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说完,温了一壶黄芽果酒,酒壶漆黑有青火舔舐,没多久,就咕嘟咕嘟的响了起来。

  酒香飘荡,坐在于野对面的一老头,眯起了眼睛,一脸享受的轻哼哼,然后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黄澄澄的酒,一口入肚。

  咕咚…

  老头咂摸一下嘴巴,这才感叹道:“于师弟,真是好酒,好酒啊!”

  他意犹未尽,自然又倒了一杯,一杯品一杯,时间被他一口饮的入了中午。

  此间于野一直没有说话,眉眼处是隐藏极深的焦躁,随着酒壶逐渐见底,他心里那股阴霾也越发浓郁。

  八号药园啊…陈师弟,纪学舟,迷雾重重。

  “于师弟,你最开始说什么了?”

  老头醉眼惺忪,单手撑着下巴,姿态极为慵懒。

  于野将心思收定,眼前王师兄名王起松,练气十三层大圆满修为,听说还有机会进入筑基,同时也是于野的引路人。

  “师兄,纪学舟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露面了。”

  于野眸光明灭不定,声音谨慎。

  王师兄抚弄白胡子,白里透红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道:“哦,纪学舟,我记得是你发展的下线,几个月没露面了?”

  于野点头。

  “哦,那你觉得发生了什么?”

  “纪学舟应该是发生了意外。”

  “那纪学舟是个什么人呢?”

  “小心谨慎,我认识他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出现意外,做事做的非常漂亮,我甚至怀疑他身份有问题,不然为什么那么小心?”

  于野说的多了,眼底的怀疑里掺杂了许多别的情绪。

  王起松白胡子晃悠,白泥透红的手掌力道稍大,将其攥成了一只尖尖的笔。

  “哦,小心谨慎,你都这样说了事情岂不是早早都挑明了?还来问我?”

  他笑容怪异,似山林里活的极老的老猴子。

  于野叹了口气,郑重道:“所以,我觉得奇怪,纪学舟活动范围一直不出八号药园附近,能是谁让他出了意外?”

  “宗门没有动作?”

  于野摇头。

  “那可有其他怪异之处?”

  王起松起了一些兴趣,笑的真诚了几分。

  于野正襟危坐,道:“要说最怪的地方,就是药园的杂役弟子,陈楸。”

  “陈楸?是男是女?”

  “男的,生的貌美。”

  “哦,为何怪异?”

  “几次三番都能逃脱纪学舟的捕杀。”

  “那便有问题,可为何真的怪异?”

  王起松背筋展开,一丝勇猛嗜杀之气铺开,小小的房间里无风而又无端端升起凉意。

  瞅着这些许的猛虎姿态,于野背挺得笔直,嘴如寒井,一字一句道:

  “他入门三年练气二层。”

  王起松陷入沉思,透红的脸上有些迷惘,许久之后才说道:“确实怪异,你那般想,我认同。”

  于野点头,入门三年二十岁不到的年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掉纪学舟,那么,那又是谁呢?背后之人?有无必要?

  这些疑问这些天一直纠缠于野,几乎令他无心修行。

  “与我说说这陈…陈楸!”

  王起松问起此人,于野说起了关于纪学舟的评价以及自己所观察到的情况,说的极为细致。

  王起松听的也同样认真。

  “此人胆小谄媚,却又占了纪学舟的房间,他似乎确认了他能住下去。”

  于野说完,那日场面在脑内浮现,纪学舟房间竟被陈楸占了去,那怎么可能?

  一个练气二层入门三年的谨小慎微的弟子,平时那般,为何敢做出那般举动?

  “这么说来,此子倒是复杂极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

  王起松嘴角浮现笑意,猩红唇角似一把镰刀。

  于野摇头,脸上浮现疑惑。

  “一个人越复杂便越虚弱,他表现出来胆小又狂妄,却不过是生存之道,这种小丑般的角色,往往最让人觉得不起眼,不可能。”

  于野听王师兄这话,若有所思点头。

  “可惜,终究是年轻,表现得过了。”

  王起松笑的轻松,似乎在为自己得意。

  “可是,此子有何目的?他为什么不连夜逃离?”

  于野问出了心中最大疑惑,王起松不笑了,他想了许久,一拍桌子,道:

  “此子肯定有问题!”

  于野悄悄翻了一个白眼,道:“师兄,您要帮我。”

  “杀了此人?”

  王起松看在那壶价值二十灵石的黄芽酒上,问出了以上的话。

  于野点头,又摇头道:“我怕此人背后有人,要想个妥帖的办法,要让咱们暴露,我等不过也是蝼蚁。”

  “呵呵哈哈哈,于师弟呀,暴露?你以为清虚宗那些拥有通天修为的大修士不知道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

  王起松哈哈大笑,笑的肆意疯狂。

  于野眼皮跳动,跟着笑道:“王师兄有何见解?”

  “无非就是利益交换罢了,咱们上头的人也不太差,所以罩得住,只要别太过分,打起来外门弟子几百几百的死,又何况一些杂役弟子?”

  王起松笑的畅快,笑的爽快,又道:“杂役弟子是什么?我等还不知道?就算是背后有人,藏头缩尾之流罢了,这陈楸自认为聪明,小丑尔!”

  于野嘘出一口气,终日思索此事,令他不堪其扰,见见多识广的王师兄这般说了,认为有些道理,道:

  “师兄,那我应该怎么办?”

  王起松看一眼于师弟,见这年轻后辈满脸诚恳,当下满意一笑,单手虚空一握,道:“寻个由头捉了去,至于后续你有安排吧?”

  于野想起最新接触的年轻少年面孔,那种信心勃勃的模样,暗道不愧是新入世的少年人,三两句话便觉得大道可期。

  “自是有的,药园将会平静下去。”

  于野说完,见王师兄笑眯眯的看他,顿时一拍脑袋,道:“届时血药分与师兄一份。”

  王起松击掌叫道:“大善!”

  八号药园,露珠挂在灵药枝头,藏住射过的一缕阳光,便像是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陈楸背着手站在田边,身后跟着谢九季与钱宝。

  “看着,这就是师兄我学习了很久的种植之道,聚灵术!”

  话音刚落,随着陈楸手掐法诀,一股子清风徐徐吹起在这小范围的灵田之中。

  风中带着一股令人舒爽的凉意,也带着难言的清香,谢九季与钱宝二人禁不住眯起了双眼,像是一根根成长在春风下的幼苗。

  聚灵术,听着似乎非同一般,实际不过是引来附近的草木灵气,吹拂灵药,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其生长。

  效果嘛,自然是不强的,常年施展下来,大概能多出一两株上品品质的灵药。

  当然如果有心施展,以陈楸筑基四层的修为,肯定会比当下效果强上不少。

  只是那样的话没有必要,好家伙你一个练气二层的弟子突然施展出神奇的聚灵术,人家怎么看你?

  啊啊…我是运气好,我是侥幸,我是不小心,小的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有心之人就能摸到你的床上,刀剑相向。

  陈楸收起术法,头也不回的问道:“怎么样?想不想学?”

  身后,谢九季疏离的眉眼里透露一丝喜悦,像是在说,师兄真的厉害。

  而钱宝则是浮现向往之色,这聚灵术一看就不错,还能帮助灵药生长,提升品质,自从大师兄帮他摸清楚修行路线后,他便觉得大师兄真的是个超级好又超级厉害的人。

  师兄说过,在药园内有付出就一定有回报,这话他也将其牢牢记在心里。

  哼…刘师兄和王师兄现在都还不知道他马上就要入门,不知道一天鬼混什么,到时候我一定让你们大吃一惊。

  还看不起药园和大师兄,呵呵…看看谢师姐,这般冷淡的人都对师兄这么信服,你们懂个鸟?

  这般想着,钱宝举手道:“大师兄,我想学这种植之道。”

  陈楸问道:“为何?”

  钱宝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很有趣,看着灵药长的漂亮,我觉得很舒服。”

  这小胖子,倒是个天生农民世家开创者,农人老祖?

  比起自己装出来的,倒显得极为可贵了,陈楸忍不住心生喜爱,道:“那你可知道学习种植之道,多少会耽误自己修为?”

  钱宝瘪起嘴巴,道:“其实吧,我不向往高深修为是假的,但是我很明显这辈子也不可能筑基,所以大师兄,我想学点手艺,以后找个道侣,为后代做打算。”

  “你这么小就想那些?”

  陈楸见这小胖子怕是手动挡都没开过,就开始想着散叶为后代谋福利了?

  钱宝脸蛋子焦红,不敢去冷淡而又漂亮的谢师姐,道:“这是俺娘给我说的,我觉得有道理,隔壁家的爷爷就是这样,他孙子现在可有出息,靠的就是他爷爷。”

  陈楸点头,道:“你知道就好,等你练气入门,便来寻我,散了吧。”

  钱宝告辞离去,留下谢九季在一旁,陈楸看去,笑着问道:“师妹可有问题?”

  谢九季看着钱宝离去的背影,忽然说道:“师兄对钱师弟挺好的。”

  陈楸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心头一惊,师妹这话啥意思,悄悄看去,发现师妹一直在看他,神情有些小女生那种自然而然的娇羞。

  啊?

  师妹莫不是有不该有的想法了吧,那不行!

  于是淡淡笑着说道:“他干活挺勤快,你不一样,志在修行,修行哪能多余出心思,一定要心无旁骛,任何东西都不能碰!”

  谢九季神情黯淡几分,点头表示知道。

  陈楸见状,心头松了口气,他倒不认为是师妹有明确的那方面心思,一个孤独的小姑娘,哪能懂那些。

  引导一下就好了。

  “对了,明日我要出园一趟,师妹,这药园就由你照看了。”

  陈楸转移话题,谢九季果然单纯,见师兄这般说,点头的力道都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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