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抿了一下嘴唇,脸色苍白到透明。

  对上男人的视线,两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都迈不动。

  盛浮川看着她的眼睛,挑眉,“我说话,你没有听到?过来趴着。”

  南栀迈动脚步,走到他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

  盛浮川直接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了上去。

  南栀“呜”了一声,用力地握着拳头,才没让自己哽咽出声。

  盛浮川看到她一副忍辱负重、为了得知真相什么都肯做的样子,心底生出一些隐秘的畅快,又有些恼怒。

  畅快于她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想,他依然能牢牢掌握她;

  恼怒于她现在会被任何人事物牵绊、却独独撇开了自己。

  她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她母亲当年车祸的真相。

  所以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在意。

  她在意许倾城、在意许建国、在于她身边的每个朋友,唯独不肯再在意他。

  他看着匍匐在她身前的南栀,他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让她对自己臣服示弱,可她再也不会用以前那样满含爱意的眼神看着他。

  盛浮川握一下拳头。

  这是他想看到的吗?

  理智告诉他,是的,他只要南栀听他的话,懂事就行了。

  但真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才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

  还有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抬起她的脸,“南栀,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南栀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看到的他是认真的,没有讽刺,也不是质问。

  她皱了一下眉头,实话实说,“我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她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不是吗?”

  盛浮川摸了摸她的头发,突然一收紧——

  南栀吃痛,但没有表现出来,强行忍着。

  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盛浮川突然笑了,“想要知道真相,需要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南栀顿了一下,眼神暗淡,听话地去解他的皮带。

  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又让人眼前发晕。

  良久之后,南栀冲到了厕所,打开水龙头。

  淅沥的水声遮住了她干呕的声音。

  盛浮川在她身后走了进来,将她抵在洗手盆上,看着镜子里面的她,让她稍微修整了一些。

  随即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南栀……”

  他开口道,薄唇一张一合之间,轻蹭着她的耳朵。

  他的声音无孔不入,南栀闭着眼睛,却被男人捏着下巴,强行逼着她睁开,“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南栀呜咽了一声,嘴角边上还带着一抹艳丽的红色,像是被什么狠狠磨过。

  盛浮川的眸色也沉了下来,再也不愿压抑心中狠重的戾气。

  窗外面,是车水马龙。

  室内已经失控到荼蘼。

  远在A市的另一处——

  许倾城不停地打着南栀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她的车都已经开到了A大学校外面徘徊了好一阵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

  她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就不知道干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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