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绾从韩家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祠堂里,墙上的烛光摇曳,她跪在摆放着爹娘以及众祖宗的牌位前。

  江绾绾眼中闪烁着泪光,“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守好江家的。”

  “江家的东西也只能是我与瑜儿的。”

  想到韩府所听到的……江绾绾的声音愈发坚定,“所有觊觎江家的人,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特别是想到韩夕颜竟然从头到尾都把她当傻子一样算计,江绾绾的手指紧紧抓住地面,指甲几乎嵌入木板,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

  韩夕颜连续几日前往江府求见,却每次都被江绾绾以“仍在哀悼父亲”为由婉拒。

  她站在府门外,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不甘却也只能上马车离开。

  江府的小门的房瓦上,坐着道红色锦衣的身影。

  他手提着酒坛遥望着江绾绾所住的院子方向,秀丽的面上是黯然的神色,狭长的眸子里带着苦闷,仰头往嘴里倒酒。

  次日,从宫中传出消息。

  陛下封江绾绾为文安县主,并赐婚给兵部尚书沈阶。

  在京城官宦圈引起了轩然大波。

  都纷纷议论纷纷,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更有人暗自揣测其中的深意。

  毕竟,江绾绾与那位五品小官之子的情谊早已是京中公开的秘密,而兵部尚书沈阶与另一位小官之女的关系也不是什么新、闻。

  这道圣旨,无异于是一记重锤,将两对有情人硬生生地拆散。

  一些觊觎将军府的人开始心生忐忑,他们在私下里窃窃私语,猜测陛下这一举动是否暗含警告之意。

  都紧张将还未伸出的手彻底收回,生怕自己的野心已经暴露。

  紧接着,又一则消息传来。

  原来是沈阶亲自手持两家的婚书,前往宫中请求陛下赐婚,声称这是大将军的遗愿。

  这一举动的深意,京中官宦们心知肚明。

  沈阶明明已有心上人,却为了大义而选择履行婚约,这份担当让许多人暗自称赞和可惜。

  而江绾绾也在外表露态度。

  她愿意遵从父亲的遗愿嫁给沈阶。

  京中除了偶尔传出来几句酸言酸语外倒还算平静。

  江绾绾站在江府的庭院里,望着月亮,眼中泛着复杂的泪光,既有对父亲的怀念,也有对日后的担忧。

  韩维臣得知江绾绾要嫁给沈阶的消息后,正靠在江府的墙提着酒坛往嘴里灌着烈酒,直到醉倒在地。

  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红色衣摆沾染上沙尘也毫不在意。

  双目无神地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

  “绾绾……。”韩维臣喃喃低语,声音里充满痛苦和不舍,“如果这真的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我……。”

  他低声哽咽了一下,手臂盖在眼睛上,眼尾滑落一滴泪,“那么我一定会支持你。”

  说完这句话,韩维臣便闭上了眼睛。

  思绪似乎回到了与江绾绾初次相遇的那个夜晚。

  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韩维臣在一片惊慌失措中,看到了那抹清冷的白。

  漫天火光中,少年郎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抱着怀中的月亮一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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