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城的糖铺开业早,引发的效应也更早。

  所以,广城刺史已经开始给京中写密信了,越州的崔刺史还不知道消息。

  糖铺生意在合县一炮而红,引得无数富贵人家争抢,众商贾眼热不已,他们背后的势力也都蠢蠢欲动。

  糖,太贵了!

  就那么一小包红糖,就要一两贯钱。

  想要品质最好,晶莹剔透的冰糖,居然要十几贯。

  这哪里是糖,分明就是金子。

  价格堪称天价,富贵人家却更加疯狂。

  因为这种“糖”是天下独一份,连京城、江南都没有。

  对于贵人来说,这已经不是一种调味料,而是身份的象征。

  家里来了访客,若是不能端上一碗红糖熬制的糖水,都是对客人的怠慢,也是自家不够富贵的耻辱!

  发展到后来,就是寻常百姓人家,也已能够用糖水待客而光荣!

  当然,普通百姓买不起品质好的糖,但人家糖铺有“惠民装”啊。

  虽然都是些边角料,或是品质不好的瑕疵品。

  但煮成糖水,效果也差不许多。

  所以,到了月底,糖铺结算的时候,展柜就发现,销量最大的便是“惠民装”。

  几十文的价格,足足有半斤装。

  相对于其他的农副产品,还是贵的。

  可是跟糖铺动辄一贯(一千文)、十几贯的“白银版”、“黄金版”的高档糖,已经非常便宜了。

  有些人家,咬咬牙,也能买上一点。

  自家舍不得吃,专门留给客人,或是年节时送礼。

  合县的糖铺开业一个月,成功复制了广城糖铺的火爆。

  县里从富贵人家,到贫苦百姓,都知道了“糖”的大名。

  这般火爆的生意,如何不惹人眼红?

  合县最大的商户姓陈,叫陈广,是当地的豪族。

  他背后的靠山就是刺史府。

  糖铺开业才三天,嗅觉敏锐的陈广就盯上了。

  他专门派人蹲在糖铺门口,详细打听糖铺不同品级的糖的价格,还暗暗计算糖铺一天售卖的数量。

  到了晚上,陈广拨弄着算筹,大差不差地算出了糖铺一天的营业额。

  “嘶!居然有五百多贯!”

  都能抵得上他名下最赚钱的铺子一个月的营业额了。

  虽然,营业额不等于毛利润。

  且陈广也不知道这糖的成本为几何。

  但,一天就有五百多贯的钱入账,还是非常刺激人的心脏的。

  陈广继续派人蹲守。

  足足看了一个月,确定糖铺的生意不是昙花一现,而是可以持续的吸金,陈广心动了。

  “这么挣钱的铺子,一定要弄到手!”

  喝着温热的姜糖水,陈广觉得冬日的湿冷似乎都被驱散了。

  陈广想过寻找糖铺的供货商,但蹲守一个月也没有找到。

  他派去的小伙计,想方设法地跟糖铺的伙计套话,最终得知:“我们东家有专门的制糖工坊。所有的糖,都是工坊里直接运过来的!”

  自产自销啊!

  那么,配方就格外重要了。

  陈广顺着糖铺,终于找到了工坊。

  一个位于海边的渔村。

  但,那个渔村防守非常严格,陌生人进入村子,第一时间就会被发现。

  进村都难,想要混进那个建在山坳里的工坊,就是难上加难!

  工坊混不进去,想要窃取秘方的计划,也就流产了。

  陈广不死心,他命人将糖铺里的所有糖都买了一份回来。

  找来匠人,仔细研究,试图找到糖是怎么炼制的!

  ……十几天下来,也只是大概推测出糖是由甘蔗炼制而成。

  至于具体的工序,还是无从得知!

  陈广:……

  折腾了整整一个月,能想出来的商业手段,他都试了一遍,却毫无结果。

  最后,陈广无奈,只得动用了自己的“人脉”——

  “夫人,小人算了一下,这个糖铺一个月就入账三万多贯钱。抵得上我们所有铺子一年的收入了!”

  刺史府后院,正房门外的廊下,陈广躬身而立。

  他口中的夫人,不是别人,恰是崔伯庸的妻子郑氏。

  陈家所有的商铺,都有郑夫人的股份。

  每年靠着这些生意,郑夫人就能有四、五千贯钱的分红。

  几年下来,郑夫人为崔家攒下了不菲的家底。

  靠着这些钱,不但能让整个刺史府过着豪奢的生活,还能每年向京中的家族、以及二皇子输送大量的财货。

  “竟有此事?”

  郑夫人心动了。

  一个铺子一个月就能抵得上陈家所有生意一年的收入!

  如此暴利,若是自己也占一股,到了年底,岂不是能分到更多的钱?

  更有甚者,如果彻底将铺子夺过来,一年几十万贯的钱,就都是崔家的!

  郑夫人眼睛都有些红了,自诩世家贵女的她,心更是怦怦乱跳。

  不过,郑夫人到底不是眼睛里只有钱的人,她有着起码的冷静与智商——

  “那个铺子是什么来历?背后靠着的又是哪家的势力?”

  “是本地的豪族,还是广城的贵人?亦或是京中哪个家族的门人?”

  郑夫人可不想踢到铁板上。

  “小人打听过了,倒是没有岭南方便的势力。不过,他们铺面的招牌上写着‘燕王府’三个字!”

  陈广虽然重利,却是个聪明人。

  从不敢欺上瞒下,更不敢随意仗着刺史府的权势就去压榨“不知底细”的人。

  除非是明确知道对方很弱、没有太大的靠山,否则,他都不敢轻易动手。

  也正是他的这份聪明,掌管崔家中馈的郑夫人才一直对他信任有加。

  “燕王府?你确定?不是‘越王府’。”

  越州来了个越王,作为越州的“第一夫人”,郑夫人自然早就知道了。

  但,她也从丈夫那儿得知,越王因为被废黜、被流放,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竟迷上了吃酒。

  整日酗酒,连大门都不出,王府的一应事务,全都交给了谢氏一个妇道人家。

  这样扶不上墙的烂泥,刺史府上下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即便如此,越王也是越州的藩王。

  若糖铺挂在他的名下,郑夫人也不好明着去抢,只能暗地里下绊子。

  可燕王府,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回禀夫人,小人看清楚了,就是‘燕王府’。看守店铺的人,是越王府的王府典军萧子修!”

  萧子修?

  那是燕王的“好阿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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