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终究是要坏了千年传承的规矩,朝中大员是绝对不允许的,更激起了一派鄙夷漠视女子为官的顽固派。

  钟之祥求贤若渴,更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博学的女子,深为敬佩。

  他问崔扶砚是何时认识此人,又十分好奇她还有多少才能,十分期待她能够为国效力。

  崔扶砚眸色幽深,淡然不语的样子,让钟之祥有些明白了。

  “自古以来女子都殊为不易,如此有才的女子,若非世家大族出身,就必定是历经坎坷,尝尽磨难,身份不可轻易透露。”

  他也知道崔扶砚今日来找他,是秉承着一致的想法。

  他们既都有意让朝中多添人才,自然也要有凝聚之力。

  钟之祥把夷陵之事写成奏章,第二天同崔扶砚的奏章一起递了上去。

  谢云璋召他们二人勤政殿觐见,特意询问。

  他看向崔扶砚的眼神眸光深邃,“时至今日,崔卿还是不肯说出这女子的身份。”

  崔扶砚颔首,“皇上恕罪,此女子家中确有麻烦,微臣不敢轻言,唯恐成罪,祸及其身。”

  “今日你们两位一同前来,都是为她,钟爱卿还上奏了她夷陵救灾之事,功不可没,究竟有什么隐情?”

  谢云璋眸色微冷,他已经没有耐心再被崔扶砚吊胃口了。

  求官职也好,惜人才也罢,他要知道崔扶砚究竟在卖什么药。

  钟之祥也跟谢云璋一样,迫切想知道这个神秘女子的一切。

  可他是要帮崔扶砚的,便向谢云璋求情,“皇上,崔大人一向稳妥,绝非有异心之人,他拖到如今不肯言说,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咱们不妨再等等。”

  谢云璋显然没有那个耐心了。

  他要挥退崔扶砚,崔扶砚掀袍跪下,“皇上恕罪,微臣此前不言乃是因为此女子家中阻挠,她受制于夫家。”

  “夫家?她已为人妇?”

  钟之祥有些惊讶。

  谢云璋眉心也微微拧了起来。

  他起初一直以为,这奇女子是崔扶砚在民间所遇,又不便娶回崔府的人。

  不曾想崔扶砚这般为她尽心尽力,她却早是他人妇。

  谢云璋看崔扶砚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意味。

  崔扶砚似未曾察觉一般,“因这位姑娘尚被困在夫家,难以离开,微臣才不敢轻易向皇上提起她的身份,求皇上为她题名,或许能解她之围,让她离家,有望为国效力。”

  “你如何确定,她是想离家的?”谢云璋一针见血的问。

  崔扶砚长睫微垂,未曾答话之时,似有一抹情绪在眼中翻涌。

  钟之祥看向崔扶砚,显然也是被这个问题给问愣住了。

  若当真如崔扶砚所说,这女子受困于夫家,又迫切的想离家,那崔扶砚一个外男是如何知道的?

  “皇上,微臣只为朝廷。”

  他坦然诚恳,朗润如玉的样子,倒是让人少了几分怀疑。

  钟之祥突然觉得自己狭隘了,男女相遇确实需要机缘,可若是有才之人困于后宅想要求救,便顾不得什么防备,只能先展露才华,方能吸引来强大的助力。

  或许有些于礼不合,可事情也分轻重缓急。

  为国为民,便是头等大事。

  如此人才,任由其困于夫家,倒也着实可惜。

  谢云璋的手边放着《天象星占》这本书,犹豫思考一番后,他让崔扶砚去了解这女子的夫家,再向他证明,此女子非要离家不可的决心。

  崔扶砚领旨告退。

  谢云璋拿着书又翻看了两页,这着书的女子字迹秀丽却透着一股暗蕴的锋芒。

  让人敬佩。

  如此女子,困于夫家,囿于后宅,倒着实可惜。

  想来,她的夫家对她也并不宽容,不会同意她走出家门,为国效力。

  有些为难。

  但他尚未思虑多久,姜忠便来报,说谢锦奕在正阳宫不肯用膳,饿了一日,晕过去了。

  谢云璋眉头微皱,他摆驾去了正阳宫。

  谢锦奕方才还在闹晕倒的戏码,可沈凝守在他床边,握过他的脉搏,神色异常的平静。

  “奕儿,人饿上一两日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你年纪虽小,平日里却也是养尊处优身强体壮的。”

  沈凝看穿他的把戏,没有像姨母一样心疼他哄他,反倒一副准备责罚他的样子。

  谢锦奕心中更不忿了,“母后盼望着我有性命之忧吗?还是你早就想换个人做你的孩子?”

  他想起母后对崔凌源的关注,就气的磨牙。

  那个崔凌源脑子里有一千个弯弯绕,对姨母不孝,却来抢他的母后。

  母后是非不分,一国之后,还会被崔凌源装模作样给骗了,真让他觉得丢人。

  沈凝被他这样质问,总有失望,也没太多的表现出来。

  起码心头没有那种窒息的感觉了。

  可是谢锦奕接下来的一刀,却狠狠剜了她一下。

  “母后,该不会真像传言那样,儿臣并非母后所生?”

  “啪!”

  沈凝手里为他端的清粥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眼前小小的孩子,眼神由不忿变得触动,又有些害怕。

  沈凝不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有多狼狈,眼泪不经意间流了下来,直到满脸冰凉,她才察觉到自己哭了。

  心头闷胀,酸涩,那种四处血液沸腾却流露不出的痛,折磨着她的心脏的每一寸。

  “母后……”

  谢锦奕试探着出声。

  沈凝起身拂袖而去,她回头看了谢锦奕一眼,他眼中有跟谢云璋如出一辙的凉薄。

  她哑声吩咐,“为二皇子传……传太医。”

  她也着实不必这般紧张在意。

  他……许是厌烦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十月怀胎的辛苦,三年日夜须臾不离的关怀。

  沈凝回到寝殿里蜷缩着,低哑着呜咽,才能减轻些痛楚。

  谢云璋到的时候,沈凝就没在谢锦奕床前,太医说谢锦奕没什么大事,好好用膳即可。

  谢锦奕在他面前一向老实,吃了该吃的,午后便准备去校场习骑射。

  他走的犹犹豫豫的,来回在谢云璋面前两次,才堪堪提起,“父皇,儿臣刚才在母后面前,似乎说错了话,母后不高兴了。”

  谢锦奕以为谢云璋会怪罪他,责罚他。

  可谢云璋看了一眼沈凝的寝殿,冷声道,“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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