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普通的凡人,你对他们好有什么好的?你看他们不还是像白眼狼一样……】

  睡梦中的顾暮然看见了曾经千年前的事情,她也看见了叶禹溪。

  不,准确的来说,他叫禹溪。

  【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禹溪吗?】

  【姐姐,你一定是我哥哥的。】

  【我保证!】

  “你有病——”

  顾暮然骂骂咧咧的醒来,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准确的应该是白日里看见那尊关于叶禹溪的雕塑,脑海中引起了某些记忆的苏醒。

  -

  隔壁屋。

  陆朝阑也陷入了梦境之中。

  【世人都说国师无敌,能敌千军万马,说她非常厉害,完全没有任何弱点。原本确实可以这样理解的,毕竟她的任务就是稳定战乱,辅佐开国皇帝创造一个盛世天下。】

  【但是因为你的存在,因为你的所做所为,战无不胜的她出现了弱点——】

  陆朝阑所看见的地方全部都是一片黑暗,像是黑夜中的沙漠一样,偌大的天地,好似只剩下他一个人空空荡荡的。

  只有一道声音,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刚开始少年的音调非常平静,可是越说声音越愤怒。

  说到最后,那声音化做狂笑:【不过我也应该感谢你,因为你创造了这个弱点,我哥哥有机会了……】

  【谢谢你为她创造了弱点,喏,你看见了,现在都在传国师失踪了呢!你听见了吗?】

  【或许再过不久,就会传出国师的死讯了!】

  陆朝阑听见另外一声怒吼,带着沉沉的杀伐之气:“给我闭嘴——”

  这应该是两人的对话。

  但是他还不知道是谁?

  【呦,生气了呢!你怪不了别人,因为她的弱点就是你亲手创造的,她若不抓住我哥哥的机会,那就是你亲手害死的——】

  【你又能怪得了谁?】

  【是你害死了她……】

  【是你……】

  【都是你害死了她。】

  【你是杀人凶手……】

  那声音在耳边不断循环,持续不断的响,“你闭嘴——”

  梦醒了。

  他瞬间睁开眼睛。

  他直接将床头灯摁开,整个人依靠在床头,好久都没缓过神。

  心脏持续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

  最后那几声,持续不断来回重复响起来的声音,让他听得心生烦躁。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才三点二十。

  “吱吱,我们一人一杯哦。”

  陆朝阑忽然听见外面的动静。

  二楼客厅还亮着灯。

  陆朝阑穿着家居睡衣,看见客厅内一人一猫各自一杯红酒,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你怎么还没睡?”

  内心的烦躁在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瞬间消散一空。

  “这个小家伙半夜做噩梦了,非让我陪它喝酒。”顾暮然怀里坐着一个打着瞌睡还想喝酒的猫。

  陆朝阑也不戳破,笑着道:“那我也陪它喝一杯。”

  困的睁不开的吱吱表示自己是被拉来陪酒的。

  桌子上,刚好多了一个酒杯,看起来像是为他准备的。

  “做噩梦了?”倒了小半杯,顾暮然忽然看向他。

  陆朝阑一饮而尽:“应该是吧。”

  他深知,顾暮然刚刚应该听见了什么。

  他猜,她是故意让他听见她的声音的。

  顾暮然耸了耸肩:“好巧,我也是做了一个怪怪的梦。”

  她没解释什么梦。

  他也没问。

  他没讲自己的梦。

  她也闭口不多说。

  异常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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