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把招待所的灰墙照得发白。

  姬小颂躺在硬板床上,手里攥着徐卫东给的那把匕首,假装打呼噜打得震天响。

  这是她跟村里张寡妇学的绝活,装睡时打呼噜越响,别人越当你睡得像死猪。

  窗棂“咔嗒”响的时候,她呼噜声停都没停,右手却摸到了枕头下的剪子。

  这剪子是她白天跟服务员借来裁鞋样的,这会儿正好当武器使。

  “小颂。”

  徐卫东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轻。

  他猫着腰蹲在床前,黑布鞋上全是泥,一看就是摸黑走了老远的路。

  姬小颂一骨碌爬起来,剪子差点戳到徐卫东鼻子:“吓死俺了!”

  她故意把嗓门压得尖细,活像只受惊的老母鸡,“你咋跟个鬼似的!”

  徐卫东指指门外,又指指耳朵。

  姬小颂会意,立刻扯着嗓子开始念叨:“这死耗子天天吵人睡觉!明儿个非得找服务员要耗子药!”

  说着把床板跺得咚咚响。

  等走廊上的脚步声走远,徐卫东才从怀里掏出个布包。

  打开一看,是几个烤得焦黄的红糖馍,还冒着热气。

  “给俺带的?”

  姬小颂眼睛一亮,抓起来就啃。

  红糖馍是稀罕物,要粮票还要糖票,平常人家过年才吃得上。

  徐卫东点头,又从裤兜摸出个铁皮小盒。

  盒里装着几颗黑乎乎的丸子,闻着像樟脑丸混了辣椒面。

  “这啥?”姬小颂捏起一颗,“耗子药?”

  “防身。”徐卫东说了俩字,拿起一颗往地上使劲一摔。

  “啪”的一声炸出一团呛人的白烟,满屋子都是胡椒味。

  姬小颂被呛得直咳嗽,心里却门儿清:这是徐卫东给她准备的保命家伙。

  她赶紧把剩下的丸子包进手帕,塞到贴身的兜里:“俺就说嘛,城里耗子比老家的凶!”

  徐卫东嘴角抽了抽,像是要笑又憋住了。

  他伸手拨开姬小颂额前的碎发,仔细看着之前的擦伤是否好了些。

  “没事儿!”

  姬小颂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俺在老家砍柴时摔的比这狠多啦!”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摸出个布袋子,“给你,煮鸡蛋!俺今儿个特意跟食堂大婶要的。”

  徐卫东接过还温热的鸡蛋,剥壳时手指有点抖。

  姬小颂装作没看见,心里却咯噔一下。

  这闷葫芦肯定又受伤了。

  果然,徐卫东转身时,后腰的衣服渗出一小片暗色。

  姬小颂“哎呀”一声:“你衣裳咋破了个口子?脱下来俺给你缝缝!”

  不等徐卫东反应,她已从针线包里掏出顶针和线。这是她白天当着服务员面跟隔壁屋大娘借的,针脚粗得能纳鞋底。

  徐卫东僵着身子脱下外衣。

  里头的白背心后腰处果然缠着绷带,血渍已经发褐。

  姬小颂心里一揪,手上却故意把针脚缝得歪七扭八:“将就着穿吧,俺手艺不如俺娘……”

  “我很喜欢。”

  徐卫东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似的。

  “你说什么?你喜欢?”

  “嗯。”

  “俺就说嘛,俺的手艺肯定是会有人喜欢。对了,你之前不是本来要南下吗,为什么会还在我身边?”

  “突发任务。”

  正说着,窗外传来“咕咕”两声鸟叫。

  徐卫东浑身肌肉一紧,抓过衣服就要走。

  “等等!”

  姬小颂拽住他袖子,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红布包,“给你求的平安符!”

  其实是她偷偷把赵干事给的那张车票塞进去了,并且在徐卫东身上设了结界。

  不过这次没有设那么强的结界,免得引人怀疑。

  但面上装得跟真事儿似的,“俺今儿个特意去城隍庙求的,老灵了!”

  徐卫东把红布包贴身收好,突然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跟揉小狗似的。

  还没等姬小颂瞪眼,人已经翻出窗户,消失在夜色里。

  姬小颂扒着窗台看了半天,直到腿都麻了才躺回床上。

  被窝里还留着徐卫东身上的松木味,混着血腥气和烤馍的甜香,熏得她鼻子发酸。

  一个清洁术,所有的都恢复原样,整个房间似乎就从来没有过其他人来一样。

  至于徐卫东的血衣,她直接收到了空间去。

  这一世的任务对象,看来是真难攻略啊。

  也不知道要完成生孩子这个任务得要到何年何月。

  想着想着,姬小颂就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时,广播里《东方红》刚唱了个开头,姬小颂就一骨碌爬起来。

  她把剪子别在裤腰上,胡椒丸子藏进鞋垫里,又往兜里揣了把炒黄豆,这是准备当暗器使的。

  “小姬同志起这么早?”服务员打着哈欠问。

  “俺梦见俺娘了!”

  姬小颂揉着眼睛瞎编,“非得去城隍庙上个香不可!”

  “那你可得先去吃个早饭,不然等会儿就没了。”

  “行,我也刚好饿了。”

  食堂里,姬小颂端着铝饭盒排队打粥,眼睛却扫过每个角落。

  靠窗那桌两个穿蓝工装的在交头接耳;

  门口卖饭票的老头指节粗大得像常年握枪的;

  连打饭的大婶舀粥时手腕的力道都不对劲,绝对练过擒拿。

  “今天这粥稠!”

  姬小颂故意提高嗓门,憨笑着接过饭盒。

  转身时“不小心”撞到身后的蓝工装,热粥泼了对方一身。

  “对不住对不住!”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给对方擦衣服,趁机把指甲缝里的药粉抹在对方衣领内侧。

  这是她从药材店顺来的曼陀罗粉,足够让人头晕目眩两小时。

  “没事儿,女同志下次还是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

  “嘿嘿,俺晓得了,下次注意。”

  回到房间,姬小颂从床底拖出个麻袋,里面是她昨晚从供销社“借”来的东西:

  一捆麻绳、半包石灰粉、几个空罐头瓶,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老虎钳。

  七十年代物资紧缺,这些可都是宝贝。

  她刚把麻绳缠在腰间,窗外突然传来三声布谷鸟叫。

  两短一长,是徐卫东的警告信号。

  姬小颂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只见楼下梧桐树上绑着块红布条,正随风摆动出莫尔斯码的节奏:

  “赵被控,勿去车。”

  姬小颂眯起眼睛。

  果然,对方要玩调虎离山。

  她迅速从枕头下抽出匕首,在窗框上刻了个五角星,又在旁边添了道箭头。

  这是告诉徐卫东:我将计就计。

  火车站永远人声鼎沸。

  姬小颂拎着个蓝布包袱,像所有第一次进城的农村妇女一样,畏畏缩缩地挤在人群中。

  包袱里装着她的“道具”:一件旧棉袄、几个空饭盒,还有那本《常见中草药图谱》。

  书页里夹着她从招待所顺来的三根大头针。

  “大妹子,去哪儿的?”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凑过来,手里拿着 G市的车票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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