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之后的世界君主 第172章 ［罗马］ 纳尔瓦 － 3

　　尽管纳尔瓦（Nerva）采取了许多措施以赢得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的支持，但军队中对多米提安（domitian）的支持依然强烈。

　　多米提安被暗杀后，军队曾立即呼吁将其神化。

　　为安抚近卫军士兵，纳尔瓦罢免了多米提安的暗杀阴谋主谋之一——近卫军长官提图斯·佩特罗尼乌斯·塞库杜斯（titus petronius Secundus），并任命了前任指挥官卡斯佩里乌斯·艾利安努斯（casperius Aelianus）接替他的职务。

　　同样，纳尔瓦在即位后对近卫军士兵慷慨发放的捐赠（donativum）原本被认为可以迅速平息因暴力政权更替引发的不满。

　　然而，这些措施并未令近卫军满意，他们要求处死多米提安的刺客，但遭到纳尔瓦的拒绝。

　　这种不满最终导致了纳尔瓦统治期间最严重的一场危机。

　　尽管多米提安死后权力迅速交接，避免了内战爆发，但纳尔瓦作为皇帝的地位很快显得过于脆弱，他温和的性格使其不愿果断行使权力。

　　他即位后下令停止叛国罪审判，但同时允许元老院继续起诉告密者。

　　这一措施导致局势混乱，各方为自己的利益行事，并借机报复私人敌人。

　　正因如此，执政官弗龙托（Fronto）曾着名地评论道：“与纳尔瓦的无政府状态相比，多米提安的暴政更为可取。

　　”公元97年初，由元老克拉苏斯·弗鲁吉·利基尼亚努斯（crassus Frugi Licinianus）领导的一次阴谋失败，但纳尔瓦再次拒绝处死阴谋者，这也令元老院感到不满。

　　形势因没有明确的继承人而进一步恶化，而纳尔瓦的高龄和疾病更让这一问题迫在眉睫。

　　他没有亲生子嗣，只有一些不适合政治职务的远亲。

　　继承人必须从帝国内的总督或将领中挑选出来。

　　据推测，到公元97年，纳尔瓦已在考虑收养叙利亚总督马库斯·科尔内利乌斯·尼格里努斯·库里亚提乌斯·马泰尔努斯（marcus cornelius Nigrinus curiatius maternus）。

　　然而，这一计划受到支持边疆军队指挥官图拉真（trajan）的人的秘密反对。

　　图拉真是驻守日耳曼边疆军队的将领，颇受欢迎。

　　公元97年10月，这种紧张局势达到高潮。

　　在卡斯佩里乌斯·艾利安努斯（casperius Aelianus）的领导下，近卫军包围了皇宫并将纳尔瓦扣为人质。

　　纳尔瓦被迫屈服于他们的要求，同意交出多米提安遇刺事件的责任人，甚至发表讲话感谢这些叛乱的近卫军。

　　提图斯·佩特罗尼乌斯·塞库杜斯（titus petronius Secundus）和多米提安的前内侍帕尔提尼乌斯（parthenius）被追捕并处死。

　　纳尔瓦在这次袭击中未受伤害，但他的权威已荡然无存。

　　后来，图拉真派遣军官将下令包围纳尔瓦宅邸的近卫军指挥官处置。

　　纳尔瓦认识到，没有得到军队和人民认可的继承人，他的地位已不可持续。

　　不久后，他宣布收养图拉真作为继承人。

　　此举实际上标志着他的让位。

　　随后，图拉真正式被授予“凯撒”（caesar）头衔，并在公元98年与纳尔瓦共同担任执政官。

　　卡西乌斯·狄奥（cassius dio）这样写道：

　　“因此，图拉真成为凯撒，随后成为皇帝，尽管纳尔瓦还有亲属在世。

　　然而，纳尔瓦并未将家族关系置于国家安全之上，也未因图拉真是西班牙人而非意大利人或意大利后裔就对他的收养有所犹豫；因为之前从未有外国人掌控罗马主权。

　　他看重的是一个人的能力，而非其国籍。”

　　然而，与卡西乌斯·狄奥的观点相反，纳尔瓦实际上对继承人选择几乎别无选择。

　　在面临重大危机时，他迫切需要一个能恢复其声誉的人。

　　唯一具备足够军事经验、执政官血统和人脉的人选便是图拉真。

　　此外，狄奥所称的图拉真非意大利裔的说法也被学者否定。

　　事实上，图拉真的家族起源可追溯至翁布里亚（Umbria），与纳尔瓦的出生地相同。

　　关于纳尔瓦通过收养确立“贤帝五人”继承传统的着名论断，尽管受到爱德华·吉本（Edward Gibbon）的推崇，却未在一些现代历史学家中获得广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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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98年1月1日，在他担任第四次执政官开始时，涅尔瓦（Nerva）在一次私人接见中突发中风。

　　不久之后，他又感染了发烧，于1月27日在萨卢斯特花园（Gardens of Sallust）别墅去世。

　　他的遗体被元老院神化，他的骨灰被安葬在奥古斯都陵墓（mausoleum of Augustus）中。

　　他是最后一位安葬在该陵墓的罗马皇帝。

　　涅尔瓦去世后，他的养子图拉真（trajan）毫无波折地继位，并受到罗马民众的热烈欢迎。

　　据小普林尼（pliny the Younger）记载，图拉真还专门修建了一座神庙以纪念涅尔瓦，但至今未发现该神庙的遗迹。

　　同时，为神化涅尔瓦发行的一系列纪念币直到他去世十年后才问世。

　　根据卡西乌斯·狄奥（cassius dio）的记载，在图拉真继位后，曾参与叛乱的禁卫军长官卡斯佩里乌斯·艾利安努斯（casperius Aelianus）被解除职务。

　　由于关于这一时期的书面资料匮乏，涅尔瓦的生平大多仍不为人知。

　　有关涅尔瓦统治时期最重要的记述来自三世纪历史学家卡西乌斯·狄奥的《罗马史》（Roman history）。

　　这部作品横跨近千年历史，从埃涅阿斯（Aeneas）抵达意大利开始，一直记述到公元229年，写作时间比涅尔瓦去世晚了一百多年。

　　另一份补充资料是四世纪历史学家奥勒留·维克托（Aurelius Victor）的《皇帝概略》（Epitome de caesaribus）。

　　此外，涅尔瓦生平可能还被当代历史学家塔西佗（tacitus）的《历史》（histories）更为详细地描述过。

　　这部着作记述了从公元69年尼禄（Nero）自杀到公元96年多米提安（domitian）去世之间的三十年罗马历史。

　　然而，该作品的大部分已经散失，现仅存关于“四帝之年”的前五卷内容。

　　在其《盖奈乌斯·尤利乌斯·阿格里科拉传》（Gnaeus Julius Agricola）的序言中，塔西佗高度评价涅尔瓦，称其统治为“一个最幸福时代的黎明，[在这个时代，涅尔瓦·凯撒（Nerva caesar）将以往不可调和的主权与自由结合在一起]”。

　　现存的历史资料同样以正面的角度看待涅尔瓦短暂的统治，尽管没有对其政策进行详细评论。

　　卡西乌斯·狄奥和奥勒留·维克托都强调了涅尔瓦的智慧和节制，狄奥还特别称赞他收养图拉真为继承人的决定。

　　这些观点后来被十八世纪历史学家爱德华·吉本（Edward Gibbon）在其《罗马帝国衰亡史》（history of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中进一步普及。

　　吉本认为涅尔瓦是“五贤帝”（Five Good Emperors）的第一位，这五位连续的统治者在公元96年至180年间以智慧和美德绝对统治罗马帝国。

　　然而，即使是吉本也指出，与他的继任者相比，涅尔瓦可能缺乏成功统治所需的关键素质：

　　涅尔瓦几乎刚从多米提安刺杀者手中接过皇权，就发现自己年老体弱，难以应对其前任长期暴政下累积的种种社会混乱。

　　他温和的性格受到善良之人的尊重；但堕落的罗马人却需要更为强硬的领导，其公正足以震慑罪犯。

　　现代历史学对此观点进行了扩展，将涅尔瓦描述为一位意图良好但软弱无力的统治者。

　　在他的统治下，罗马元老院享有了新的自由，但涅尔瓦对国家财政的管理不善以及对军队缺乏控制最终使罗马濒临重大危机。

　　由卡斯佩里乌斯·艾利安努斯领导的叛乱并非意图发动政变，而是有计划地向皇帝施加压力。

　　涅尔瓦收养图拉真作为继承人，借此扩大了自己的权力基础，并得到了这位受尊敬、可靠的将领的支持。

　　穆里森（murison）总结认为，涅尔瓦的真正才能实际上并不适合当皇帝：

　　涅尔瓦似乎是一个终极的“委员会型”人物。

　　他显然并非一位伟大的演说家，人们普遍认为他在小团体中表现得更好，其冷静的处事态度会令人印象深刻。

　　……然而，众所周知的是，现代所谓的“彼得原理”（peter principle）通常适用于这种“超级委员会人物”担任重要行政职务的情况，结果往往是相当糟糕的。

　　罗马的确避免了灾难，但即使近代作家对涅尔瓦的记述有所保留，他的行政管理也相当无能。

　　因此，涅尔瓦在罗马历史中的地位被总结为在图拉真-安东尼王朝（trajanic-Antonine dynasties）之前一个必要但动荡的过渡。

　　甚至连他统治期间唯一完成的主要公共工程——涅尔瓦广场（Forum of Nerva）——最终也被称为“过渡广场”（Forum transitorium）。

　　现代纪念涅尔瓦的雕像可以在与其相关的城镇找到。

　　在英国格洛斯特（Gloucester），这座以涅尔瓦命名的城市入口南门街（Southgate Street）设有一座骑马雕像。

　　此外，在意大利纳尔尼（Narni）的科凯伊乌斯·涅尔瓦街（cocceio Nerva street），也竖立了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