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懵逼,很是懵逼。

  不是,进展这么快?!

  看见他的表情,

  终先生略一沉吟,便想通了,

  “也是,天剑九式对现在的你来说,难度有些高了。

  这样吧,你先从低阶的剑技练起......”

  “不,晚辈是说......”

  苏明道出缘由。

  终先生这时明悟过来,

  “你是好奇老夫为何要这么着急地传授你天剑九式?”

  他悠然长叹,

  “实话告诉你吧。如今华夏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已经不能按部就班地培养人才了。”

  苏明闻言目光闪烁,这是他所接触不到的辛秘。

  “我们脚底下的深渊每月扩张三丈。而西漠天启之门也有暴动复苏的征兆。

  同时,北境长城外的异种正在以反常的情况集结。

  再加上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古老组织虎视眈眈。”

  “华夏,正值多事之秋啊。”

  老人再度长叹口气,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

  苏明闻言,心头很是沉重。

  怪不得老人会这么着急,这是对自己的期望很大啊。

  他缓缓抬起双手,十指相扣成古礼,

  这是“抱元守一”礼,

  意为承先辈之志,守天地正道!

  终先生灰白的眉毛猛然扬起,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善!大善!!”

  老人枯瘦的手指微微发颤,

  同样以古礼相迎,

  俨然是,

  古代剑客对他人以表尊重的“剑心通明”式。

  “好!好一个抱元守一!”

  终先生的声音沙哑中带着颤抖!

  “既然如此,小子,看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古朴长剑缓缓抬起,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轨迹。

  “天剑九式第一式——‘天隙流光’!”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骤然化作一道刺目剑芒,石殿内霎时亮如白昼!

  剑光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出一道绚丽流光,幽蓝烛火在这道剑光面前都黯然失色!

  苏明瞳孔骤然收缩!

  SSS级天赋【剑道通神】在此刻疯狂运转!

  在他的视野中,终先生的动作被分解成无数帧慢放画面,

  手腕翻转的角度、肌肉发力的节奏、灵能流动的轨迹......

  所有细节都清晰可见!

  直到此刻,苏明才意识到SSS级天赋真正的超标之处!

  剑光消散,终先生收剑而立,灰白须发飘动。

  “这第一式‘天隙流光’,老夫当年参悟了整整三个月才勉强悟透。”

  话虽这么说,可老人眼中流露出几分自得。

  毕竟三个月便能习得天剑九式第一式,也算是天纵奇才。

  “是这样吗?”

  苏明突然出声,抬起黑夜剑,剑身上的血纹如呼吸般涌动,周身灵能按照方才记忆中的轨迹奔涌!

  嗡——!

  一道比终先生更加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

  更惊人的是,

  这道剑芒的边缘竟然缠绕着细密的金色流光,

  那是【剑道通神】天赋自行推演出的优化!

  老人瞳孔望着那比他自己施展时还要璀璨三分的剑光,嘴唇微微颤抖!

  “这不可能......”

  天隙流光的精髓在于将全身灵能压缩成一线,在出剑的那一瞬间爆发!

  寻常武者至少要苦练三年才能入门,而苏明竟然......

  多少秒?

  五秒还是三秒?!

  甚至是更少!

  “第二式!”

  终先生突然沙哑出声,眼睛亮得吓人!

  “看好了,天剑九式第二式——‘星河倒悬’”

  古朴长剑在他手中化为万千星光,剑气如星河倾泻而下!

  这次终先生刻意放慢了动作,甚至剑招变化间出现了明显的停顿破绽!

  他想看这个怪物学生到底能悟到什么程度!

  苏明眼中青芒暴涨!

  他几乎是同步抬起黑夜剑,剑气迸发的星光如银河倾泻!

  那些老人刻意留下的破绽荡然无存,剑招浑然天成!

  “第三式!”

  老人声音变调,已然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的嘶哑!

  剑锋陡然化为九道残影,

  “天罗地网!”

  苏明嘴角微扬,这次他甚至都不需要看完,手中黑夜剑已然如游龙,布下剑气纵横,密不透风!

  “第四式!”

  “第五式!”

  “.......”

  “第九式!”

  老人的呼喊越来越急促,剑招也越来越快!

  可无论他如何变化,

  苏明总能以更完美的姿态复现,甚至——

  更胜一筹!

  “你改良了天剑九式?”

  老人只觉整个世界坍塌,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苏明收剑行礼,

  “学生只是觉得这样更顺手。”

  寂静弥漫。

  老人突然扑上来抓住苏明双肩,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某个老怪物转世?!”

  “不!你是不是剑神他老人家降临凡间?!”

  苏明被老人晃得头晕,正想开口解释。

  剑阁的石门突然被人推开。

  青先生的身影出现,他皱眉询问,

  “终老头!剑阁的灵能波动把十二镇渊塔都惊动了!你在搞什......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目光扫过石殿内的遍地狼藉以及一脸难以置信、像看见了鬼的终老头。

  再看向一脸无辜的苏明。

  “这、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却没人回答他。

  终先生灰白须发根根倒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明,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苏明能清晰地感受到老人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终先生,您冷静点.......”

  苏明试图挣脱,却发现老人的手如同铁钳!

  “冷静?你让老夫怎么冷静?!”

  终先生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天剑九式是武墟院的镇院绝学,三百年来无人能够在一年内学会!而你......”

  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松开苏明,目光死死盯着他,踉跄后退两步!

  “你......你是......!”

  石门外,青先生终于回过神来,快步走进殿内。

  他的目光在满地剑痕和碎裂的青石砖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苏明的身上,温润如玉的面容罕见地浮现震惊之色!

  “终老头,这......”

  “他学会了。”

  终先生打断青先生的话,声音低沉,

  “整整九式,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青先生瞳孔骤缩,手中的玉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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