拿在手里把玩。

  果然,‘缚魂红巾’只需注入韵气,便可随心变换外形;但只能化作布类物件,肩包、手绳、绢帕之类……

  窦迟心中一动,将红巾化成小包,探手入内,取出个白玉酒盅出来……

  再伸进去,是放在八仙桌上的酒壶。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储物戒指?

  他愕然看向青鸢:“这东西……是这么用吗?”

  “……”

  青鸢答不上来,一双桃花眼眨啊眨,说了句:“缚魂红巾,汝用来存物吗?”

  “那不然呢?”

  窦迟手腕一抬,将小包化成红盖头顶在指尖转了转,作势欲盖在她的头顶。

  “停手!”

  青鸢吓了一跳,想要发怒、自己却又无力反抗,呐呐说道:“莫要盖,吾不再杀汝便是。”

  “……”

  窦迟心里舒了口气,肯服软就好。

  他蹲下身,目光恳切地望着对方:“我之前就说过,只要不伤我你便可自由来去;即便需要去做什么事,我也会帮着你。

  小青鸢,以后你可叫我窦迟,别再喊夫君了。

  至于大青鸢,你可以先想明白以后想做什么,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稍后回来再送你出去。”

  起身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说:“等我离开,绳索会自行解开。”

  青鸢的俏脸蓦然闪过几分羞涩,低声道:“夫君,方才新婚……还未……未曾行房……”

  大青鸢:“闭嘴!”

  “咳咳。”窦迟干咳两声,心里满是无奈。

  刚才一番话怕是都白说了。

  青鸢望着远去的身影,起身福了一礼、娇声说道:“奴家在此、温酒待君归。”

  ——

  场景结束:【娇娥羞比桃花艳,情丝无形扰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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