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胆敢冒犯浩宇仙宫天威的下场!”

  许离的声音,在源沙郡码头上空高高回荡……

  听着这声音,不仅旁人,便是那些苦力的亲友都已恐惧的连悲号之力都已经失去……

  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那些亲友一样,仅仅因为一声悲号,便变成那堆积如山的残肢碎肉中的一堆。

  看到这一幕,许离非常满意。

  而且也很肯定自己的处理方式,一定会被仙宫大加赞赏。

  毕竟随着众生盟的出现,近年冒犯仙宫规矩的事件,已经越来越多。

  对此等事件,必须施展雷霆手段,以杀鸡骇猴这事,在浩宇仙宫内部,早已是共识。

  “虽说出头鸟不好当!”

  “可谁知道某会不会因为当了这出头鸟,因而格外被仙宫赏识?”

  想到这种可能的几率,许离更是笑容满面。

  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在格外赏识之下,不但从源沙郡步步高升,而且还各种赏赐,自己顺利晋阶金丹的模样。

  然后他的笑意,便全都僵在了脸上。

  因为他看到了款款而来的朱恩东!

  压根来不及多想任何,许离便已经在第一时间引动了郡府法阵,想要第一时间将朱恩东灭杀。

  只是意外的,那足以对金丹都造成致命威胁的郡府法阵,在这一刻却没有任何反应!

  “明明身上没有任何法力波动,居然能让郡府法阵都无法运转!”

  “这家伙,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难不成他真的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

  想到这种可能,许离的脑子忍不住就是轰的一声,然后下意识的就想要逃,离这个怪物越远越好……

  然后他便发现自己浑身的法力似乎都已经被锁定了般,无论如何拼命催动,都无法运转半点。

  郡守府的那些修士,也尽皆如此。

  看向朱恩东的眼神,也全都因此而充满了恐惧。

  一如之前被困于法阵之内,只能看着自己眼睁睁被屠杀的喻同声方耿培等等搬运苦力。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残肢碎肉,看着那泊泊流淌的血水……

  朱恩东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并不是悲伤或愤怒,更多的却像是某些东西破碎后的心死。

  许久之后,当他的目光再看向许离的时候,眼神却已经变得平静。

  但看到这眼神,许离却有种发自骨髓的恐惧,颤声道:“非是在下不遵承诺,实在是在下为仙宫镇守一方,身不由己——前辈饶命啊!”

  求饶之声,顿时响彻一片!

  “某饶你们……”

  “谁来饶了他们?”

  朱恩东轻叹一声,然后低低的说了一个字——跪!

  跪字一出,无论许离还是那些郡府之修,几乎瞬间全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跪倒的力度是如此之大,大的如遭山压。

  很多人的腿骨甚至因此直接支撑不住,断裂之后直接从皮肉之中穿出,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看到这一幕,现场那些万民才有些回过味来,有的开始哭喊着想要从那些残肢碎肉中翻找出自家亲友的尸骸,有的则蜂拥至朱恩东面前,跪求朱恩东替他们报仇。

  “若某真能为你等所依靠,某绝不介意化身为山岳!”

  “可某家做不到!”

  “至少现在还远远不行……”

  “所以你们最终,还是得先靠自己!”

  说话之间,大片星芒,便开始从朱恩东的手掌涌出……

  若有大能之修在场,看到这些从朱恩东掌中涌现之星芒,怕是会大惊失色。

  因为只要法力够高,修为够深厚,那么他们怕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星芒绝非简单法力所化,而是无数蕴含着精粹意志的小字。

  化意为字!

  以字点灵,为万民开智!

  这可是即便当年孔圣,都未曾达到过的高度!

  但对这些,朱恩东却恍若未觉,只是随手轻挥。

  那些星芒便若星雨一般飘向周边万民,然后落于无数人之心海,消失不见。

  随着星芒落定,有愚昧之民忽然开始若有所思,有升斗之民,忽感匹夫之责。

  更有无数唯诺之民,闪烁的眼神忽然间变的坚定,起身走向了依旧跪地不起的许离等人。

  “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可别忘了某乃郡守,乃替仙宫镇守此地!”

  “胆敢伤某,你等便尽皆为忤逆仙宫之逆民,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看到涌向自己的越来越多,拼命挣扎却依旧无法起身的许离惊恐的尖叫,意图以浩宇仙宫之名将这些人吓退……

  听到浩宇仙宫的名字,有人难掩畏惧。

  却也有人毫不犹豫的抄起了家伙,直接就当头砸下……

  数个时辰之后,数道流光降落在了码头之上。

  码头之上的残肢碎肉,早已消失不见。

  剩下的只有那大片大片尚未干涸的血迹,以及数十具依旧跪地不起,却早已不成人形的尸骸。

  “此,此该就是郡守许离!”

  足足找了许久,一群修士才总算是确认了许离的身份,然后一群人便开始七手八脚的想要将许离给抬起来。

  最终虽然许离的尸骸是被收拾了起来。

  但他的双膝,却依旧死死的黏贴在码头之上。

  似乎除非一群修士用飞剑一点点将那些骨肉刮除,否则便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将其从码头起出一般。

  看到这一幕,一群修士脸色煞白,心说此也不知到底是何等邪法,居然能有此威能。

  “这可不是什么邪法!”

  “因为我在这边感受到的,是无尽的恢弘正气!”

  一道声音飘然而至,众修这才赫然发现,自己等人之中,已经不知何时忽然多了一位衣诀飘飘,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

  注意到众修眼中的惊惧之色,年轻公子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玉符。

  “仙宫直属之法字符!”

  看清玉符,一修赶紧快步上前,颤声道:“公子莫非是宋宫主座下之秉新公子?”

  听到座下二字,年轻公子眼眸微皱,却并未多言,只是道:“某奉宫主之命而来处理此事——此事有某,你们就不用管了!”

  一众修士再不敢多言,纷纷远退。

  看到众人远离,年轻公子这才缓缓矮身,看向那些即便刮削,却依旧无法完全从地上起出的膝骨,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喃喃有声道:“原来当今之世,居然还真有外道,而且居然还如此堂然皇正,有意思,有意思……”

  与此同时,某处。

  一道光影,缓缓按落山头。

  显露出真容的程仲甫看着呆坐于山岩的朱恩东,半晌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开口。

  毕竟他很清楚当时若自己出手,其实是有很大机会能够救下喻同声等码头苦力的。

  “这,其实就是某一直不愿意加入你们众生盟的原因!”

  “因为你们一直说欲成大事者,需不拘小节!”

  朱恩东道:“想法虽然没错,可这普天之下,又有谁人会心甘情愿,成为那小节?”

  程仲甫道:“既然如此,那你今日为何还……”

  朱恩东打断道:“因为今日之事,某忽然明白了理字到底该如何讲!”

  “怎么讲?”程仲甫问。

  朱恩东举起了拳头道:“用拳头!”

  程仲甫闻言哈哈大笑道:“我早就说过的,这世道光有理还不行,必须得有拳头——你非得不信!”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嘛!”

  朱恩东自嘲般的笑笑,然后才道:“你之前说碧海之会……”

  “三月之后,碧海之畔!”

  程仲甫将血符递给朱恩东,然后才道:“听闻你跟王秉新,算是旧识?”

  “我认识他,不过他应该不认识我!”

  朱恩东挑眉道:“莫非码头之事,连他都已惊动?若真如此的话,那怕倒真是个麻烦——毕竟好歹也是仙宫首座,七公子之一啊……”

  “他只是路过,机缘凑巧!”程仲甫道。

  听到这话,朱恩东立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叹气道:“这么说来,你们众生盟即便如今,依旧没有放弃追查真仙后裔之事?”

  “不是我不相信你之鉴言!”

  “实在是众生盟到底人多嘴杂,且溥后遗身上所携之气运太过诱人!”

  程仲甫闻言苦笑一声道:“若是不信,到时碧海之会,你大可以试试劝劝他等,看看他等会不会听你的!”

  朱恩东便不再说话,接过血符,便欲飘然远去。

  “等等!”

  眼见朱恩东要走,程仲甫这才如想起了什么一般的道:“虽你之点灵,可以大规模激发凡人之智勇德行,但他们到底只是凡躯,压根就不足以与修士抗衡——此事,你可知该如何解决?”

  “这也是某虽早掌此法,却久久不愿动用的根本原因所在!”

  想了许久许久,朱恩东道:“或许你可以试试炼器?若真能得即便凡躯也可御使之器,对于点灵之士,或许会是个不错的补充……”

  “炼器么?”

  听到这话,程仲甫若有所思。

  龙陵。

  作为曾经真仙之城,现今浩宇仙宫所在。

  龙陵之地,不仅繁华异常,同时更是戒备森严。

  自真仙时代遗留下来的城墙,更是高耸入云。

  远远望去,便给人一种强烈如同即将被仙人碾成齑粉的强烈威压。

  每次穿过这些自万万年前便已经建成的城墙,王秉新便有种强烈的感觉,感觉以自己的天赋,修为,绝不该如现今这般渺小。

  “快看,那就是秉新公子!”

  “果然如同传言一般俊秀至极!”

  刚刚进城,周边便已经传来了无数尖叫。

  更有无数女修仙子看到王秉新,做痴迷晕厥之状……

  对于这些,王秉新早已见怪不怪,御剑而起,直上仙宫。

  刚上仙宫,便有一行扶摇而出。

  “原来是秉新!”

  “久日不见,居然依旧如此俊朗不凡!”

  “若非某等不喜龙阳,怕非得也会如那些仙子一般,为你倾倒!”

  看到王秉新,一群人热情招呼,但言语之间,却并不如何尊崇。

  特别是为首一人更是大刺刺道:“家父近日的心情,可不怎么美丽,待会儿面见家父之时,秉新你可得多加小心……”

  坐享仙宫资源,修八百余年。

  便是条狗,怕也早该大乘。

  可你现今,却依旧还是个元婴……

  若非仙宫之主,跟某称兄道弟。

  就你宋念堂也配!

  眼见其人眼中的揶揄调侃之色,王秉新心头冷笑,不过面上却是从善如流,何一群人作别之后,这才踏入了仙宫之内。

  仙宫之内,建筑恢弘。

  偌大空间,怕不下千丈。

  顶穹之高,几需极目方可。

  宋志清远坐于高座之上,澹澹的看着远远如同蚁虫一般进门的王秉新道:“此一去经年,真仙后裔之事的调查,可有着落?”

  “倒是有些着落!”

  王秉新道:“根据在下所查,溥后遗早些年前,似的确和闻道宗所辖秦氏,有些许渊源!”

  “不过那秦氏封主,似对溥后遗相关之事的牵扯颇有警觉,因而在稍有察觉之时,便已经将其驱离!”

  “现今秦氏之内,虽或许多少有几件曾经真仙所遗之物,但溥后遗,却并不在秦氏之内!”

  对于这些早已知晓之事,宋志清丝毫不感兴趣。

  却依旧还是耐着性子等王秉新说完,然后才道:“那她现今,到底在何处?”

  “若无意外,应该还藏身于五华山脉之内!”

  说到此处,王秉新又补充道:“除了我们,听闻冰雪之主近年,似乎也对真仙后裔之事非常感兴趣,早前张毅盎甚至为此付出了一根万年寒冰髓的代价,向万宝楼打听溥后遗的下落!”

  “可惜,似乎也毫无进展!”

  “虽家道中落,但到底真仙后裔!”

  “手段之多,难以想象!”

  注意到王秉新的脸色,宋志清道:“所以即便找不到,你也用不着自责!”

  “属下只是担心因此而耽搁了宫主之大事!”王秉新道。

  “倒是有心!”

  宋志清呵呵一声,然后才道:“听说你去过源沙郡——对于源沙郡一事,你怎么看?”

  对于源沙郡之事,王秉新极不愿被宋志清知道。

  但现今宋志清问起,王秉新却也不敢有丝毫隐瞒道:“或许有人真能做到,法外有道!”

  “法外有道?”

  听到这四个字,宋志清的眼眸狠狠一缩,然后才道:“可知其现今到了何等阶段?”

  “说不好!”

  王秉新斟酌片刻后才道:“若单纯以修为而论,或许金丹后期?”

  “年不过二十许,便已经自行其道!”

  “且已经拥有堪比金丹后期的修为!”

  想到此处,宋志清脸色铁青的道:“看来此人,留不得啊!”

  王秉新当然也知道此等人物留不得。

  但奈何但凡此等人物,几乎都能牵扯天机,足以遮蔽任何神通法门的窥探。

  所以在回来之前,他即便用尽手段,却依旧未能捕捉到任何关于朱恩东的线索。

  就更别提将之灭杀于摇篮之中了。

  想到自己不但不能堪破天机。

  反而近年愈发有被天机所蒙蔽之势,宋志清便忍不住的面色狰狞,不明白自己堂堂浩宇仙宫之主,东耀万国众修执牛耳者,为何就这么不被沧溟待见。

  难不成自己对于这天下,真就仅仅只是一个过客?

  想到这点,宋志清的脸色便忍不住愈发狰狞,心说自己能从一街边的浪荡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坐上这浩宇仙宫之主的位子……

  以为如此,就想让某认命,那是妄想!

  “我命由我不由天!”

  恶狠狠低吼之际,宋志清眼眸阴冷之中,万般之计开始不断于脑海之中闪烁。

  直到一美艳妇人缓缓走来,宋志清的脸色才逐渐平复,在接过妇人掌中珍馐的同时柔声道:“早说过此等杂事,压根无需夫人动手,你如此这般,又是何苦?”

  “身为仙宫主母!”

  “奴家无力为宫主分忧,所能做的,也就是些许羹汤!”

  妇人在浅笑回应的同时到:“那王秉新,奴家怎么总感觉他似乎——心怀异心?”

  “念堂所言?”

  宋志清闻言反问。

  不过不等妇人回应,宋志清却又微微摆手道:“某能坐上这仙宫之主的位子,到底多有依仗秉新之处,更何况现今天下将乱,现今也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夫人,此事往后休提!”

  “奴家只是随口一言!”

  妇人闻言语气轻飘,但眼眸中的凝重之色,却早已说明她的心思,却绝非如说来那般简单。

  宋志清没有回应,只是在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心说对于所谓天机,自己或许的确远不如那些和自己同等修为之修般看的清楚。

  可若是人心。

  这天底下,可还有谁人能如自己一般,善于操控人心否?

  只是此等心念刚动,股股黑气便已经不由自主,从浑身万千毛孔中,不住向外溢散。

  若非有那通灵法袍代为遮掩,怕是现今整个仙宫之内,都得笼罩于黑气之下……

  但即便如此,因为那些黑气的溢散,宋志清的身躯,也依旧如同气球一般的膨胀了起来。

  再配上那瘦削的头颅。

  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异常诡异……

  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碧海之畔,一座画舫缓缓靠岸。

  看到朱恩东递出血符,画舫的窗口之内,齐齐探出了十二颗脑袋。

  有的年迈,有的青春。

  每个人都看着朱恩东,浅笑盈盈。

  这世间也自此刻起,翻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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