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拖拉机都卖了
“小黎这丫头太可怜了，娘家不疼，婆家也不成个样子。”
“好歹是结婚，连个婚车都没有。”
“韩家穷啊，韩铭再能干也架不住家里有个拖后腿的药罐子妈啊。”
“我听说这次卫家要了人家三百多块钱彩礼，这不等于把人家家底都掏空了吗？”
“不对啊，这韩家哪来这么多钱的？”不少人都感觉很奇怪。
跟韩铭家有点来往的于小胖默默叹了口气，“韩铭家不是有个破拖拉机吗，他把拖拉机卖了。”
众人大吃一惊。
“啥？他把拖拉机卖了？！”
韩铭家那辆破拖拉机算得上是他们家半个劳动力了，曹红霞身体有病不能干重活，他们家就靠着这辆拖拉机把地里收成的粮食运回家。
为了多种点地挣钱给母亲看病，韩铭几乎什么苦都吃过，地里啥都种，只要能卖钱。
这口拖拉机可是他们家的宝贝。
“为了娶上媳妇，韩铭这次算是下了血本了。”
“还真是掏空了家底，也不知道小黎这丫头嫁过去以后日子咋过。”
“说起来，这韩铭到底图个啥呀，为了她把拖拉机都卖了，也太亏了！”
“你管人家图啥呢，苦日子一起熬呗。”
李小红要笑不笑的搭话，语气略有些尖酸，“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没钱有啥关系，老男人会疼人就行了。”
“再说了韩家那老婆子也没几天好活了吧，说不准卫小黎一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日子还不是她想咋过就咋过。”
其他人有些接不上来话。
这话真有些难听了，要是韩铭的妈真在这个时候出啥事，卫小黎铁定是要顶上一个扫把星的名声。
九零年代初的乡下依旧流行封建迷信那一套，女人的名声大过天。
还是一个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年代。
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推吗。
没人应她的话，李小红觉得有些无趣，伸头朝村口一边张望一边说，“韩家接亲的人怎么到现在都不出现，隔壁村离咱这儿不就十几分钟的路吗，没了拖拉机难不成连人都不想来了？”
“该不是打算让卫小黎自己走到韩家去吧？”
她一说完顿时场面寂静下来。
这一路上卫文山都没怎么说过话，眉头皱着，拳头也握的死死的。
而母亲的眼泪从昨晚开始几乎就没停过，眼下流的更汹涌了。
在他们看来这场婚事完全就是个火坑，村里人的议论他们也都心知肚明，却无力改变。
满心都是自责和难过，根本没有一点嫁女儿的欢喜，只能把头越埋越低。
卫小黎有点来火了，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说她闲话可以，但弄哭她爸妈不行！
她正准备开口怼回去，忽然一直乖巧跟在母亲身边的弟弟冲了出去。
说她闲话说的最欢的李小红发出好大一声惨叫，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卫小宝已经骑在她肚子上死死咬着人家手臂不放了。
“啊！救命啊，好疼好疼！”
李小红怎么甩都甩不掉小宝，手臂都出血了，疼的哇哇大叫。
卫家夫妻俩愣了一下之后立马反应过来，上前抱住小宝。
“小宝你快松口啊，你咬人家干什么，快松口。”卫文山有些着急。
李家在村里算是比较有钱的人家，卫小宝把人家姑娘咬了，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顿时场面有些凌乱，卫文山费了些力气总算把小宝扯了回来。
李小红疼的哭红了眼，捂着手臂，眼神凶狠的冲着卫家大叫。
“死小孩我要叫我爸打死你！打死你们全家！”
卫文山不住的给李小红道歉，卫小黎皱眉看向被母亲护在怀里弟弟。
“你咬她做什么？”
卫小宝不屑的哼了一声，撇过头。
李小红气不过，缓过劲后趁卫文山不注意一把推开了他，冲到他们姐弟面前，手都举起来了。
眼看着巴掌差点就要落下，关键时刻卫小黎一脚踹了出去。
李小红吃痛的捂着肚子倒退了好几步。
村里人纷纷上前拉住她们，生怕他们继续打起来。
李小红被大伙拉着，气的原地冒烟，原本她就跟卫小黎就不对付，比干活比脸蛋，她在村里人嘴里永远比不过卫小黎。
明明她日子过得比她好，衣服也永远是卫小黎穿不上的时兴款，却处处被比自己小三岁的卫小黎压着。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等到卫小黎嫁给穷酸老男人，马上要去过苦日子的一天。
她面上和大伙一样为她感到惋惜，嘴上说她可怜，实际上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以后她俩的日子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卫小黎永远也比不过自己了。
尖酸挖苦的话她见缝插针的夹在话里，逢人就说。
“卫小黎你这个贱人！”
李小红歇斯底里的大叫，卫小黎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摸了摸弟弟的头柔声问道，“有没有吓着？”
卫小宝赶紧摇了摇头，总觉得姐姐好像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这一脚也惊呆了卫家夫妻俩，过去十五年里卫小黎在家的表现一直都是寡言胆小的样子。
平时连大声跟人争吵都很少，更别提像这样动手动脚的打架。
卫小黎捏了捏弟弟可爱的小脸蛋，一转头脸上笑容消失不见，看向李小红，眼神锐利幽深，气势也和平时大不一样。
原本骂骂咧咧的李小红突然一个激灵，渐渐没了声。
看着卫小黎朝她一步步走来，她竟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下意识挪开了眼。
“李小红，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狗嘴，我嫁到韩家过什么样的日子跟你有关系吗？”
“你是人家花三百块钱买回去的童养媳！真好意思说自己是嫁过去。”李小红小声比比，不甘的回嘴。
卫小黎微微挑眉，“是啊，好歹还有人肯为我掏空家底花这三百块钱呢，你呢？都十八了连个上你家说亲的男人都看不到。”
她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把李小红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弄的对方又气又恼，直接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卫小黎刚才那一脚的确有些威慑力，放在平常李小红被人这么怼早就张牙舞爪的上前跟人撕打起来了，现在却只敢站在原地哭。
“诶，有车来了！好像是韩家接亲的婚车啊。”就在大家看戏看的正欢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转到村口的路上。
“小黎这丫头太可怜了，娘家不疼，婆家也不成个样子。”
“好歹是结婚，连个婚车都没有。”
“韩家穷啊，韩铭再能干也架不住家里有个拖后腿的药罐子妈啊。”
“我听说这次卫家要了人家三百多块钱彩礼，这不等于把人家家底都掏空了吗？”
“不对啊，这韩家哪来这么多钱的？”不少人都感觉很奇怪。
跟韩铭家有点来往的于小胖默默叹了口气，“韩铭家不是有个破拖拉机吗，他把拖拉机卖了。”
众人大吃一惊。
“啥？他把拖拉机卖了？！”
韩铭家那辆破拖拉机算得上是他们家半个劳动力了，曹红霞身体有病不能干重活，他们家就靠着这辆拖拉机把地里收成的粮食运回家。
为了多种点地挣钱给母亲看病，韩铭几乎什么苦都吃过，地里啥都种，只要能卖钱。
这口拖拉机可是他们家的宝贝。
“为了娶上媳妇，韩铭这次算是下了血本了。”
“还真是掏空了家底，也不知道小黎这丫头嫁过去以后日子咋过。”
“说起来，这韩铭到底图个啥呀，为了她把拖拉机都卖了，也太亏了！”
“你管人家图啥呢，苦日子一起熬呗。”
李小红要笑不笑的搭话，语气略有些尖酸，“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没钱有啥关系，老男人会疼人就行了。”
“再说了韩家那老婆子也没几天好活了吧，说不准卫小黎一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日子还不是她想咋过就咋过。”
其他人有些接不上来话。
这话真有些难听了，要是韩铭的妈真在这个时候出啥事，卫小黎铁定是要顶上一个扫把星的名声。
九零年代初的乡下依旧流行封建迷信那一套，女人的名声大过天。
还是一个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年代。
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推吗。
没人应她的话，李小红觉得有些无趣，伸头朝村口一边张望一边说，“韩家接亲的人怎么到现在都不出现，隔壁村离咱这儿不就十几分钟的路吗，没了拖拉机难不成连人都不想来了？”
“该不是打算让卫小黎自己走到韩家去吧？”
她一说完顿时场面寂静下来。
这一路上卫文山都没怎么说过话，眉头皱着，拳头也握的死死的。
而母亲的眼泪从昨晚开始几乎就没停过，眼下流的更汹涌了。
在他们看来这场婚事完全就是个火坑，村里人的议论他们也都心知肚明，却无力改变。
满心都是自责和难过，根本没有一点嫁女儿的欢喜，只能把头越埋越低。
卫小黎有点来火了，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说她闲话可以，但弄哭她爸妈不行！
她正准备开口怼回去，忽然一直乖巧跟在母亲身边的弟弟冲了出去。
说她闲话说的最欢的李小红发出好大一声惨叫，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卫小宝已经骑在她肚子上死死咬着人家手臂不放了。
“啊！救命啊，好疼好疼！”
李小红怎么甩都甩不掉小宝，手臂都出血了，疼的哇哇大叫。
卫家夫妻俩愣了一下之后立马反应过来，上前抱住小宝。
“小宝你快松口啊，你咬人家干什么，快松口。”卫文山有些着急。
李家在村里算是比较有钱的人家，卫小宝把人家姑娘咬了，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顿时场面有些凌乱，卫文山费了些力气总算把小宝扯了回来。
李小红疼的哭红了眼，捂着手臂，眼神凶狠的冲着卫家大叫。
“死小孩我要叫我爸打死你！打死你们全家！”
卫文山不住的给李小红道歉，卫小黎皱眉看向被母亲护在怀里弟弟。
“你咬她做什么？”
卫小宝不屑的哼了一声，撇过头。
李小红气不过，缓过劲后趁卫文山不注意一把推开了他，冲到他们姐弟面前，手都举起来了。
眼看着巴掌差点就要落下，关键时刻卫小黎一脚踹了出去。
李小红吃痛的捂着肚子倒退了好几步。
村里人纷纷上前拉住她们，生怕他们继续打起来。
李小红被大伙拉着，气的原地冒烟，原本她就跟卫小黎就不对付，比干活比脸蛋，她在村里人嘴里永远比不过卫小黎。
明明她日子过得比她好，衣服也永远是卫小黎穿不上的时兴款，却处处被比自己小三岁的卫小黎压着。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等到卫小黎嫁给穷酸老男人，马上要去过苦日子的一天。
她面上和大伙一样为她感到惋惜，嘴上说她可怜，实际上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以后她俩的日子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卫小黎永远也比不过自己了。
尖酸挖苦的话她见缝插针的夹在话里，逢人就说。
“卫小黎你这个贱人！”
李小红歇斯底里的大叫，卫小黎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摸了摸弟弟的头柔声问道，“有没有吓着？”
卫小宝赶紧摇了摇头，总觉得姐姐好像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
这一脚也惊呆了卫家夫妻俩，过去十五年里卫小黎在家的表现一直都是寡言胆小的样子。
平时连大声跟人争吵都很少，更别提像这样动手动脚的打架。
卫小黎捏了捏弟弟可爱的小脸蛋，一转头脸上笑容消失不见，看向李小红，眼神锐利幽深，气势也和平时大不一样。
原本骂骂咧咧的李小红突然一个激灵，渐渐没了声。
看着卫小黎朝她一步步走来，她竟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下意识挪开了眼。
“李小红，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狗嘴，我嫁到韩家过什么样的日子跟你有关系吗？”
“你是人家花三百块钱买回去的童养媳！真好意思说自己是嫁过去。”李小红小声比比，不甘的回嘴。
卫小黎微微挑眉，“是啊，好歹还有人肯为我掏空家底花这三百块钱呢，你呢？都十八了连个上你家说亲的男人都看不到。”
她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把李小红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弄的对方又气又恼，直接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卫小黎刚才那一脚的确有些威慑力，放在平常李小红被人这么怼早就张牙舞爪的上前跟人撕打起来了，现在却只敢站在原地哭。
“诶，有车来了！好像是韩家接亲的婚车啊。”就在大家看戏看的正欢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转到村口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