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部长，我，新城的赵剑强。
……
哈哈，是这样，宁山县发生了山体滑坡。
……
嗯，我想借用下顺风运输公司的车。
……
那样不好，这费用我云山矿业出双倍。
……
那，这样多不好？
……
嗯！好！好！好！
……
行！那行！
……
那，哪天您有空咱们约上童书记（山右省委书记）一块儿吃个饭？
……
行！好！”
说着赵剑强把手中的手机递给赖卓晨：
“邱部长要跟你说两句！”
“喂，姐夫！”赖卓晨接过赵剑强的手机贴在了耳边，并向远处走去。
“晓晨啊！是不是你难为人家了？不然，赵总怎么也不可能把电话打到我这啊！”
电话里传来省宣传委邱部长责备的声音。
“姐夫！他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你怕他干什么？
在工商、税务、消防联合执法的铁拳之下，哪个企业不得老老实实的？”
赖卓晨尽管走出了一段距离，但是声音很大，丝毫没有顾及周围百姓的目光。
当然，他的声音也传到了赵剑强的耳朵里。
百姓们本来以为这个叫赵剑强的年轻人打过了电话，救灾的车辆马上就能赶过来，毕竟，前山镇的灾情已经直达天听，哪成想听了赖卓晨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大家伙儿都无奈地看着赵剑强，知道他的心是好心，但是办不成好事，岂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看赵剑强的目光中既有同情又有无奈，身为底层的人只能等待着救助。
“啪”的一声，一只胖手拍在了赵剑强的肩上。
赵剑强回头却是于县长，露出八颗牙齿：
“于县长！你有事？”
“小子，告诉你一件事！
这做人呢，到什么时候都别装，否则呢，容易穿帮！
你看看！”
于县长向赖卓晨的方向扬了下头：
“你给邱部长打电话也是白打，不打，你还能活的长久一点，打了电话容易死的快！”
“嗯，是是，你说的对！”赵剑强点头表示受教。
哪知，于县长反而把脸凑到了赵剑强面前：
“小子！以后在宁山县，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有句话叫怎么说来着，哦，叫地狱空荡荡，这宁山县城的监狱听说也没住满，你自己看着点。
虽说杨民跃把你从大狱里暂时保释出来了，但是在宁山县我不介意让你在这里回回炉！”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赵剑强望了望赖卓晨的方向，见他拿着自己的电话唠起来没完，周围卖呆的百姓低头议论纷纷，嗡嗡声响于耳侧，心知这姐夫小舅子看来要掰扯一阵子了。
“那个……于县长是吧？嗯，于长水儿！”
赵剑强叫于县长还让人勉强接受，但是直呼其名，让于县长有些接受不了，何况还带了个儿话音，就好像叫家里的阿猫阿狗的小名，小花儿，小宝贝儿，一样让于长水听在耳朵里特别不舒服。
“赵剑强！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信不信我告你个诽谤政府官员罪！”
于县长由刚才的见人三分笑的模样立即变成了磨刀霍霍的屠夫。
赵剑强伸手拨开于长水指向自己鼻子的手指，嘿嘿嘿地露出大白牙：
“于长水儿！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当官呢，就好好当！不要狐假虎威，尤其是脏官，最好把屁股夹紧了！
不然漏出来点什么就不好了，尤其是像你这种官，谁的屁股上都有屎。
你平时夹的紧，别人看不到，但是不要把我逼急了，不然我不介意扒开你的屁股让别人拿放大镜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你不信的话，可以打听打听安水市委书记闵文才是怎么落马的？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是干净的，我也不介意在你的那个位置弄点什么东西出来。
你说到时候媒体曝光了，老百姓会怎么看你呢？
哦，对了，你不在乎老百姓的看法，那我要是送到省纪委呢？”
安水市委书记闵文才的事于长水了解，因为闵文才作为内部反腐反贪的典型，发行了党内通告。
通告上只写了闵文才贪污腐败的案子，但是如何落马的，具体操作的过程却是不知，社会上风言风语传得神乎其神。
今日听到赵剑强如此一说，于长水忽觉得后背发凉，原来“搬弄官场是非”的人是他？
于长水看着赵剑强就好像看见了墙上有一只蟑螂一样，有伸手拍死“它”的冲动。
“赵剑强！我早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官法如炉！”
于长水看着赵剑强咬牙切齿，他现在很想立刻就把赵剑强送进去。
“别着急！事情还没有最后定论，你我皆是黑马！
不到揭露谜底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潘多拉魔盒里出来的是什么？不如我们看看小赖子怎么说？”
赵剑强露出了一脸和煦的微笑，但是于长水愈发地觉得阴冷。
赵剑强和于长水彼此语打机锋的时候，赖卓晨在那里却被邱部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明白个屁！”
“姐夫……”赖卓晨还想辩解却被邱部长厉声打断：
“你知道什么？
上两天，上面一号大人物亲自来咱们新城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听说是到困龙山游览……”
说这话，赖卓晨本身就底气不足，因为他知道困龙山只有一个传说，那里除了山，什么也没有。
“那是扯淡！那是大人物到这里来打的幌子，或者说只是一个借口！
大人物来此主要就是为了见赵剑强，连省委书记到这里都只是作陪。
赵剑强来到困龙山，一号大人物亲自接见，他们具体谈了什么？是哪方面内容谁也不知道。
像我这样的人，想跟人家握手都没有机会。
临走，一号大人物特意跟省里打了招呼，只要赵剑强有所求，只要不违反纪律，能帮就帮，能提供支持就支持。
你好好想想，你我这样的人在大人物眼睛有这个待遇吗？
如果他把他的遭遇捅到省委童书记的耳朵里，你想想后果！”
“啊？”
邱部长的话让赖卓晨冷汗直冒，欺负欺负下面的小人物怎么都行，没想到今天一脚踢钉子上了。
“姐夫！姐夫！”
赖卓晨很怕邱部长撂下电话，焦急地寻求办法：
“姐夫！我刚才跟他说了气话，说如果让他用了顺风运输公司的车，我就要跪下管他叫爷爷，姐夫，你看怎么办呢？
如果我叫他爷爷，你不是也……”
“滚！”
邱部长在电话里喘着粗气，半晌，话筒里传来了声音：
“他也是生意场上沉浮多年的人物，见惯了人情风月。
你就按你说的做！”
“可是……”赖卓晨急了，向周围瞅瞅，这么多人呢，平时哪有当着这么多人低头的时候？
“没什么可是！就按你说的做！
唉！放心吧！赵剑强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他必不会让你太难堪的！”
“那就按我说的做？”
赖卓晨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这面子。
“去做吧！如果你想在社会上成功立足，对于一个男人，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面子不是自己贴上去的，而是当你有了地位之后，众人给捧上去的，你明白了这个道理，离成功也就不远了！
好了！去做吧！
记住！人在江湖走，都是你拉我一手，我捧一手！”
赖卓晨拿着挂断的手机还在寻思姐夫的话：
赵剑强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他必不会让你太难堪的！
人在江湖走，都是你拉我一手，我捧一手！
他赵剑强开的是矿，我是搞运输的，我们彼此合作的空间还有很大的潜力……
想到这，赖卓晨紧跑几步，咕咚就跪在了赵剑强面前，低着头，双手高举起手机：
“……爷……”
赵剑强哪里还不知道邱部长对赖卓晨说了什么，正如邱部长所说，赵剑强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哪能当众让邱部长的小舅子把爷爷两字喊出口？
赶紧走上前，双手搀起赖卓晨端详着说道：
“好兄弟！你可别这么说！
兄弟一表人才，如果你看的起我叫我一声赵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赖卓晨心道：果然让姐夫说中了，赵剑强果然为人精明，绝不让自己的面子掉到地上。
不由心生喜欢，笑着攀着赵剑强的手臂：
“赵哥！我们哥俩真是不打相识。
哥，车你随便用，兄弟我二话不带说的！”
“别！兄弟！你也是生意人，生意人时间就是金钱。我不能白白……”
“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拿我当兄弟。拿我当兄弟就不要谈钱！”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时却如同多年未见的把兄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好！兄弟，那我就承你的情，以后有事需要哥哥言语一声！”
“一定一定！”
有了赖卓晨的帮助与协调，车队很快开了过来，能搬的搬，能扛的扛。
很快受灾的百姓被运送到了县里的学校里，操场上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食品、饮用水、日用品一应俱全。
天已经黑了下来，好在受灾的百姓都已经被平安地安置了下去。
巡视了一大圈，累了一大天的杨民跃和赵剑强终于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我想开除那个于县长！”
杨民跃叹了口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赵剑强借着暗弱的灯光看着杨民跃模糊的脸试探着问道：
“您说这话是不托底？”
杨民跃没有说话，只是长出了一口气。
赵剑强再次问道：
“您是怕即使常委会通过了，也会受到省里的阻挠？”
杨民跃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递过来一根烟。
赵剑强点上：
“您是想借用我的力量扛住上面的压力？”
赵剑强依然没有听到回答，但是他已经知道答案，火光明灭中说道：
“杨叔！这官场上您也不用看不惯，完全不是像您想象的那样，不是黑的就是白的，其实大多数官员都处于中间状态，就像是于县长，你能把所有的人都弃之不用吗？
司马懿曾经说过：
看人之短，天下无一可交之人，
看人之长，世间一切尽是吾师。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即便是能力再强的人，也需要普通的人去执行他的想法。
就像古代领兵打仗的将军，不在于这个将军武功多么高强，而在于他能让每一个士兵都能发挥他的长处，将军的职责不再于你足智多谋，你只要把属下每一个将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能保证你先为不可败，而后等待机会，待敌之可败。”
杨民跃黑暗中看了赵剑强好久忽然说道：
“到今天我才发现，你小子说话挺有道理呀！”
黑暗中，赵剑强摇摇手：
“杨叔，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不是我说话有道理，而是我的实力，和我今天的地位让你觉得我说话有道理。
如果我是贩夫走卒，你今天会跟我探讨这个问题吗？”
杨民跃砸吧砸吧嘴：
“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你只是买菜的，我只会跟你讨论菜价，和蔬菜的种植……”
杨民跃刚说到这，忽听到操场上一片嘈杂声，灯光晃动中，人影绰绰。
“怎么了？看看去！”
杨民跃当先而行。
“走！咱们也去瞅瞅！”
赵剑强带着高逸和倪大军两个人也向人群走过去。
“老少爷们们！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房子被埋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亲人被泥石流吞没了？
都是云山矿业乱采乱挖，非法采矿，破坏了山上的生态植被，没有了植被的保护，生态环境遭到了破坏，才造成了我们今天的家破人亡！
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血债需要血来偿！
如今云山矿业的老板，赵剑强就在这里，走哇！我们报仇去！”
随着人群里的那个人的煽动，受灾的百姓潮水一般向赵剑强这边扑过来。
“快带着剑强走！”
杨民跃眼看着百姓疯了一般地围了上来，只能回头让赵剑强先行离开。
可是距离太近了，不等人反应过来，百姓就已经围了起来，高逸和倪大军在前方为赵剑强勉强挡开容身的空间。
突然，赵剑强觉得后心的位置一凉，他艰难地扭过身，借着明灭的灯光看清了杀他的人：
“彪子！……”
……
哈哈，是这样，宁山县发生了山体滑坡。
……
嗯，我想借用下顺风运输公司的车。
……
那样不好，这费用我云山矿业出双倍。
……
那，这样多不好？
……
嗯！好！好！好！
……
行！那行！
……
那，哪天您有空咱们约上童书记（山右省委书记）一块儿吃个饭？
……
行！好！”
说着赵剑强把手中的手机递给赖卓晨：
“邱部长要跟你说两句！”
“喂，姐夫！”赖卓晨接过赵剑强的手机贴在了耳边，并向远处走去。
“晓晨啊！是不是你难为人家了？不然，赵总怎么也不可能把电话打到我这啊！”
电话里传来省宣传委邱部长责备的声音。
“姐夫！他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你怕他干什么？
在工商、税务、消防联合执法的铁拳之下，哪个企业不得老老实实的？”
赖卓晨尽管走出了一段距离，但是声音很大，丝毫没有顾及周围百姓的目光。
当然，他的声音也传到了赵剑强的耳朵里。
百姓们本来以为这个叫赵剑强的年轻人打过了电话，救灾的车辆马上就能赶过来，毕竟，前山镇的灾情已经直达天听，哪成想听了赖卓晨的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大家伙儿都无奈地看着赵剑强，知道他的心是好心，但是办不成好事，岂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看赵剑强的目光中既有同情又有无奈，身为底层的人只能等待着救助。
“啪”的一声，一只胖手拍在了赵剑强的肩上。
赵剑强回头却是于县长，露出八颗牙齿：
“于县长！你有事？”
“小子，告诉你一件事！
这做人呢，到什么时候都别装，否则呢，容易穿帮！
你看看！”
于县长向赖卓晨的方向扬了下头：
“你给邱部长打电话也是白打，不打，你还能活的长久一点，打了电话容易死的快！”
“嗯，是是，你说的对！”赵剑强点头表示受教。
哪知，于县长反而把脸凑到了赵剑强面前：
“小子！以后在宁山县，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有句话叫怎么说来着，哦，叫地狱空荡荡，这宁山县城的监狱听说也没住满，你自己看着点。
虽说杨民跃把你从大狱里暂时保释出来了，但是在宁山县我不介意让你在这里回回炉！”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赵剑强望了望赖卓晨的方向，见他拿着自己的电话唠起来没完，周围卖呆的百姓低头议论纷纷，嗡嗡声响于耳侧，心知这姐夫小舅子看来要掰扯一阵子了。
“那个……于县长是吧？嗯，于长水儿！”
赵剑强叫于县长还让人勉强接受，但是直呼其名，让于县长有些接受不了，何况还带了个儿话音，就好像叫家里的阿猫阿狗的小名，小花儿，小宝贝儿，一样让于长水听在耳朵里特别不舒服。
“赵剑强！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信不信我告你个诽谤政府官员罪！”
于县长由刚才的见人三分笑的模样立即变成了磨刀霍霍的屠夫。
赵剑强伸手拨开于长水指向自己鼻子的手指，嘿嘿嘿地露出大白牙：
“于长水儿！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当官呢，就好好当！不要狐假虎威，尤其是脏官，最好把屁股夹紧了！
不然漏出来点什么就不好了，尤其是像你这种官，谁的屁股上都有屎。
你平时夹的紧，别人看不到，但是不要把我逼急了，不然我不介意扒开你的屁股让别人拿放大镜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你不信的话，可以打听打听安水市委书记闵文才是怎么落马的？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是干净的，我也不介意在你的那个位置弄点什么东西出来。
你说到时候媒体曝光了，老百姓会怎么看你呢？
哦，对了，你不在乎老百姓的看法，那我要是送到省纪委呢？”
安水市委书记闵文才的事于长水了解，因为闵文才作为内部反腐反贪的典型，发行了党内通告。
通告上只写了闵文才贪污腐败的案子，但是如何落马的，具体操作的过程却是不知，社会上风言风语传得神乎其神。
今日听到赵剑强如此一说，于长水忽觉得后背发凉，原来“搬弄官场是非”的人是他？
于长水看着赵剑强就好像看见了墙上有一只蟑螂一样，有伸手拍死“它”的冲动。
“赵剑强！我早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官法如炉！”
于长水看着赵剑强咬牙切齿，他现在很想立刻就把赵剑强送进去。
“别着急！事情还没有最后定论，你我皆是黑马！
不到揭露谜底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潘多拉魔盒里出来的是什么？不如我们看看小赖子怎么说？”
赵剑强露出了一脸和煦的微笑，但是于长水愈发地觉得阴冷。
赵剑强和于长水彼此语打机锋的时候，赖卓晨在那里却被邱部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明白个屁！”
“姐夫……”赖卓晨还想辩解却被邱部长厉声打断：
“你知道什么？
上两天，上面一号大人物亲自来咱们新城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听说是到困龙山游览……”
说这话，赖卓晨本身就底气不足，因为他知道困龙山只有一个传说，那里除了山，什么也没有。
“那是扯淡！那是大人物到这里来打的幌子，或者说只是一个借口！
大人物来此主要就是为了见赵剑强，连省委书记到这里都只是作陪。
赵剑强来到困龙山，一号大人物亲自接见，他们具体谈了什么？是哪方面内容谁也不知道。
像我这样的人，想跟人家握手都没有机会。
临走，一号大人物特意跟省里打了招呼，只要赵剑强有所求，只要不违反纪律，能帮就帮，能提供支持就支持。
你好好想想，你我这样的人在大人物眼睛有这个待遇吗？
如果他把他的遭遇捅到省委童书记的耳朵里，你想想后果！”
“啊？”
邱部长的话让赖卓晨冷汗直冒，欺负欺负下面的小人物怎么都行，没想到今天一脚踢钉子上了。
“姐夫！姐夫！”
赖卓晨很怕邱部长撂下电话，焦急地寻求办法：
“姐夫！我刚才跟他说了气话，说如果让他用了顺风运输公司的车，我就要跪下管他叫爷爷，姐夫，你看怎么办呢？
如果我叫他爷爷，你不是也……”
“滚！”
邱部长在电话里喘着粗气，半晌，话筒里传来了声音：
“他也是生意场上沉浮多年的人物，见惯了人情风月。
你就按你说的做！”
“可是……”赖卓晨急了，向周围瞅瞅，这么多人呢，平时哪有当着这么多人低头的时候？
“没什么可是！就按你说的做！
唉！放心吧！赵剑强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他必不会让你太难堪的！”
“那就按我说的做？”
赖卓晨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这面子。
“去做吧！如果你想在社会上成功立足，对于一个男人，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面子不是自己贴上去的，而是当你有了地位之后，众人给捧上去的，你明白了这个道理，离成功也就不远了！
好了！去做吧！
记住！人在江湖走，都是你拉我一手，我捧一手！”
赖卓晨拿着挂断的手机还在寻思姐夫的话：
赵剑强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他必不会让你太难堪的！
人在江湖走，都是你拉我一手，我捧一手！
他赵剑强开的是矿，我是搞运输的，我们彼此合作的空间还有很大的潜力……
想到这，赖卓晨紧跑几步，咕咚就跪在了赵剑强面前，低着头，双手高举起手机：
“……爷……”
赵剑强哪里还不知道邱部长对赖卓晨说了什么，正如邱部长所说，赵剑强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哪能当众让邱部长的小舅子把爷爷两字喊出口？
赶紧走上前，双手搀起赖卓晨端详着说道：
“好兄弟！你可别这么说！
兄弟一表人才，如果你看的起我叫我一声赵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赖卓晨心道：果然让姐夫说中了，赵剑强果然为人精明，绝不让自己的面子掉到地上。
不由心生喜欢，笑着攀着赵剑强的手臂：
“赵哥！我们哥俩真是不打相识。
哥，车你随便用，兄弟我二话不带说的！”
“别！兄弟！你也是生意人，生意人时间就是金钱。我不能白白……”
“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拿我当兄弟。拿我当兄弟就不要谈钱！”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时却如同多年未见的把兄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好！兄弟，那我就承你的情，以后有事需要哥哥言语一声！”
“一定一定！”
有了赖卓晨的帮助与协调，车队很快开了过来，能搬的搬，能扛的扛。
很快受灾的百姓被运送到了县里的学校里，操场上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食品、饮用水、日用品一应俱全。
天已经黑了下来，好在受灾的百姓都已经被平安地安置了下去。
巡视了一大圈，累了一大天的杨民跃和赵剑强终于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我想开除那个于县长！”
杨民跃叹了口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赵剑强借着暗弱的灯光看着杨民跃模糊的脸试探着问道：
“您说这话是不托底？”
杨民跃没有说话，只是长出了一口气。
赵剑强再次问道：
“您是怕即使常委会通过了，也会受到省里的阻挠？”
杨民跃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递过来一根烟。
赵剑强点上：
“您是想借用我的力量扛住上面的压力？”
赵剑强依然没有听到回答，但是他已经知道答案，火光明灭中说道：
“杨叔！这官场上您也不用看不惯，完全不是像您想象的那样，不是黑的就是白的，其实大多数官员都处于中间状态，就像是于县长，你能把所有的人都弃之不用吗？
司马懿曾经说过：
看人之短，天下无一可交之人，
看人之长，世间一切尽是吾师。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即便是能力再强的人，也需要普通的人去执行他的想法。
就像古代领兵打仗的将军，不在于这个将军武功多么高强，而在于他能让每一个士兵都能发挥他的长处，将军的职责不再于你足智多谋，你只要把属下每一个将领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能保证你先为不可败，而后等待机会，待敌之可败。”
杨民跃黑暗中看了赵剑强好久忽然说道：
“到今天我才发现，你小子说话挺有道理呀！”
黑暗中，赵剑强摇摇手：
“杨叔，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不是我说话有道理，而是我的实力，和我今天的地位让你觉得我说话有道理。
如果我是贩夫走卒，你今天会跟我探讨这个问题吗？”
杨民跃砸吧砸吧嘴：
“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你只是买菜的，我只会跟你讨论菜价，和蔬菜的种植……”
杨民跃刚说到这，忽听到操场上一片嘈杂声，灯光晃动中，人影绰绰。
“怎么了？看看去！”
杨民跃当先而行。
“走！咱们也去瞅瞅！”
赵剑强带着高逸和倪大军两个人也向人群走过去。
“老少爷们们！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房子被埋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亲人被泥石流吞没了？
都是云山矿业乱采乱挖，非法采矿，破坏了山上的生态植被，没有了植被的保护，生态环境遭到了破坏，才造成了我们今天的家破人亡！
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血债需要血来偿！
如今云山矿业的老板，赵剑强就在这里，走哇！我们报仇去！”
随着人群里的那个人的煽动，受灾的百姓潮水一般向赵剑强这边扑过来。
“快带着剑强走！”
杨民跃眼看着百姓疯了一般地围了上来，只能回头让赵剑强先行离开。
可是距离太近了，不等人反应过来，百姓就已经围了起来，高逸和倪大军在前方为赵剑强勉强挡开容身的空间。
突然，赵剑强觉得后心的位置一凉，他艰难地扭过身，借着明灭的灯光看清了杀他的人：
“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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