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以为他们有什么正事要做。

  但当他见温墨将秦明雪拉入房中,不一会就传出几道暧昧声音时,王仁捂住了漂亮的耳朵。

  “真是精力旺盛啊。”王仁脸颊微红,将漂亮放下之后,转身收拾起了自己的屋子。收拾完之后,那边还没结束,王仁照旧地去厨房烧热水。

  王仁给自己洗漱完了,两人还没结束。

  王仁睡下了,还没结束,倒是动静小了不少。

  到夜半时分,秦明雪才从房内出来,替温墨收拾完之后,才将灯熄灭。

  秦明雪刚上任没几日,就接到了一件案子。

  这是一件世家公子恃强凌弱,受害人不堪受辱上门报案的事。这种案子一般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背后有世家。

  原本这种事应当是刑部来管,但如今的刑部尚书顾忌世家,哪边都不想得罪,就把这个烂摊子给了大理寺。

  这个案子所涉及世家势力不小,秦明雪却不会轻易放过。

  更何况,这件案子的主角之一,是秦自在。

  ……

  秦自在十年前被抓进大牢之后,关了一个月就被放了出来,出来之后,因为秦家主完全放弃了他,他过的极其艰难。但秦夫人为他苦苦求情,秦家主才勉强对他有了点好脸色,但也只是让他当个普通少爷,其他的一概不让他碰,在外惹祸了也不管他。

  秦自在也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与新结交的狐朋狗友整日醉生梦死。从前的那些世家弟子家中嘱咐不让接近,也远离了他。

  在纸醉金迷中,秦自在也逐渐忘记了自己从前是个现代人,那些先进的思想与道德逐渐被他抛在脑后,完全沉浸于这个社会当中。

  前几日他看上了一个衣着朴素却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秦自在以为她只是个毫无权势任他拿捏的女人,便想要对其下手,这女子拼命反抗才保得自身尊严。谁料这女子有一竹马,这竹马虽然身世并不显赫,官职也只是个小官,但他与京城世家中的林家有些亲缘关系。这林家虽然比不上秦家与傅家,但好歹也是个世家,这竹马有心为心上人讨回公道,便求林家出手相助。

  如果那人是秦自云,林家或许还要顾忌几分。但那人是秦自在。

  当年琼花楼一事虽然只在上层流传,尽管十年过去,谈论此事的人已然不多,但不代表他们不记得。

  秦家虽然自十年前逐渐失了帝心,但好歹是大世家,秦家主也只是被罢职半年,半年内他也不是等死,半年后他又重新将那些被瓦解的势力慢慢地巩固好,虽然比不上十年以前,但也不可小觑。

  秦明雪上秦家拿人的时候,是秦自云上前迎接。

  “少卿大人。”

  秦明雪淡淡地看着秦自云,“秦自在呢?”

  秦自云眼神晦暗,笑道:“得知少卿大人前来拜访,家中已备好茶水,还请大人赏脸。”

  “本官例行公事,怕是要辜负秦大少爷一番心意了。”

  秦自云道:“小弟如今不在家中,得知少卿大人要来,在下也早已派人前去寻他。还请少卿大人移步前厅等候。”

  听他这番话,秦明雪才点头表示同意。

  “秦自在犯错,你们不保他?”秦明雪坐下后,就有人上前奉茶。

  秦自云道:“舍弟既然犯下错,那么就应当有所惩戒,这也是秦家的对你的诚意。”

  秦自云表明自己的目的,秦明雪低头喝茶,掩去眸中神色。

  两人就这么互相客套,话语间暗藏玄机,互相试探,谁也不让谁。

  秦明雪已然不是十年前那副状似天真的模样,十年来他所见所感不比这些处于政治漩涡之中的人少,为人处事圆滑了许多。

  他从秦自云的话语中察觉到秦家想要拉拢他。但是秦明雪自始至终都没打算和秦家有什么关系,尽管他流着秦家的血。

  秦自云:“方才没有察觉,现下仔细一瞧少卿大人竟然与家父年轻时的眉眼极其相似。”

  秦明雪抬眼,面不改色,“天下眉眼相似之人不少,许是巧合罢。”

  秦自云笑道:“可你与家父同姓秦,岂有如此巧合之事?”

  秦明雪:“秦大少这番话在下不明白。”

  秦自云:“十年前,家父在琼花宴中就对大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又如何?”

  秦自云正待开口,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放开我,我可是秦家少爷,你一个下人何敢对本少如此无礼?!”

  秦自在被拉扯到了前厅,秦明雪站起来。

  “既然秦自在到了,那么本官就把人带走了。多谢秦大少将其寻到。”

  “应该的。”

  秦自在一见到秦明雪就噤了声。

  他瞪着秦明雪,眼中涌出一股恨意。

  “是你?!”

  秦明雪冷冷地看着他,吩咐带来的人:“把他带走。”

  秦自在见秦明雪虽然面容成熟许多,但其气度却与十年前没有任何变化。而自己呢?

  醉生梦死,无所事事。

  秦自在惨笑一声,好像放弃了似的,任由大理寺的人把他带走。他也不指望秦家帮他,要帮的话,十年前就不会让他在牢中受了一月的苦。

  同族血脉,冷漠至极。

  秦明雪将秦自在押入大理寺之后,在公堂上让人念了一遍秦自在这几年来所犯的大大小小的事。

  秦自在对其供认不讳,沉默地被押入大牢。

  虽然秦自在犯的错不少,但好歹没有伤及人命,最多就是被关个几个月。但这几个月,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秦自在的事先告一段落。秦明雪原本想在大理寺中寻个贴身的官位给温玉,温玉却拒绝了。

  倒不是温玉不想与秦明雪待在一块,而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注定留不下一丝痕迹,如果他任职了,他在其中所做之事无论大小好坏,等他离开之后都会被抹除。如此这般,不如不做。所以他也只是做了个贴身侍卫的活,以便可以日日见到他。

  秦明雪觉得他实在是委屈了他自己。但见其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也只好依他。

  秦明雪上任之后就一直很忙,常常是住在大理寺内的,家很少回。

  因为两人日日不着家,王仁在京城内住了半年之后,提出要去游历。因为京城之中他根本做不了自己所喜欢的事,他的志向只能在田野中得到实现。

  秦明雪和温玉找了一个休沐地时间去送他。走之前王仁抱着秦明雪哭了许久,一旁的温玉看了直皱眉头。

  与原本的轨迹不一样的是,秦明雪在大理寺干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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