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两艘船撞在了一起。

  程新差点落水,多亏白合家一把抓住他衣领,这才没有掉下去。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灯光亮起!

  嗡嗡嗡——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传来,盖过一切!

  “见鬼,是海警。”刀疤见状脸色煞白。

  刺眼探照灯从空中直射下来,黑暗海域瞬间变成白昼。

  刀疤脸刷白,吓傻了似!

  “撤!赶紧撤啊!”刀疤冲手下咆哮,一把甩转方向盘。

  快艇画出弧形,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程新抓准机会,抄起枪。憋气,锁定目标。

  砰!

  夜色中子弹呼啸,刀疤左肩中弹。

  “啊——”惨叫声划破夜空,刀疤身子往后一栽,险些掉进海里。

  血顺着胳膊往下淌,快艇甲板染成鲜红。

  “头儿!”手下赶紧上前扶住。

  “管啥呢?快撤!”刀疤按着伤口,冲手下吼道。

  “操!狗日啊!”白合家啐了口唾沫,抬头就朝敌人快艇连轰三枪。

  子弹击中发动机,黑烟冒出来了,可那艇还在跑。

  直升机头顶盘旋,扬声器传来警告声:

  “前方船只停船接受检查!海警执法!再说一遍,立刻停船!”

  刀疤狠狠砸了下船沿,脸上写满不甘心。

  转向程新,眼神冷得跟蛇似:“程大律师,跑?跑得掉吗?没完咧!”

  话音刚落,他马上命令掉头,快艇直奔跟直升机相反方向狂飙。

  程新举枪欲追,白合家手一按:

  “算了吧,交给海警吧,咱们先撤。”

  程新放下了枪。

  海风挟火药味、汽油味扑面袭来,鼻子瞬间发酸。

  直升机旋翼轰隆隆吵得他脑仁疼。

  “你脑子进水啊?刚才就差点玩完!”白合家瞪圆了眼,嘴上骂骂咧咧。

  手却控制方向盘稳得很,快艇飞速驶向远离海警和刀疤那帮人的方向。

  程新扯出个难看笑容,甩甩手臂。

  “麻了。”他叹口气:“谁能想到海警突然冒出来?刀疤那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

  “废话!”白合家冷笑一声,面部抽搐。

  “就那种亡命徒,睚眦必报。你打伤他肩膀,哼,他非得掘地三尺把你揪出来。麻烦大了。”

  程新眉头拧紧:“啥意思?”

  白合家没立刻回话。

  他减慢快艇速度,灯光全关。

  月光下,程新看清了对方脸上凝重表情。

  “海警出现太巧了,你不觉得怪吗?”白合家声音压得极低。

  “哪有人大半夜在这鸟不拉屎地方巡逻?除非……”

  程新心头一紧:“除非有内鬼泄了咱们行踪?”

  “对啦。”白合家点头,目光落在程新口袋上。

  “你兜里那证据,价值可能超乎想象。不光刀疤想要,搞不好还有更大条的鱼在暗处等着呢。”

  突然,程新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显示:陌生号码。

  他手指悬在接听键上面,犹豫不决。

  远处,直升机探照灯在海面扫来扫去,刀疤那艘快艇早没了踪影。

  “那现在怎么办?”在靠近岸边的时候,程新对着白合家问道。

  “先回去,至于其他的以后在说。”白合家说道。

  ……

  就这样两人直接返程。

  半路上白合家有事先离开了。

  而程新则是去找苏沐那里查看黑玫的伤势。

  程新推开病房门,苏沐正坐在床边,轻轻地给黑玫擦拭着脸上的血污。

  黑玫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怎么样了?”程新轻声问。

  苏沐抬起头,眼圈红红的: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再加上头部受到撞击,情况不太乐观。”

  程新心里一沉,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黑玫,心中五味杂陈。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黑玫冰冷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

  “都怪我……”程新喃喃自语。

  苏沐摇摇头:“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丧心病狂的浑蛋!”

  她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程新轻轻地拍了拍苏沐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会好起来的。”

  他知道,这只是安慰的话,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和苏沐压抑的抽泣声。

  突然,黑玫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程新和苏沐都愣住了,随即惊喜地对视一眼。

  “黑玫!”程新激动地喊道,“你醒了?”

  黑玫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眼神迷离,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程新……”她虚弱地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我在!”程新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在!”

  黑玫的目光转向苏沐,嘴角微微上扬。

  “苏沐……”

  苏沐抓着黑玫的手,泪如雨下。

  “别说啦!留点力气!”她哽咽。

  黑玫却想说话,细若游丝:“那人…那人讲过…会回来…找我们…”

  话没说完,黑玫眼皮颤动,慢慢闭上,心跳线乱了。

  “黑玫!”程新大喊,扑向她苍白的脸。

  门开了,一个戴口罩的医生冲进来。

  “你们先出去!”医生对着两人喊,随后按了紧急按钮:“准备抢救!”

  俩护士推着抢救车进来,把程新和苏沐往外推。

  “可是她…”程新想解释。

  “出去!快!”医生吼,开始准备抢救。

  程新和苏沐被推出病房,门关上了。

  走廊里,能听见病房里乱哄哄的,喊叫声。

  苏沐靠着墙,抱着肩膀。

  程新在走廊上来回走动,脸色难看,拳头攥了又松。

  好一会儿,程新停下,对着苏沐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沐哆嗦着喘气,嗓音还带着颤音:

  “我们当时在护送证人去安全的地方,途中被一群人给伏击了!”

  “我们被人算计了呀……”她攥紧拳头:“那帮人早就盯上咱们的行动了。”

  她抿紧双唇,表情越发难过:

  “刚到地方就给人包围了。黑玫为了救我,把敌人引开了。等我找到帮手赶回去……唉。”

  苏沐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看清他们长啥样没?”

  苏沐吓得往后一缩,咬咬牙强行冷静,思索起来。

  “他们全穿黑色作战服。”

  她努力回想,突然声音开始发抖:“带头那个……右手背上纹了条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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