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吭声的百里元坤开口了:“郗老家主,我老哥哥和路根不是推卸什么。

  安安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就明确表示不打算和郗家有过多的瓜葛。

  他之所以不拒绝子翊,不是因为子翊是他的父亲。

  只是因为,子翊自始至终只有他母亲一个女人;

  并且,只有他一个孩子。

  所以安安允许子翊出现在他身边。

  可即便是这样,安安也没有叫过子翊一声‘爸爸’。

  平时跟他爸爸说话,都是直呼其名。

  郗家是英国的古老家族。

  但也因为郗家的一些古老的传统,让安安对此更是敬谢不敏。

  对安安来说,权利、地位、财势,只要他想,会有无数的人双手为他送上。

  郗家于他,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财富,而是麻烦,单纯的麻烦。

  而安安,最讨厌麻烦。”

  郗润怀几人的脸色挂不住了。

  百里元坤的言下之意很明确。

  你们郗家三妻四妾的,人多事多,我徒弟嫌麻烦。

  有些话,祁四爷爷作为当事人之一,不好说。

  百里元坤是祁玉玺正经的师父,他又只有祁玉玺这一个徒弟。

  有些话,他反而更好说。

  百里元坤又岂会看不出郗家人坚持认亲下的小九九。

  既然对方的目的不单纯,也就不要怪他说大实话。

  “我这话或许不中听,但就是事实。

  别说安安看不上郗家的财富,就是我百里家的财富和资源,他也半点没看在眼里。

  安安的脾气一上来,也就我这个师父,他爷爷奶奶能稍微压压他。

  就是他两个舅舅都不敢惹他。

  路根的前妻惹了他爷爷奶奶生气,安安直接出手让他大舅跟他舅妈离婚。

  路根敢不听吗?”

  祁路根假装一脸的苦笑,祁良生也是。

  百里元坤:“你们郗家或许难以理解,但祁家就是这样。

  祁家的孙子祁玉玺,天不怕地不怕,任性得无人能及;

  脾气上来敢扒人家祖坟,这在东庄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安安认亲的事,他爷爷奶奶帮不上忙,我这个师父帮不上忙。

  我的建议是,郗老家主放弃。

  不要想着安安与郗家亲厚起来;

  更不要指望安安认祖归宗。

  你们就当没有安安这个孙子。

  有子翊在,我百里家与郗家就不可能断了联系。

  但安安,你们就不要去‘勉强’他了。

  昨天,安安还是给了他爸爸面子。

  下一次,谁都不敢保证他还会不会给他爸爸留面子。

  作为长辈,我们也并不乐意看到安安跟你们郗家闹得太僵。”

  郗润怀的老脸早就挂不住了,黑沉黑沉的。

  郗夫人抹眼泪,郗琰钺不便吭声,郗舒语是不敢再吭声。

  百里元坤作为祁玉玺的师父,他这番话,不仅是祁玉玺的意思,也表明了百里家的态度。

  百里元坤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哪怕郗润怀再不甘心,他也不能当场说他不接受。

  一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一看到他,百里元坤就问:“安安起来没有?”

  凌靖轩:“他还在睡。”

  郗润怀趁机对郗琰钺说:“问问你哥在哪。”

  郗琰钺给大哥打电话,然后抬头:“手机关机了。”

  接着郗琰钺又打郗龙的电话,却依然关机。

  或者说,四郗的手机全部关机。

  岳崇景:“靖轩,你跑一趟玉安园,看看郗家主在不在。”

  “好。”

  凌靖轩出去了。

  过了会儿,他回来说:“郗家主不在‘玉安园’。”

  岳崇景明知故问:“他没说会去哪吗?”

  凌靖轩:“昨晚我和安安走得早,之后没见过郗家主。”

  郗琰钰这是明显回避他们!

  这是郗家人和侯永权的第一反应。

  百里元坤、岳崇景和凌靖轩当然知道郗琰钰干什么去了,不过他们不会说就是了。

  这个插曲缓解了之前尴尬和沉闷的气氛。

  郗润怀把话题引到了古武上,岳崇景和百里元坤也就顺着转移了。

  金陵的地下隐藏着一个门的事,以及功法的等级,岳崇景前一晚的宴会上并没有提及。

  之前他在金陵就说过一次,但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现在还不到全球告知的时候。

  如果祁玉玺突破到丹境,如果他能顺利开启那扇“门”,古武者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祁玉玺还没起床,郗润怀还是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所以他和岳崇景、百里元坤和祁大爷爷、祁四爷爷聊天,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瞅着要到中午了,岳崇景自然要留客人用餐。

  用餐的地点就定在松鹤园堂屋的偏厅,和客厅之间由一扇厚重的屏风隔开。

  餐厅把饭菜送过来,岳崇景也让霍连元拿出了家中珍藏的好酒。

  凌靖轩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掏出来一看,立刻接听。

  “安安。”

  所有人全部看了过去。

  “人还没走?”

  “……没有。

  郗老先生他们都在松鹤园,四叔和大伯也在。”

  “把手机给我爷爷。”

  凌靖轩把手机递过去,祁四爷爷双手接过,接听:

  “安安呐,起床啦?”

  “起了,已经吃过饭了。

  爷,我现在要出门了,最短也要十天才会回来。”

  “啊,嗯,好,那,你不过来一趟?”

  “我去干什么?爷,我跟师父说话。”

  “噢,啊,好。”

  百里元坤又接过电话:“安安。”

  “师父,我出门了。”

  “郗老家主和老夫人都在,要不要过来打个招呼?”

  “他们又不是我的客人。师父,我走了。”

  “好吧,早去早回。我把手机给靖轩。”

  百里元坤又把手机交回给凌靖轩,凌靖轩:

  “安安,车钥匙在茶几上,看到没?”

  “看到了,我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就这样,挂了。”

  “好。”

  电话断了。

  在场的古武者把这通电话听的是清清楚楚。

  收起手机,凌靖轩对祁路根几人说:

  “安安要出门,跟四叔和师叔说一声。”

  祁路根和祁路坎不意外。

  外甥外出的时候都要跟白叔和爹娘说一声,不说才不正常。

  不过听到祁玉玺的那句“我去干什么”和“他们又不是我的客人”的郗润怀,别提多受伤了。

  这顿饭,郗润怀吃得是食不知味。

  饭后,他没有再多留,提出告辞。

  岳崇景和百里元坤也没强留。

  侯永权和郗舒语在一辆车上,郗润怀和郗家人在另一辆车上。

  上了车,侯永权就说:“你不许再去找祁家人,尤其是祁玉玺。”

  郗舒语委屈地说:“我怎么都是他的姑姑。

  他好歹也是大宗师,怎么这么不懂礼数。

  我不也是为了咱们侯家吗?”

  侯永权:“祁玉玺20岁,就已经突破了骨境(先天)。

  他的境界甚至比百里元坤和岳崇景还要高。

  更不要说他背后还站着百里家。

  他有足够的资本狂傲。

  祁玉玺已经摆明了不会回你们郗家,更不会和你们郗家人有任何的牵扯。

  你若不甘心,就只会得他厌弃。

  我是侯家的家主,我不会允许任何不利于侯家的事发生。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让人先送你回英国。”

  郗舒语心里一颤,急忙说:“百里元坤都那么说了,我自然不敢自作主张。

  只是我哥不露面,祁玉玺又那个态度,到时候拍卖会……”

  侯永权:“就算倾整个侯家的所有,我也必须为侯家拍到更高级的功法!

  你不要拖我的后腿,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

  郗舒语心里很气,气大哥的不闻不问,气大哥的胳膊肘往外拐。

  如果她能依靠郗家与百里家的关系,轻易给侯家弄到更高级的功法。

  不仅她在侯家的地位再无人能撼动,她的四个孩子在侯家的地位也会更加牢固。

  而她的长子,就会毫无疑问的是侯家下一任的家主。

  郗舒语是失望,又是不甘心的。

  不过当着丈夫的面,她不敢表露出来。

  郗舒语生了两儿两女。

  只是两个女儿是先出生的,她的大儿子却是侯永权的第五个儿子。

  侯永权的长子今年25岁,是力境(后天)大圆满。

  侯永权的儿子没有一个突破到骨境(先天)的。

  郗舒语的两个儿子一个力境(后天)中期,一个力境(后天)后期。

  两个儿子无论是在家中的排序,还是实力都不够出色。

  侯永权可是娶了四房夫人,郗舒语的急切可想而知。

  哪知,全球最天才的古武者突然成了她的外甥。

  郗舒语当时不知多高兴。

  有了这个外甥,有了百里家的支持,不仅她在侯家的位置能坐稳,儿子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可是郗舒语的计划是好的,现实却很让她无力。

  祁玉玺根本不搭理郗家;

  百里元坤又摆明了不想郗家去打扰祁玉玺。

  没有了祁玉玺的这层关系,郗家和侯家与百里家的关系,也不过是比陌生人好一点罢了。

  这绝对不是郗舒语想要的,同样不是郗润怀想要的。

  郗舒语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心思百转。

  突然,车停了,她抬头,侯永权问:“怎么回事?”

  司机:“家主,郗老家主的车停了。”

  接着,侯永权就看到前面那辆车的人全部下来了。

  侯永权开门下车,郗舒语也不解地跟着下车。

  一下车,侯永权和郗舒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郗润怀的那辆车前,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停在路中间。

  祁玉玺双手抱胸地靠在后备箱上。

  “祁玉玺!”

  郗舒语惊呼。

  祁玉玺穿了一身黑色的戴帽卫衣,同色的鸭舌帽。

  他这副样子,很明显是特地在这里等他们。

  郗润怀抬脚就要过去,祁玉玺却做了个让他止步的动作。

  “郗润怀。”

  祁玉玺开口了,口吻却是令郗润怀激动的心瞬间跌入寒谷。

  “昨天晚上,我给了郗琰钰面子,也只会给他一次面子。

  你们郗家,好自为之,少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

  郗润怀的胸膛剧烈起伏:“我是你爷爷!亲爷爷!”

  祁玉玺:“我跟你不熟。”

  “……!”

  郗润怀捂住胸口,要被气死了。

  “你们郗家,趁早打消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谁再敢骚扰我的家人,我废了他。”

  郗舒语只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冰冻住了,后背一阵发凉。

  祁玉玺放下手,转身走到驾驶座旁,拉开车门上了车。

  劳斯莱斯发动,很快拐了弯不见踪影,扬长而去。

  这边郗润怀捂着胸口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爸!”

  “爷爷!”

  郗琰钺和郗廷训急忙扶住他。

  郗润怀的眼前是阵阵发黑。

  如果说离开百里家,他仍旧抱着一点点希望。

  那么,祁玉玺亲自把那一点点郗润怀自以为是的希望,砸了个粉碎不说,还吹了一大口气。

  郗舒语刚才有一种被某种阴寒锁定的惊悚感。

  殊不知,在那同时。

  郗润怀、郗琰钺和郗廷训,包括侯永权,都感受到了一股阴寒的危险气息锁定了他们。

  那是警告,来自于祁玉玺的警告。

  郗舒语的眼泪涌出。

  她回到车上,又气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侯永权上前安慰了老丈人几句。

  确定老丈人没什么大碍,只是气狠了。

  他让郗琰钺和郗廷训把老丈人送上车,他返回自己的车上。

  两辆车再次启动,车上的人心情却是大为变化。

  面对郗舒语的眼泪,侯永权面无表情地开口:

  “如果让我知道你私底下去找祁玉玺或是祁家人,你就交出侯家长媳的管家权。”

  郗舒语身体一颤,捂着嘴嘤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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