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眼下只是黄昏,可是四周比三更天还要暗。

  “桑榆……我的桑榆……”

  “我苦苦痴恋,死后仍然放不下的桑榆啊……”

  突然,一声声低哑的呼唤自秦桑榆背后传来。

  秦桑榆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急速颤抖失温,僵硬着迟迟不敢回头。

  她想,装作看不见的话,是不是可以当它不存在……

  乔芷窝在玄慈怀里,寒冷让它抱紧了自己的尾巴。

  她看向站在秦桑榆身后,因为怨气过重而聚成实体的白青泽。

  白青泽死去的时候,仅仅只有十九岁,尚未行冠礼。

  此刻的他面容依旧保持着十九岁少年的清俊,可是眼神却已经不复曾经的清朗。

  现实残忍地将真相推到他的面前,不需要呼吸的他,竟会有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怨吗?怨吗?

  怎么可能不怨!

  一颗赤诚真心被人毫不怜惜地践踏在脚下。

  一腔浓烈情意只换来十年后的一句,我和他不熟。

  “桑榆,你为什么不肯回头?”

  “你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

  “你不想见见久别的故人吗?”

  白青泽将手搭在秦桑榆的肩膀上,声音幽幽,连连质问。

  他身上蚀骨的寒意冻得秦桑榆一个激灵,她瞬间将头惊恐地埋在膝盖里,痛哭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白青泽你不是喜欢我吗?既然喜欢我,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好不好?”

  时至今日,秦桑榆居然还想继续利用白青泽的爱。

  白青泽全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不敢看自己的秦桑榆,嘴角一勾,冷笑两声。

  “桑榆,你提醒了我,我确实还有一点喜欢你……既然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你,我不讨点便宜怎么说得过去?”

  什么意思?

  秦桑榆懵懵懂懂。

  下一瞬,她身上的鹅黄衣裙猛地被疠风撕裂了十几处!

  女子起伏玲珑的身体曲线顷刻露出大半,随着秦桑榆剧烈的呼吸而不住颤抖。

  “真美啊,我的桑榆,我心心念念的桑榆……”

  白青泽在秦桑榆面前蹲下来,伸出手,让手指顺着其中一道裂口探入其中,肆意地四处游走。

  秦桑榆不敢挣扎,只能任由他自上而下、左左右右尽情尽兴抚摸揉捏……

  乔芷用狐狸爪子遮住眼睛,默念非礼勿视。

  玄慈缠在眼睛上的锦缎也一直没有摘下来。

  只是,虽然他和乔芷什么看不见,但是污言秽语依旧会落到耳朵里。

  他们没有现场围观的不良嗜好。

  因此玄慈抱着狐狸站起身,将一枚可以吸纳怨气的佛珠置于小院上空,准备将这间小院单独留给白青泽。

  秦桑榆见玄慈向院门走去,撕心裂肺地喊住他——

  “大师!大师请不要走!”

  “我不想死,求求您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您不是出家人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您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死人而将我活活害死!!”

  “您的慈悲呢?!我若是死了,您也是凶手!!”

  许是嫌她吵闹,也可能是想再刺激她一下,好激发出更多的怨气,玄慈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漠然道:

  “不是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价值,有因才有果,我佛只渡有缘人。”

  “——不!!不要抛下我!!”

  秦桑榆不想放弃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拼命向院门处爬去,然而刚刚爬了不到一尺的距离,就被白青泽无情地拖了回去。

  当玄慈的身影彻底在小院里消失,秦桑榆身上的最后一块儿布料正好被白青泽撕碎。

  白青泽贪婪地看着自己渴望多年的白皙,抬起手抚摸过白皙上面的红痕。

  “他最近碰过你了是不是?他下手真重啊。”

  “你们平常多久睡一次?”

  “他女人这么多,能经常轮到你吗?”

  “他如此丑陋,如此虚弱,会带给你快乐吗?”

  白青泽的每一个问题都得不到回应。

  他愤怒地将秦桑榆从地上抓起来扔到坚硬的红木桌上,没有任何事前亲昵,直接狠狠怼了进去。

  女子的啼哭被玄慈所设的结界全部挡住。

  院外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院内人鬼相缠的一幕。

  玄慈和乔芷出来时,太守正瑟瑟发抖地等在不远处。

  他虽然什么都听不到,但是太守府内骤然降低的温度,还是让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大、大师……”太守站在远处不敢走过来,只能遥遥相问,“狐狐狐妖她、她死了吗?”

  “嗯,狐妖怨气过重,需要净化几日。”

  “我我我、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不要让其他人靠近这里。”

  “没、没问题!大师暂居太守府可好?府内有一个清幽雅致的小院子,我已经派人收拾干净了!”

  “嗯。”

  玄慈和乔芷暂时在太守府种满竹子的别院住了下来。

  白天的时间,玄慈通常都会闭目打坐。

  乔芷很懂事,体贴地没有打扰他修行,一个人溜进太守府后院,钻到漂亮小妾的怀里嘤嘤打滚。

  小妾们都知道它是玄慈的灵狐,个个视它如珍宝。

  乔芷整日溺在温柔乡里,美滋滋差点乐不思蜀……

  玄慈被冷落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强行把乔芷抓在怀里化作人形,以除心魔为由,狠狠地咬上她香甜的小嘴。

  而就是在这一天夜里,秦桑榆再也扛不住白青泽没日没夜的索取,于身体的痉挛中死去……

  第四天白天,玄慈正准备前往后院,收回佛珠和白青泽的魂体,突然隐隐约约感觉到,白青泽的情绪再次若波涛起伏,他似乎又开始了……

  疯子一样,白青泽对着秦桑榆的尸体疯狂地……

  …………

  最后,活人三天,死人三天,白青泽昏天黑地闹了整整六天,终于在秦桑榆尸体开始发臭的时候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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