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灯火下,美味佳肴流水般端上桌来。

  陈庆黑着一张脸,捏着烙饼大口咀嚼,一句话都不说。

  嬴诗曼舀了碗羹汤,体贴地放到他的手边。

  结果陈庆把头转向一边,理都不理。

  “夫君,一场误会而已,解开不就好了吗?”

  “若不是你之前劣迹斑斑,我岂会想到那种地方?”

  嬴诗曼温柔地劝解道。

  陈庆冷冷地转过头来:“这么说还是怪我喽?”

  嬴诗曼略微不悦,赔着笑脸道:“不怪你。”

  “要怪就怪赵崇!”

  “他派来个什么蠢货,撞见我之后支支吾吾,问他来干什么也不说。”

  “哪能不惹人生疑?”

  嬴诗曼把汤碗再往前推了推,巧笑嫣然地说:“我还以为有人想对你不利,直接派侍卫拿住了他。一番威吓后,他才说是赵崇传话,番县的货送到了。”

  陈庆简直无语。

  你搁那儿地下党接头呢?

  有什么话明说不就好了,非得遮遮掩掩,最后惹出这么多乱子。

  “后来你又威胁人家,得知货物是一对母女。”

  “故此勃然大怒?”

  陈庆没好气地接话。

  王芷茵不服气地说:“你平日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就罢了,竟然连……姐姐哪能不气?”

  “对了,方才还没问你。”

  “吴芮之女是英布命中之妻,你救她一命也就罢了。”

  “为何要连她娘一起救上?”

  陈庆左右环顾后,压低声音说:“为夫改变了太多历史,天道因果大乱。”

  “英布与吴芮之女的姻缘已被打散,你让他们如何结为连理?”

  “好歹有个救母之情,才好成全他们吧?”

  三女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散了就散了,让英布另寻良配不就是了?”

  “吴家而今是谋逆的身份,英布却远航万里寻觅良种,立下了大功。”

  王芷茵摇了摇头:“你这是乱点鸳鸯谱。”

  陈庆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芷茵,易地而处的话……”

  “我遭逢大难,为世间所不容。”

  “你弃我而去的话,还能当你的侯府之女,受尽万般宠爱。”

  “你是去还是留?”

  王芷茵脸色大变,生气地重重拍了下饭桌。

  “陈庆,你这是什么话?”

  “我王公子岂是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我同富贵,自然是共患难。”

  “若我弃你而去,必遭天诛,生生世世不得轮回!”

  说到激动的时候,王芷茵竖起手掌庄重地发誓。

  相里菱急切地说:“陈郎,你走到哪里都别忘了带上我。”

  “刀山剑林,风霜水火我都跟你走,死亦无悔。”

  嬴诗曼嫣然一笑:“真到了那一天,我入宫去求父皇赦免你的罪责。”

  “他不肯的话,我就自刎殿前。”

  “你我共赴黄泉,总好过生离死别。”

  陈庆长长地舒了口气。

  虽然她们此时说的话当不得真,但他心中长期以来的隐忧总算放下了几分。

  “宁拆十座庙,莫毁一桩婚。”

  “英布寻回良种立下了泼天大功,我不能坏了他命中的姻缘。”

  “二人有意的话,就让他们结成连理。”

  “若是他们不愿意的话,那就是命数更易,此世无缘了。”

  陈庆感慨地叹了口气。

  嬴诗曼迟疑片刻:“于情于理,我等应尽力促成此事。”

  陈庆摆摆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诗曼,明日你派人去黑冰台把她们提走,妥善安置。”

  “等英布回来,为夫还要论功行赏。”

  嬴诗曼从善如流地点头:“小事一桩。”

  “赵崇也真是好大的胆,连谋逆要犯都敢私相授受。”

  陈庆辩驳道:“谋逆的是吴芮,其妻女不过是被牵连而已。”

  “我再三恳求,才让赵崇答应下来。”

  “你切莫苛责于他。”

  嬴诗曼这才释然:“那就算了,当我是行善积德吧。”

  ——

  阑珊的夜色中。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

  嬴政不顾郑妃的劝阻,又在连夜处理朝廷公务。

  收到侍者通报后,他诧异了一瞬间,就传召扶苏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扶苏进门后并未作揖,而是直接行五体投地大礼。

  “我儿这是怎么啦?”

  嬴政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体,面色却始终维持着镇定。

  “儿臣年少不知事时,多次触怒父皇。”

  “近日思来,心中倍感愧疚难安。”

  “而今悔悟已晚,但求父皇宽恕!”

  扶苏把额头磕到了地上,诚恳地表达自己的歉意。

  “哦?”

  嬴政顿时生起了好奇之心:“你因何愧疚?又为何悔悟?”

  扶苏痛快地回答:“昔年儿臣少年意气,以为读了几本典籍经策,与贤达高谈阔论,便领悟了治国之道。因而心生骄狂,对朝政妄加指责,还多次当众忤逆父皇。”

  他握紧了拳头:“儿臣罪该万死!”

  嬴政心情万般畅快,嘴上却不留情地调侃道:“万事遵循法、理,你那不是据理力争吗?”

  扶苏羞愧地垂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儿臣轻虑浅谋,不知天之高,地之下。”

  “拾得沧海一粟,便以为怀拥日月。”

  “如今想来,实在可憎、可笑。”

  嬴政当然不会憎恨、嘲笑自己的儿子。

  他见扶苏好像大彻大悟一般,欣慰地说:“陈庆又教了你什么?”

  扶苏抬起头:“幸得先生提点,今日方知天之高,地之阔。”

  “所思所想,亦不再拘泥于百家之说。”

  “儿臣乃储君,焉能以偏概全,听信一家之言?”

  嬴政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扶苏与儒家彻底决裂了?

  陈庆到底怎么做到的!

  虽然扶苏从北地返回后,不再与儒家门徒厮混在一起。

  但言谈举止中,还是偶尔透露出倾向儒家学说的迹象。

  嬴政时常会担心,一旦把江山社稷交到扶苏手中,儒家会再次卷土重来,引发社稷动荡。

  可现在看来,似乎是能放下心了。

  “先生邀儿臣为报纸写一篇头版头条。”

  扶苏取出了怀中的文章:“请父皇训示。”

  “拿过来吧。”

  “扶苏,你坐寡人身边。”

  嬴政态度流露出一丝亲和,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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