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烛无奈。

  同学们发出了唏嘘声。

  嘈杂的背景音里,有人牵住她指尖。

  微暖的温度驱散冬天的风。

  “为什么不能承认?”

  少年鼻梁上勾着副眼镜,光影映射,他似乎在笑。

  “我喜欢你,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行动表达和亲口说是有区别的。

  没有什么仪式感。

  他直接这么说了出来。

  像是某个昏暗的夜晚。

  缺月昏昏,少年怀抱他的月亮,小心翼翼地亲吻——

  “我也喜欢阿烛。”

  阿烛莫名地有点想哭,被感动的。

  跟着又被011的提示音逼了回去。

  “恭喜宿主,目标好感度提升。”

  “主线任务进度:70.00%.”

  -

  校方对宁婉的处罚是劝退。

  她档案上密密麻麻的字眼,现在又加上了一笔。

  夏老师也受到了牵连,降职处理。

  被人拉出办公室的时候,宁婉一直在哭。

  昔日的跟班看着这位大姐大,一句话也没敢说。

  “你看,现在不就好了?”

  江深悠哉悠哉:“恶人总有天来收。”

  谢轻葵很轻地嗯了一声。

  她望向走廊的尽头,那边是晴空明朗。

  “是啊,恶人总有天来收。”

  江深拍了拍她的肩:“回吧。要上课了。”

  谢轻葵点头。

  监控的事情公之于众,宁婉之后再想找出路,估计就难了。

  但江深也留了个心眼。

  宁婉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傅烛看不惯谢轻葵,找人教训她?

  如果要教训……

  上次吃饭的时候,为什么傅烛还要替谢轻葵解围?

  江深眸色暗了暗。

  -

  鼻尖里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谢煜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妈妈。”

  谢母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小煜。”

  “还难受不难受?”

  她伸手去探男孩的额头,却被谢煜避开。

  男孩目光落在母亲身后:“姐姐呢?”

  谢母不知道怎么说:“你姐姐……”

  杀人对谢煜来说,还过于遥远。

  到底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谢母平时不上心,又怎么舍得看儿子难过。

  谢母嗓音干涩,撒了谎:“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不、不带上小煜吗?”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难过。

  “姐姐是不是,不要小煜了?”

  他以为去很远的地方是他们一起。

  可好端端的。

  之前还会给他买糖吃、哄他睡觉的姐姐,怎么就不见了?

  是因为他不听话打碎了花瓶吗?

  还是因为,他想和姐姐道歉,结果,不小心看到了姐姐的秘密?

  为什么姐姐不要他?

  谢煜想不明白。

  眼泪顺着眼眶滑下来。

  “妈妈,小煜好疼。”

  他突然伸手去牵母亲的衣角。

  谢母脑海一空。

  她抱住儿子,才察觉到谢煜的体温凉得可怕。

  “医生!医生!你快来,救救、救我儿子!”

  呼叫铃机械的呼叫音不断重复。

  似在嘲笑女人无助的内心。

  -

  竞赛规定的时间是两个小时。

  题量不多,大概是和高考卷差不多的程度,难度有点大。

  阿烛咬着笔,好半天才把最后一个选项确认好。

  跟着起身交卷。

  裴遇在树下等她。

  大小姐靠着栏杆:“裴小遇!”

  他手指一抖,抬起头来。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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