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和花月被安置在后罩房的一间小卧房住下,姐妹俩一张床。

  但那土炕极为宽敞,睡两人绰绰有余。

  两人是贫穷人家出身,家徒四壁,吃不起饭,又因这副好容貌被无数人觊觎垂涎,流浪颠簸。

  如今能有这样一间简单素净、可够栖身的地方,她们十分的知足。

  夜色落下,姐妹二人躺下后,小声说话。

  花月说:“姐姐,不曾想三夫人是这样宽厚仁慈之人,以后,咱们便安心在这做事;三夫人是好人,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花容:“这是自然。哪怕是做丫鬟,苦点累点,我都不怕,这样才踏实。”

  花月眼里含泪,“姐姐,若是能在这做一辈子的丫鬟,不再颠沛流离任人发卖打骂,便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了。”

  她不怕做活辛苦、也不怕劳累,就怕遇到那垂涎觊觎女色的无耻变态之徒。

  她怕,她怕极了。

  父母去世后,舅家表哥那令人作呕的神色这么多年她都没忘!

  他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说,若是她们姐妹俩愿意一起侍奉他一个,倒也是可以收留她们给口饭吃。

  她一口回绝,却反而招致了更多的羞辱。

  后来她和姐姐辗转到了个大户人家去当丫鬟,还是难以摆脱被人觊觎、被人骂狐媚子的绝境。

  老爷、少爷,连小厮门房都对她们不怀好意,好几次趁着月黑风高想强行把她们拖去房里,若不是那家的老太太庇护,她们恐怕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好几次,花月很想毁了这张为自己招来那么多灾祸的脸。

  可是刀尖贴在脸颊那一刻,她既不服又不甘心。

  明明不是她的错,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

  她已经受尽了别人的欺负,为什么还要用毁掉自己的方式来欺负自己呢。

  花容抱住妹妹,安慰道:“不怕了,三夫人是个好人,我们勤恳做事,她会看在眼里的。”

  “多想无益,睡吧。”

  花月擦掉眼泪,闭上眼睛。

  睡了一个好多年都没有过的踏实觉。

  ……

  崔家暗卫将所打探得来的消息一一禀报。

  秋荷和秋香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后来的怜悯垂泪。

  “那帮贪财好色的狗东西!只会欺负两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可怜了花容花月这两个丫头,才十几岁左右的年纪,就看尽了世人冷眼。”

  乔乔打趣笑道:“昨儿个不知是谁还让我提防着她们呢?”

  秋荷秋香涨红了脸。

  不明真相的时候,她们肯定会对别人送给姑爷、可能会抢占姑爷宠爱的美貌丫鬟存有敌意;可当知道对方并无不轨之心、只是个半分不由己的可怜人,她们也自然而然的会怜悯、会同情,会替对方悲愤。

  乔乔:“是两个可怜孩子,秋荷,院里的小丫鬟都是你带头,就将侍弄花草修剪花枝的事交给花家姐妹;按照三等丫鬟的月例银子算。再有,警告那些婆子丫鬟,不许背后闲言碎语,生来贫苦不是她们的错,被人觊觎美色被迫几番辗转更不是。”

  “恶语伤人心,我不想在畅心堂听到些污了耳朵的话。”

  秋荷:“夫人放心,奴婢绝对盯死每个人。”

  花容花月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做了三日的活。发现夫人确实没有将其视作死敌,也没有特殊照顾,只是当寻常丫鬟对待。

  二女反而踏实的松了口气。

  这样靠自己双手劳动生存的日子,她们渴望了太久,也期盼了太久。

  对于这位救她们于水火的夫人,她们只有感激。

  乔乔担心的另一件事也没发生——

  花容花月的来历不是什么秘密,更有甚,其从前的经历稍加打探,也不难探出。

  但院里的其他人,不管是丫鬟还是婆子,从不曾因为此而对其轻视或是评头论脚的。

  相反,几个年长的婆子经常话里话外慈爱的关怀两句,年轻的小丫鬟也都是一口一个姐姐妹妹,叫得亲切都自然。

  花容花月那颗坚硬麻木了好几年的心,在这样的温情下,慢慢再度柔软。

  晚间伺候乔乔梳头的时候,秋荷将这些事说给主子听。

  “夫人觉得奇怪不?那些婆子平时可是最好嚼舌根子的。这次倒是变了性子似的?”

  乔乔:“不奇怪。都是女子,世道的不公和难处多少都是经历过的,都是万般不由己之人,又何必互相为难?”

  话音落,谢珩掀开帘子走进来。

  乔乔坐在梳妆台前,夫妻俩在铜镜中视线相撞。

  托威烈侯无故送女人的福,谢珩这几日在她面前莫名气短。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就是没理由的矮了一截。

  乔乔已经漱洗好,正由着秋荷替她通发。

  谢珩脚步一转,绕到她身后,从秋荷手中接过牛角梳子,静静地给她通发。

  “……那两个丫鬟用着可还顺心?”

  乔乔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谢珩:“我已将仇家所赠之物悉数退回,这两个丫鬟……”

  乔乔;“我明日派人去仇家要卖身契。”

  这是要将那二女彻底留下来的意思?

  谢珩放低声量,问:“为何要费这个心?”

  乔乔:“那是两个可怜姑娘,力所能及的时候,我能帮自然就帮。”

  是,她是个心思纯净良善之人。

  不管是从人牙子手中救下封樱柠、还是平时为人处世,她这个顶级世家的贵女,从来都不是咄咄逼人仗势欺人的性子。

  可那两个丫鬟,可是别人送来、意图给他近身伺候的,

  她难道就一点也不在意?也能一如寻常的对那二人?

  这个念头一起来,谢珩就难以抑制的被勾着越想越多。

  “嘶!”

  一走神,手上动作没注意,不小心勾住了乔乔的头发。

  乔乔倒吸了口气,忍不住瞪他,“弄疼我了!”

  谢珩忽然掰过妻子的脸颊,俯身亲了下来。

  交缠了片刻,又从中抽离,抵着她的额心,气喘吁吁。

  “崔静姝~”他哑着声线唤她。

  他每次叫她大名时,乔乔心里都会有那么丝丝缕缕的异样之感。

  闺阁女孩的大名太少人叫了,就连她的父母亲人,都是叫乳名居多。

  只有他,一有正事,就连名带姓的叫她。

  “干,干嘛?”她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可爱又灵动。

  “你心有点大。”他狠狠吻住她的下唇,没由头的撂下这么句。

  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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