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

  “出大事了老爷!”

  “出大事了啊老爷!”

  沮阳城南醉仙居甲等别院迎客堂内。

  就在潘永良了解完沮阳城各处情况,正准备挥手屏退一众仆从之际。

  迎客堂外忽现一神情极其慌张的仆从一路快跑而来。

  “何事如此慌张?”

  潘永良见状心中没来由地咯噔一声,但仍强壮镇定地不怒自威道。

  “老......老爷!”

  “朱.....朱家......朱家降价了!”

  “还......还有梵......梵家也降价了!”

  潘府仆从气喘吁吁地行至迎客堂内,快速拱手禀报道。

  闻听此言,潘永良心中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按照先前其与范元裕推测。

  朱、梵两家既然极有可能参与此事。

  那么依目前局势而言,朱、梵两家不出意外的话当在两三日内宣布降价一事。

  届时潘、范两家便可紧随其后进行后续布局。

  故而朱、梵两家宣布降价一事。

  于潘、范两家而言并不算是一坏消息。

  “朱、梵两家各降价多少?”

  潘永良略作定神,随即开口问道。

  “回......回老爷。”

  “一两四......一两四钱一石。”

  “朱......朱、梵两家......两家都是一两四钱一石。”

  潘府仆从气喘吁吁地开口回答道。

  “多少?!”

  “一两四钱一石?!”

  潘永良闻言面色瞬间大变。

  其虽料到了朱、梵两家定然会降价。

  但其万万没想到,朱、梵两家下手竟会如此狠绝。

  直接将粮价自一两九钱一石,降至了一两四钱一石。

  足足降价了半两银子!

  且还是粮价已然跌至二两以内的半两银子。

  于潘永良看来,朱、梵两家此等手笔当真是不可谓不狠。

  ‘朱广礼、梵崇贤就不怕成为众失之的吗?’

  潘永良低声喃喃着艰难侧首看向身旁范元裕。

  目之所及,范元裕此时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回老爷。”

  “朱、梵两家同时降至了一两四钱一石。”

  潘府仆从重重喘息数声,随即快速开口回答道。

  “城内百姓是何反应?”

  潘永良略作定神,随即沉声问道。

  “回老爷。”

  “城内百姓疯了!都疯了!”

  “属下回来的时候,朱、梵两家的米粮铺已经被沮阳城百姓挤的水泄不通了。”

  潘府仆从闻言心有余季地回答道。

  ‘水泄不通?’

  潘永良紧锁着眉头低声喃喃道。

  足足过了半刻钟之久,潘永良紧皱的眉头方才渐渐舒展开来。

  “继续盯着。”

  “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皆需第一时间禀报于吾。”

  潘永良略作定神,满脸严肃地看向堂下一众仆从。

  “是,老爷。”

  数名潘府仆从闻言快速拱手行礼道。

  话音落罢,一众潘府仆从无不躬身告退。

  待一众仆从身影彻底消失于迎客堂前后。

  潘永良不由得再度看向身旁范元裕。

  “朱、梵两家就不怕成为众失之的吗?”

  潘永良面色极其凝重地再度沉声问道。

  “事情到此已然基本明朗了。”

  “朱、梵两家定然是与孙道华达成了某种交易。”

  “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

  “上谷郡乃朱、梵两家立身之地。”

  “于上谷郡内,朱、梵两家自然不惧任何外来世家。”

  “至于朱、梵两家外地的生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唉。”

  范元裕闻言面色极其难看地重重叹息道。

  “接下来你我该当如何?”

  潘永良闻言亦是不由得叹息一声。

  朱、梵两家于上谷郡,正如潘、范两家于雁门、代郡。

  自家门前,外人又有何好惧?

  然而也正是因此。

  朱、梵两家可有恃无恐地将粮价一举压到一两四钱一石。

  但潘、范两家却绝不可如此行事。

  若强行如此行事。

  潘、范两家定然会成为他人宣泄对朱、梵两家怒火之地。

  此言一出。

  偌大的别院迎客堂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

  范元裕略显艰难地抬起眼睑,侧首看向身旁潘永良。

  “现如今唯有等。”

  范元裕面色极其难看地开口说道。

  “等?”

  潘永良闻言本就紧锁的眉头瞬间愈发紧锁。

  “等涿郡孟家。”

  “亦或者其他如你我这般的家族跳出来。”

  范元裕满是无可奈何地长长叹息一声。

  现如今的潘、范两家无形之中已然被朱、梵两家给逼的走投无路。

  若朱、梵两家此番降价一钱,甚至于两三钱。

  潘、范两家定然会毫不犹豫地跳出来紧随其后。

  但奈何朱、梵两家此番一降便是半两银子的大手笔。

  若潘、范两家此时便跟,则无异于代朱、梵两家承受他人怒火。

  若潘、范两家此时不跟,则无异于丧失了全部先手,而丧失先手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一步慢、步步慢。

  甚至于先前所有谋划,皆于朱、梵两家大幅度降价中化为乌有。

  思及至此潘永良面色瞬间了无人色。

  “唉。”

  潘永良心中五味杂陈地长长叹息一声,目光略显呆滞地望向迎客堂外渐渐昏暗的天空。

  ......

  ......

  与此同时。

  沮阳城南,德政街前。

  一辆上绘郡衙标志的古色马车在千余名郡兵、衙役的拱卫下。

  浩浩荡荡地朝着郡衙所在行去。

  而在上绘郡衙标志的古色马车之后。

  另有数十两满载着红漆大木箱的马车紧随其后。

  不多时。

  上绘郡衙标志的古色马车稳稳当当地停靠于郡衙正门前。

  “吾等拜见郡守!”

  “吾等拜见郡守!”

  “吾等拜见郡守!”

  古色马车方一挺稳,郡衙正门前一群早已等候多时的留守官吏迅速上前见礼。

  “诸同僚免礼。”

  满脸疲倦之色的郡守孙道华自车厢走出。

  不徐不疾地越过一众留守官吏,径直地朝着正门前的台阶行去。

  “本官听闻朱、梵两家主动将粮价降至一两四钱一石。”

  “城内百姓纷纷蜂拥而至?”

  孙道华立身于台阶之上,不徐不疾地开口问道。

  “回郡守。”

  “确有此事。”

  一年过半百,满脸褶皱的官吏出列回答道。

  “朱、梵两家不愧为我燕地大善之人。”

  孙道华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

  话音落罢。

  孙道华身躯笔直地静静环顾一周。

  将台阶下众人神情尽收于眼底。

  “这几日诸位随本官亲至南城门外平价售粮。”

  “亦知仅凭郡衙一己之力,极难顾全整座沮阳城。”

  “更莫要说其他七城。”

  “现朱、梵两家既然愿意大幅降价。”

  “城内百姓亦愿于朱、梵两家购粮。”

  “此等民、商两厢情愿之事,你我身为上谷郡父母官自当鼎力支持。”

  “诚如本官先前所言,仅凭郡衙一己之力,极难顾全整座沮阳城。”

  “朱、梵两家亦是如此。”

  “我等可按部就班平价售粮,朱、梵两家亦可按部就班徐徐售粮。”

  “但沮阳城百姓!上谷郡百姓!乃至于燕地百姓却等不及我等按部就班!”

  “故而!”

  “本官决定!自今日起!沮阳城取消宵禁!”

  “朱、梵两家可于夜间售粮,百姓可于夜间购粮。”

  孙道华立身于台阶之上,面色极其严肃地沉声开口说道。

  话音落罢。

  郡衙正门前的一众官吏、郡兵、衙役无不面露难色。

  朱、梵两家降价售粮,官吏、郡兵、衙役们自然拍手称快。

  如此一来,无异于大大减轻了一众官吏、郡兵、衙役们的负担。

  而取消宵禁则不然。

  一旦取消宵禁,便意味着定会有大量官吏、郡兵、衙役将被用于维持夜间安宁。

  “将此车钱箱全部卸下,于正门前整齐排列!”

  孙道华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随即面色如常地伸手一指不远处一辆满载着红漆木箱的马车。

  “是!”

  居前数十郡兵虽不明所以,但仍毫无犹豫地快速抱拳应道。

  不多时一口口红漆木箱整整齐齐地排列于郡衙正门前。

  “全部打开!”

  孙道华再度沉声下令道。

  “是!”

  数十名郡兵抱拳回应一声,随即迅速将红漆木箱全部掀开。

  伴随着一口口红漆木箱彻底打开。

  其内所呈碎银、铜板等钱财彻底浮现于众人眼前。

  其虽皆是碎银、铜板等物,但架不住数量极其庞大。

  一时间郡衙前居前官吏、郡兵、衙役无不被眼前那一口口满载着钱财的红漆木箱震的目瞪口呆。

  “本官亦知诸位近些时日无不无时无刻地为民操劳。”

  “就算没有功劳,亦有那苦劳。”

  “朝廷素来赏罚分明!”

  “故而!”

  “凡无时无刻为民操劳者!”

  “主簿赏银二十两!”

  “典吏赏银十两!”

  “衙役、不入品吏一人赏赐五两!”

  “郡防军亦是如此!”

  “除此之外!”

  “若此番夜间维稳出色!”

  “则每人赏赐翻倍!”

  孙道华再度环顾一周,随即轻笑着宣布道。

  此言一出。

  原本无不面带难色的官吏、郡兵、衙役瞬间无不欢呼雀跃。

  一时间郡衙正门前的歌功颂德声破有直冲云霄之势。

  “朱主簿、梵主簿。”

  “今夜维稳一事,便交由汝二人总领。”

  孙道华轻笑着看向立身于最前方的两名主簿。

  此二人一人出身于上谷朱家,另一人则出身于上谷梵家。

  “是!”

  “还请郡守放心,我等宁死不负郡守所望!”

  朱主簿、梵主簿闻言快速出列,郑重拱手领命道。

  “此地便交予你二人了。”

  “陆郡丞随本官至大堂。”

  孙道华微微点头,随即转身朝着郡衙内行去。

  在其身后,郡丞陆延盛拱手行之一礼,随即紧紧相随。

  两刻钟后。

  郡衙大堂内。

  孙道华端坐于大堂太师椅之上。

  而陆延盛则恭敬地立身于大堂之下。

  “命人尽快将今日所售银两合账。”

  “账目出来后,第一时间送至大堂。”

  孙道华略作定神,随即出言吩咐道。

  “是!”

  陆延盛闻言连忙拱手应道。

  “除此之外。”

  “稍后你亲自去一趟朱、梵两家。”

  “将取消宵禁一事,告知于朱家主与梵家主。”

  “并邀朱家主、梵家主至郡衙一叙。”

  “本官于偏堂书房,静等朱家主、梵家主的到来。”

  孙道华微微点头,随即再度出言吩咐道。

  “是!”

  “下官这便去办。”

  陆延盛拱手领命道。

  “去吧。”

  孙道华微微摆手道。

  待陆延盛身影彻底消失于大堂外时。

  孙道华微闭双眼,于太师椅之上静坐片刻之久。

  片刻后,孙道华缓缓睁开双眼,静静地望向堂外夜色。

  不知不觉间,夕阳尽去,夜幕已临。

  “快结束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孙道华收回望向堂外夜色的目光。

  低声喃喃着自太师椅起身,不徐不疾地朝着偏堂书房行去。

  与此同时。

  郡衙前领取完赏金的一众官吏、郡兵、衙役。

  在主簿朱宗训、梵霄的组织调取下分成十余队,手持火把浩浩荡荡地朝着粮仓街等繁华之地行去。

  ......

  ......

  “郡守有令!”

  “今夜沮阳城无宵禁!”

  “郡守有令!”

  “今夜沮阳城无宵禁!”

  “郡守有令!”

  “今夜沮阳城无宵禁!”

  手持火把的一众官吏、郡兵、衙役,浩浩荡荡地行走于繁华街道之上。

  凡官吏、郡兵、衙役行过之地,百姓无不欢呼雀跃,纷纷大呼孙郡守为青天大老爷。

  于沮阳城百姓而言。

  取消宵禁便意味着朱、梵两家米粮铺极有可能连夜售粮。

  而如此一来便意味着成功购粮的可能性将会无限增大。

  须知。

  今日已然是孙道华于南城门外平价售粮的第三日。

  第一批平价购得三日口粮的百姓即使再如何省吃俭用,其家中余粮定然亦是所剩无几。

  而摆在这批百姓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继续前往沮阳城南城门外,于三十条见首不见尾的长龙后重新排队。

  静静地等待着再度轮到自家。

  其二,以高出郡衙四钱,但低于其他米粮铺半两银子的价格先行购得活命口粮。

  饥饿恐惧之下,该如何抉择,这似乎并不难。

  更何况朱、梵两家售粮,并非仅仅只售整石。

  而于沮阳城百姓感受截然相反的,则是一众世家、商贾!

  当沮阳城今夜无宵禁的消息彻底传播开来后。

  一众世家、商贾无不面色大变,尽皆哗然。

  单单一个朱、梵两家大幅降价一事,便已然令一众世家、商贾难承其重。

  更逞论现如今又加一沮阳城今夜无宵禁。

  一时间沮阳城内凡是能排得上名号的酒楼、茶馆再度饱满。

  ......

  ......

  沮阳城南醉仙居甲等别院迎客堂内。

  潘永良、范元裕二人再度齐聚一堂。

  “孙道华、朱广礼、梵崇贤三人现如今已然穷图匕见了啊。”

  方一见面,范元裕便紧锁着眉头,满脸凝重地沉声开口说道。

  “可惜无一家敢跟!”

  潘永良落座于太师椅之上,满脸恨铁不成钢地厉声开口说道。

  “是啊!唉!”

  范元裕紧随其后落座于客座太师椅之上,重重叹息道。

  就在二人相顾无言之际。

  灯火通明的迎客堂外忽然有一仆从急色匆匆地快步行来。

  “启禀老爷!”

  “朱家米粮铺、梵家米粮铺一前一后宣布今夜不打洋。”

  “此外!”

  “朱、梵两家临时腾出来四五十间铺子,用以售粮!”

  潘府仆从行至近前快速禀报道。

  然而。

  不待潘永良、范元裕二人作何反应。

  有一潘府仆从急色匆匆地自外行来。

  “启禀老爷!”

  “朱家家主朱广礼!梵家家主梵崇贤!一前一后走进郡衙!”

  后至潘府仆从气喘吁吁地快速拱手禀报道。

  后至潘府仆从话音方落。

  潘永良、范元裕二人瞬间面色大变!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谁去了郡衙?!”

  潘永良‘腾’地一下自太师椅站起身来,厉声追问道。

  “回......回老爷......”

  “是......是朱家家主朱广礼。”

  “还......还有梵家......梵家家主梵崇贤。”

  潘府仆从闻言哆哆嗦嗦地开口回答道。

  “你确定是朱广礼与梵崇贤?!”

  潘永良仍不死心地再度追问道。

  “回......回老爷.......”

  “小......小的曾随......曾随您去过......去过望月楼文会。”

  “见......见过朱......朱家家主.......还.......还有那梵......梵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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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府仆从哆哆嗦嗦地开口回答道。

  “继......继续盯着......”

  “都......都退......退下吧。”

  潘永良神情恍忽地摆了摆手。

  闻听此言,两名潘府仆从瞬间如蒙大赦。

  “是!”

  匆匆行礼过后,两名仆从快速消失于迎客堂前。

  “这......这次是彻彻底底的穷图匕见了啊。”

  待仆从走后,潘永良面色煞白地侧首看向身旁范元裕。

  都是千年老狐狸,其又岂会看不出孙道华于此时正大光明地邀朱广礼、梵崇贤二人入郡衙所图何事?

  “今......今夜过后.......”

  “沮......沮阳城局势......”

  “再......再难掌控啊!”

  范元裕闻言神情略显呆滞地点了点头。

  煞白的脸上布满了五味杂陈之色。

  “唉。”

  潘永良瘫坐于主座太师椅之上,浑身上下再难提起一丝一毫的力气。

  心中更是有着浓浓的憋屈之感。

  如果说先前的潘、范两家已然极其的被动,甚至于九死一生。

  那么在孙道华、朱广礼、梵崇贤三人正大光明的碰面之后。

  潘、范两家则彻彻底底地寸步难行,被死死地钉死于燕地之内。

  “呵。”

  “尚未正面交手,便已然一败涂地。”

  “这幕后布局之人.......恐怖如斯啊!”

  “该死!”

  “这幕后布局之人当真是该死啊!”

  满心憋屈的潘永良瘫坐于主座太师椅之上,煞白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

  就在潘永良满心憋屈与绝望之际。

  迎客堂外忽然再现一急色匆匆的仆从身影。

  “启禀老爷!”

  “南城门大开!”

  “数不清的燕地百姓,手持户籍契自南城门入城!”

  潘府仆从快步行至迎客堂前,拱手禀报道。

  “退......退下吧。”

  潘永良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此等消息现如今已然难以令满心憋屈与绝望的潘永良再起丝毫波澜。

  ‘愕。’

  “是!”

  急色匆匆行来的潘府仆从闻言不由得愣了一瞬。

  待回过神来时,潘府仆从连忙拱手告退。

  不知过了多久。

  端坐于客座太师椅之上,始终紧锁着眉头低垂着眼睑的范元裕忽然站起身来。

  “这燕地不能待了!”

  “天亮之后你我便打道回府!”

  范元裕满脸坚定之色,斩钉截铁道。

  “如......如此一来,你我两家定然元气大伤啊......”

  潘永良闻言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

  “元气大伤总好过彻底折在燕地!”

  “现如今的燕地局势已然不是你我可控之局!”

  “那幕后布局之人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你我两家若不及时抽身而退!恐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折在燕地!”

  范元裕面色极其凝重地一字一句沉声开口说道。

  闻听此言。

  潘永良面色几经变化。

  最终有气无力地点头道:“好吧。”

  “现如今看来,只得如此了。”

  话音落罢。

  潘永良满心憋屈与绝望地缓缓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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