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
他拢着剑眉，看向了季悠。
季悠：“……我也不想做皇帝。做皇帝有什么好？一辈子被关在那个四方皇城里，哪有跟着画棠跑案子有乐趣得多？”
画棠听到季悠这话，也都给整无语了。
她微弯着眉眼道：“要是你爹听到这话、能立马将我给砍了你信不？”
“信啊，当然信。所以他听不到嘛。”
季悠摇着折扇，自己都给自己说乐了。
接着再道：“他现在啊，恐怕什么都听不进去。许是他……”
说到这儿，季悠的眼里掠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转移了话题。
“听说他在几个地方都建了很大、很奢华的行宫。现在还在杭州逍遥快活。
这天也渐渐地热了不是？那么劳民伤财的，就为解个暑，帝王还真是可以在享受的方面：为所欲为。
他还没老、就将国朝扔给太子季靖监国，这不是很可笑吗？”
说完，还没等其他人说什么，他便感觉到这个话题不好，再紧跟着开口，说起了第四桩案子。
“第四桩：禁卫军中，总有失踪的人。
包括副统领，也都有不见了的。
没人知道这些人去哪里了、康帝也没有追问过。统领也不问、更不管。
关键是：失踪的这些人，都是有本事的人。
就是那种：既有武艺、技艺、又有头脑的人。
你们说，失了小兵还好，失了校尉、偏将之类的，这就过份了吧？
统领杨保勇，还对此不闻不问的。
杨保勇，都记得他吧？跟着王福到莫县给画大人颁发密旨的人。那时是副统领，画大人一死，他倒成了正统领了。
不说他了，说回这桩失踪案。
这桩案子，没有人往上报。我就是听孙老管家说起的。
因为禁卫军里有黑旭军的人、还有孙老管家的人，所以这消息、就秘密地传到了孙老管家那里。
我听了也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怪在哪儿了。”
季铭听了，认真地看向季悠，认认真真地问道：“你真不知道怪在哪儿了？”
问完见季悠摇头。
季铭便道：“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些人、应该是被你爹给秘密安排了。
比如：去各家各府做枚消息探子；
也比如：去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咱们的皇祖父、曾皇祖父，不都干过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季悠听完，才恍然大悟。
禁卫军，军中从上到下，几乎都是官员们的亲人、族人等等。那就是一个……
怎么说呢？混资历的地方。
或者说：是给纨绔们找点儿事情做的地方。
但并不表示那些人都是庸才。
有些人武艺高强、有些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手艺、有些人就比别人多长了颗脑袋。
不过这些人普遍都是帝王能信得过的人。因为帝王的安危、也代表着他们各家的安危。
代表着他们各家的荣耀、权势等等。
他们也是天然的质子。
帝王要是想做什么私密的事情、首先就会从这些人里挑选，然后加以培养和训练。
培养出来的人手，也会格外的好用。
这些事情，季悠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他一时没往那方面去想而已。
他是觉得：如果是自己要培养人手，就会像孙老管家似的、专找那些无亲无故之人。
而帝王，可能是觉得：那些人背后有家族、就会更容易对他们进行控制吧。
季悠不去琢磨了。
他看向画棠，问道：“这四桩案子，是我挑出来的大案、重案。但凡破获一件、咱们‘幽冥堂’的名声就必然轰动朝野。
之后，咱们就可以揭开身份，强势要求你进入刑部、登上朝堂了。”
说完，季悠又赶紧改口道：“不是四桩，是前三桩。禁卫军的事情就算了，咱不插手。前三桩，尤其是第一桩，内里绝对牵扯很大、而受害者又众，破了的话，绝对轰动。”
“不了。”
画棠拒绝了这个提议。
她思忖了几息后再道：“这起纵火案，咱们查不到根底。”
“哦？为什么啊？”
郑佳欣好奇地追问，一双圆眼睛不停地眨。
看得画棠的眉眼都微微地弯了弯。
她轻抚着小虎的大脑袋，出声回答道：
“这起纵火案其实很明显：背后与朝堂官员有牵扯，且至少会牵扯到二品官员、甚至以上。
你们也听到季悠说了：那条街被烧之后，那儿的百姓就被迁出了城。
这本身就不合理对不对？
再来谈火势。就算一家布庄烧起来了、就算当夜风大、就算整条街都被烧了，人、那么多的人，是怎么都被烧死的？
门一开、跑出来很难吗？
那家布庄，应该就在街头吧？烧到街尾要多久？后面店铺里住着的人、都睡死过去了吗？
而起火之地、偏偏是街头？
正好顺风烧下来的？
就算全部都是巧合、都是意外、都是那些人睡成了死猪，那么，为什么要把人迁出去？
要细查的话，就应该能发现：某位官员的田庄里、缺人手了。
再看那条街，被烧之后、整个坊都重建了。
那是个旧坊，住着的都是贫苦百姓。现在一重建，成了商铺云集之繁华要地。
这其中要是没有利益牵扯、鬼都不信。
而我们要查，查到下面还好，查到上面呢？能收拾得动？收拾不动、会不会把我们自己给噎死？
一案不能查到底、究到尾，我宁可现在先放着。”
“我同意先放着。这样吧，我们收拾收拾，明日就启程去雍州。先查那桩无头案。”
这时，季铭出声做了决定。
几人听了，也没意见，就继续喝茶闲聊起了别的。
至于行李？哈！
他们哪儿还有什么行李？走哪扔哪。
季铭心下也感慨：他们这些人，有家不能回、无瓦遮半身。
这才回了大都城多少天？就又得再次出发了。
也不知道以后的画棠、登上朝堂之后，是不是经年累月的也如此？
培养人手，真的是非常有必要。
不管是哪种人手，都得培养。
季铭就觉得：压力山大。
就这样，次日一早，一行人就离开了大都城，出发前往了雍州。
他拢着剑眉，看向了季悠。
季悠：“……我也不想做皇帝。做皇帝有什么好？一辈子被关在那个四方皇城里，哪有跟着画棠跑案子有乐趣得多？”
画棠听到季悠这话，也都给整无语了。
她微弯着眉眼道：“要是你爹听到这话、能立马将我给砍了你信不？”
“信啊，当然信。所以他听不到嘛。”
季悠摇着折扇，自己都给自己说乐了。
接着再道：“他现在啊，恐怕什么都听不进去。许是他……”
说到这儿，季悠的眼里掠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转移了话题。
“听说他在几个地方都建了很大、很奢华的行宫。现在还在杭州逍遥快活。
这天也渐渐地热了不是？那么劳民伤财的，就为解个暑，帝王还真是可以在享受的方面：为所欲为。
他还没老、就将国朝扔给太子季靖监国，这不是很可笑吗？”
说完，还没等其他人说什么，他便感觉到这个话题不好，再紧跟着开口，说起了第四桩案子。
“第四桩：禁卫军中，总有失踪的人。
包括副统领，也都有不见了的。
没人知道这些人去哪里了、康帝也没有追问过。统领也不问、更不管。
关键是：失踪的这些人，都是有本事的人。
就是那种：既有武艺、技艺、又有头脑的人。
你们说，失了小兵还好，失了校尉、偏将之类的，这就过份了吧？
统领杨保勇，还对此不闻不问的。
杨保勇，都记得他吧？跟着王福到莫县给画大人颁发密旨的人。那时是副统领，画大人一死，他倒成了正统领了。
不说他了，说回这桩失踪案。
这桩案子，没有人往上报。我就是听孙老管家说起的。
因为禁卫军里有黑旭军的人、还有孙老管家的人，所以这消息、就秘密地传到了孙老管家那里。
我听了也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怪在哪儿了。”
季铭听了，认真地看向季悠，认认真真地问道：“你真不知道怪在哪儿了？”
问完见季悠摇头。
季铭便道：“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些人、应该是被你爹给秘密安排了。
比如：去各家各府做枚消息探子；
也比如：去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咱们的皇祖父、曾皇祖父，不都干过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季悠听完，才恍然大悟。
禁卫军，军中从上到下，几乎都是官员们的亲人、族人等等。那就是一个……
怎么说呢？混资历的地方。
或者说：是给纨绔们找点儿事情做的地方。
但并不表示那些人都是庸才。
有些人武艺高强、有些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手艺、有些人就比别人多长了颗脑袋。
不过这些人普遍都是帝王能信得过的人。因为帝王的安危、也代表着他们各家的安危。
代表着他们各家的荣耀、权势等等。
他们也是天然的质子。
帝王要是想做什么私密的事情、首先就会从这些人里挑选，然后加以培养和训练。
培养出来的人手，也会格外的好用。
这些事情，季悠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他一时没往那方面去想而已。
他是觉得：如果是自己要培养人手，就会像孙老管家似的、专找那些无亲无故之人。
而帝王，可能是觉得：那些人背后有家族、就会更容易对他们进行控制吧。
季悠不去琢磨了。
他看向画棠，问道：“这四桩案子，是我挑出来的大案、重案。但凡破获一件、咱们‘幽冥堂’的名声就必然轰动朝野。
之后，咱们就可以揭开身份，强势要求你进入刑部、登上朝堂了。”
说完，季悠又赶紧改口道：“不是四桩，是前三桩。禁卫军的事情就算了，咱不插手。前三桩，尤其是第一桩，内里绝对牵扯很大、而受害者又众，破了的话，绝对轰动。”
“不了。”
画棠拒绝了这个提议。
她思忖了几息后再道：“这起纵火案，咱们查不到根底。”
“哦？为什么啊？”
郑佳欣好奇地追问，一双圆眼睛不停地眨。
看得画棠的眉眼都微微地弯了弯。
她轻抚着小虎的大脑袋，出声回答道：
“这起纵火案其实很明显：背后与朝堂官员有牵扯，且至少会牵扯到二品官员、甚至以上。
你们也听到季悠说了：那条街被烧之后，那儿的百姓就被迁出了城。
这本身就不合理对不对？
再来谈火势。就算一家布庄烧起来了、就算当夜风大、就算整条街都被烧了，人、那么多的人，是怎么都被烧死的？
门一开、跑出来很难吗？
那家布庄，应该就在街头吧？烧到街尾要多久？后面店铺里住着的人、都睡死过去了吗？
而起火之地、偏偏是街头？
正好顺风烧下来的？
就算全部都是巧合、都是意外、都是那些人睡成了死猪，那么，为什么要把人迁出去？
要细查的话，就应该能发现：某位官员的田庄里、缺人手了。
再看那条街，被烧之后、整个坊都重建了。
那是个旧坊，住着的都是贫苦百姓。现在一重建，成了商铺云集之繁华要地。
这其中要是没有利益牵扯、鬼都不信。
而我们要查，查到下面还好，查到上面呢？能收拾得动？收拾不动、会不会把我们自己给噎死？
一案不能查到底、究到尾，我宁可现在先放着。”
“我同意先放着。这样吧，我们收拾收拾，明日就启程去雍州。先查那桩无头案。”
这时，季铭出声做了决定。
几人听了，也没意见，就继续喝茶闲聊起了别的。
至于行李？哈！
他们哪儿还有什么行李？走哪扔哪。
季铭心下也感慨：他们这些人，有家不能回、无瓦遮半身。
这才回了大都城多少天？就又得再次出发了。
也不知道以后的画棠、登上朝堂之后，是不是经年累月的也如此？
培养人手，真的是非常有必要。
不管是哪种人手，都得培养。
季铭就觉得：压力山大。
就这样，次日一早，一行人就离开了大都城，出发前往了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