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

  这是时遇脑海中的唯二想法。

  他蜷缩在被中,也全身冷的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但是额头和全身上下又是滚烫的。

  这感觉,让他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打开,他似乎听到爷爷在呼喊他的名字。

  时遇想开口回应,却无力的只能从喉中挤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气息声。

  “爷…爷…”我在这…

  脚步声来到他床前,一只手搭在他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时遇下意识的蹭了蹭。

  的确是爷爷,时遇听到爷爷说。

  “小遇额头怎么这么烫,我要赶快送他去医院。”

  又过去了几秒,时遇感觉他的被子被爷爷掀开了。

  一丝冷风灌入被中,时遇下意识的蜷缩成一个虾米。

  冷…好冷…

  他双手抱着膝盖,冷的牙齿都在上下磕碰着。

  时遇虽说还是个孩子,但这分量对于年迈体弱的爷爷来说,着实不轻。

  在抱起时遇时,时爷爷的身体也跟着摇晃了几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控制住平衡,整个人险些就直接栽倒在旁边的床上。

  幸好,一种莫名的无形力量拖住了爷爷,没让他往后仰。

  几番尝试,爷爷终于把时遇抱起,并放在了他的小推车上。

  时遇烧的太迷糊了,像个软软的糯米糍,任爷爷放来放去。

  他平时可不喜欢这个小推车了,铁皮的,一遇到什么坑坑洼洼就磕着他的屁股。

  时爷爷看着他小孙子烧的脸也红扑扑,嘴也红红的,眼睛更是迷茫的睁不开。

  心里可别提多难受了,眉头更是皱在一起。

  他内心责怪自己,是他没有照顾好他儿子这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是他平时太疏忽时遇了。

  早熟的时遇,都快让爷爷忘记他只是个六岁大的孩子。

  时遇就像棵迎风自己生长的野草一样,只需一点点水,一点点阳光,似乎就能自己成长长大。

  时爷爷擦去他自己脸上的泪水,呯呯嘭嘭的推起了小推车。

  黄豆粉也哈着气,摇着尾巴,想跟上去,却被时爷爷制止了。

  “黄豆粉,你今天受伤了,我刚给你包扎了伤口,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和小遇出门一趟,你在家好好看家。”

  黄豆粉乖巧的汪呜了一声,表示它知道了。

  直到门被合上时,黄豆粉还一直站在门后,似乎这样就能看到它两位主人的背影。

  医院内…

  时遇住院了。

  病况很奇怪,这是医生的原话。

  验血没有炎症,肺部也没问题。

  似乎只是单纯的发热,但是吃了退烧药也没用,并且体温还一直往上升。

  像个被点燃的火炉一样,火势温度越烧越旺。

  爷爷只能握住时遇另一只没吊水的手,似乎这样就能给他乖孙一点力量。

  冰冷的液体一点点注入到时遇体内,但床上的时遇却依旧虚弱的闭着眼。

  红润的小脸此刻一片惨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却又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嘴唇也干裂开来,几道细细的血口子横在上面。

  时爷爷用棉签蘸了点水涂在时遇的嘴上,时遇他连用吸管饮水的下意识反应都没有。

  时爷爷看到时遇的嘴唇偶尔微微颤动着,像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凑过去,听到几句低语。

  “爷爷,我好冷,又好热。”

  “我什么时候会好起来,我今天都还没和…”小人们说晚安…

  时爷爷赶紧双手都握住了时遇的手。

  “诶…小遇,你马上就会好起来…!”

  时爷爷也十分不确信的说道,但是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这一夜,时爷爷守在时遇的床边,他哪里能睡得着。

  他坐在那硬邦邦的凳子上,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时遇,时刻留意着小孙子的状况。

  每一声轻微的呻吟、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让爷爷的心揪得紧紧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悄悄照进了屋子。

  一夜未合眼的时爷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担忧,他颤颤巍巍地伸出那只满是老茧的手,轻轻地摸了摸时遇的额头。

  摸完之后,爷爷那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开了些,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道:“幸好退烧了呀,可算是熬过这一关了。”

  要不然,他都不知要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儿子和儿媳。

  到了下午已经满血复活的时遇在爷爷的陪同下做了几项检查,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家路上。

  时爷爷看着身前蹦蹦跳跳像只小鸟一样的时遇。

  不禁开心的哈哈一笑。

  还是这样活泼好动的好。

  昨夜真是把他吓的可够呛。

  但是回想起医生所说的那几句话。

  医生:“你是病人家属?”

  时爷爷:“是的,请问医生…我孙子他?”

  医生:“各项检查都很正常,请放心。”

  或许真的只是风寒?

  这场来如疾风去亦如疾风的病,便就此揭过了。

  然而在医院高楼上,刚才那名医生却一直紧紧盯着爷孙俩的背影。

  并拨打了一个电话,“我这刚发现了一个…只是年龄还很小,才六岁,你们来时注意一下…”

  昨夜本丸内…

  一个夜晚并连带着一个下午…神明大人也没出现。

  这是不同寻常的情况。

  只要神明大人不忙碌,他夜晚一定会和刀剑们道句晚安。

  大和守安定躺在床上一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一点睡意都没有。

  终究还是被子一掀,坐在灯光下拼起了刀剑碎片。

  把脑袋放空,不去想那么多。

  他不想揣测到最坏的情况——神明大人,不愿再来这了。

  大和守安定轻叹一声,才四日,却感觉自己一丝都离不开神明大人。

  他就像是一枝从深渊中爬出的菟丝子,试图伸出触须,并牢牢勾住了神明大人这棵苍天大树。

  然而对方却不带一丝嫌弃,温柔的弯下腰,托住了他纤细的触须,并柔和的将触须绑缚在他自己身上。

  是我要求的太多了吗…

  让神明大人感觉恐惧?

  每一次猜测都压的大和守安定心里沉甸甸的,一点都不好受。

  手上冰凉的触感,让大和守安定暂时回过了神。

  如果…如果…等神明大人回来,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留下。

  如何才能让神明大人,成功成为本丸的审神者呢?

  大和守安定将他的视线越过窗杦,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点点的小雨被风一吹,竟还飞溅到窗台下的栏木上。

  一滩深色的痕迹出现在褐黄色的木头上。

  木头…树…万叶樱…

  大和守安定握紧了拳头,暗暗的打定了一个主意。

  但是这样好吗?

  他在感性和理性两边摇摆,两边犹豫。

  清除暗堕灵力后的石切丸对光异常敏感。

  只要有一丝光亮,他都会清醒。

  这不知是好,还是坏。

  隔壁部屋的灯一亮,石切丸就睁开了眼睛。

  托谦信景光的福,大家都有了各自的部屋,而且夜晚时,竟修复好了好十几刃。

  原本只有六刃,现在喜增至二十一刃。

  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大家庭了。

  可惜…好像没几刃擅长照顾孩子呢。

  看起来柔和,实际一副极道组织成员模样的姬鹤一文字。

  还有一直喵喵不停的南泉一文字。

  性格看起来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还有个同三日月一样没个正经的一文字则宗,虽是一文字家的长辈,但却总爱捉弄他的小辈。

  算是恶趣味的一种?

  粟田家则更是,除了鸣狐外,都是短刀。

  战力越来越多,大和守安定你在忧忡着什么呢?

  在感受到大和守安定房间的灯一直未熄,石切丸起身,打算去试着开导对方。

  在夜晚时,他便感觉到大和守安定的异常。

  一直魂不守舍的,在走路时都差点踩到了五虎退的小老虎身上。

  敲响门,门拉开…

  石切丸看着眼前神色疲惫的大和守安定试探性的问道,“安定,你是因为神明大人而睡不着吗?”

  “要是有什么想不通,可以找我倾诉倾诉。”

  见大和守安定默不作声,又看窗打开,雨丝不断飘进。

  便先行进去,帮他合上了窗。

  絮絮叨叨的说道,“我们虽是刀,但是拟人体受寒也会生病,你也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宽慰关心的话语不断落入大和守安定的耳中。

  他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温暖。

  面对这么温柔的石切丸,大和守安定斟酌了一下,问了他一句话。

  “石切丸,如果有一件事你特别想做,但是又怕伤害到一个一直关心你的人。”

  “你觉得该不该做呢…”

  石切丸微微一愣,他明白了大和守安定话语中的意思。

  但是他们这个本丸还真没什么优点。

  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

  只有一堆破房子,连绵不绝未开垦荒地,还有几十刃内心受过创伤的刀。

  说不准某天就暗堕了。

  没有一个审神者愿意接手这样的本丸,更何况他们的前渣审还在外潜逃,容易背刺。

  如果让神明大人当他们的审神者,那真是让神明大人背负上了一个无用的包袱。

  石切丸弯下腰直视着大和守安定的脸,看着他纠结的眼神,回复道。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个一直关心你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呢?”

  大和守安定停顿了一会儿。

  “石切丸”

  “明天,我会去问问他是什么想法…”

  “我会和他将一切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的,不隐瞒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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