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走进森林的深处，周围的树木便越是茂密。
层层叠叠、遮天蔽日，连太阳都看不见，只能从层层阴翳之中投下一点点细碎如星的光芒。
明背着手，和一个退休大爷似的跟在程谦后面遛达着。程谦也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来取明的刀，结果自己却要打头阵。
在第三十二次一根藤蔓抽飞了扑过来的野猪时，程谦有了那么一点点不爽。
“到底谁是老板？搞得我像是来给你打工的。”程谦抱怨道。
明“呸”的一口吐掉嘴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似笑非笑的看向程谦：“这么快就累了？这么虚？”
“激将法对我没用。”程谦语气不爽的比了个中指，“招你当员工真是倒了霉了。”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员工？”明耸耸肩，“会满天飞的、追着你喊宿主的发光小球？”
“你见过它？”程谦的语调瞬间高了八度。
“没见过。”明的态度摆明了是在耍人。
程谦巴不得撬开他脑子看一看他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但是很可惜，程谦明显打不过他。
……
越走越远、越来越幽深黑暗，这哪里像是在森林里，倒像是一个深深的洞穴。
程谦正准备释放照明术，又停了下来。
明笑了一声：“哟，不是个蠢货。”
“我还没傻到在漆黑的森林里把自己变成信号灯。”程谦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在黑暗的森林里看清一点点四周，“就算它们一瞬间可能像被闪光弹给晃了一样反应不过来，但是下一秒的举动肯定是动手清除这个碍眼的光源。”
“你这样睁眼睛没用。”明轻声说，“把眼睛闭上。”
眼睛用不上，所以就闭上吗？程谦依言闭上了双眼，下一秒踩在一根树枝上，没站稳摔了一跤。
人闭上双眼往前行走的时候，就算确定面前什么也没有，也会下意识的紧张。
未知的领域，带给人类的永远是恐惧。
程谦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你还是下意识的依赖了自己的视觉来定位。”明的手指轻轻点在程谦的眼皮上，“要彻底阻断视觉的干扰，才能让其他方面的感知能力发挥到极致。”
“我懂你意思了。”程谦点点头，手一抬便是两片树叶，直接划过眼球，一双好看的眼顿时皮肉翻飞，鲜血溅了明一脸。
明平日里看似超然物外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捏着手里的黑布条，抽搐着嘴角，哆嗦着唇说：“其实，把眼睛蒙上就可以了。”
程谦捂着眼睛，鲜血仍从指缝里渗出来流了满脸，顺着下巴在洁白的脖颈上蜿蜒。
“不早说。”就算不在乎，总归还是疼的。
“赶紧把血止住。”明压着程谦的头按着血管，“你不是治疗法师吗？”
“无所谓。”程谦拨开了明的手。
明愣了一下，旋即又反应过来：“我忘了，你不会死。”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冷清了些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
片刻之后，明率先开了口。
“我教你怎么感知。”
“好。”程谦点点头。
“我曾经历过一个修仙世界。”明突然开始叙述很久之前的事情，“那里的人按照资质，分为天灵体、地灵体、人灵体。”
“天地人三才，很老套的划分方式。”程谦吐槽了一句。
“确实。”明附和了一句，“天灵体的感知能力最强，但皆是天生失明失聪或是痴愚；地灵体感知能力次之，皆有一肢天残地缺；人灵体几乎没有感知能力，但身躯完好，一如常人。”
“照这么说，人彘岂不是天地皆有的绝佳灵体。”程谦开了个玩笑。
“也许吧。”明似乎在回忆，“在那个世界里，那些身体残缺的人因为天生比常人缺少了一部分，所以感知能力更为集中。”
“所以你说的这个方法就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灵感。”程谦眼眶的血已经止住了，他放下了按着眼睛的手，“那后来呢？”
“后来？”明笑了笑，“普通人多还是残疾人多？”
“那肯定是普通人。”程谦答到。
“那么，那些天灵体、地灵体，在修仙之前因为残疾，身体还不如人灵体。”明用着阴森森的语气说着，“他们用着最孱弱的身体、拥有着最好的天赋、又是最少的人数，你猜，他们会面临什么？”
程谦打了个寒颤。
“没错，他们都被慢慢戕害至绝迹了。”明说出了结局。
“就这？”程谦不打寒颤了，反而有点鄙夷，“我还以为你要说的结局是，他们被人灵体炼成丹药或者制成法阵什么的呢。”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明愕然的声音传来。
程谦挑挑眉：“你看上去不像会谈人性的人啊。”
“和人性有什么关系？”明语气有些疑惑，“我都说了，他们人数最少，炼成丹哪里够分？”
“你要是去过有神的世界，真得去跟撒旦拜个把子。”程谦想翻白眼，但是眼部肌肉一动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疼的要命。
“过誉了。”明又轻轻的笑了。
“没在夸你！”程谦试图给明一脚，但是明仗着程谦看不见，轻巧的闪开了。
“扯远了，总之先把方法教给你。”明周身一震，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便从他身上波纹似的散开。
程谦感觉到这股力量扑面而来，迎面似有风吹过，但实际上一根发丝也没有动。
“像超声波那样？”程谦也激发了自己的法力，将力量激荡而出。
明收起了力量：“这种方法消耗太大了，我只是在热身。”
程谦感觉今天不是第一次被明耍了，这人瞧着正直，怎么这么喜欢拿自己逗乐子。
但是明的那副淡然的语气，又让程谦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程谦满眼是血，自然也没看见明那勾起的嘴角。
他就是故意的，可惜程谦现在看不见。
层层叠叠、遮天蔽日，连太阳都看不见，只能从层层阴翳之中投下一点点细碎如星的光芒。
明背着手，和一个退休大爷似的跟在程谦后面遛达着。程谦也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来取明的刀，结果自己却要打头阵。
在第三十二次一根藤蔓抽飞了扑过来的野猪时，程谦有了那么一点点不爽。
“到底谁是老板？搞得我像是来给你打工的。”程谦抱怨道。
明“呸”的一口吐掉嘴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似笑非笑的看向程谦：“这么快就累了？这么虚？”
“激将法对我没用。”程谦语气不爽的比了个中指，“招你当员工真是倒了霉了。”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员工？”明耸耸肩，“会满天飞的、追着你喊宿主的发光小球？”
“你见过它？”程谦的语调瞬间高了八度。
“没见过。”明的态度摆明了是在耍人。
程谦巴不得撬开他脑子看一看他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但是很可惜，程谦明显打不过他。
……
越走越远、越来越幽深黑暗，这哪里像是在森林里，倒像是一个深深的洞穴。
程谦正准备释放照明术，又停了下来。
明笑了一声：“哟，不是个蠢货。”
“我还没傻到在漆黑的森林里把自己变成信号灯。”程谦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在黑暗的森林里看清一点点四周，“就算它们一瞬间可能像被闪光弹给晃了一样反应不过来，但是下一秒的举动肯定是动手清除这个碍眼的光源。”
“你这样睁眼睛没用。”明轻声说，“把眼睛闭上。”
眼睛用不上，所以就闭上吗？程谦依言闭上了双眼，下一秒踩在一根树枝上，没站稳摔了一跤。
人闭上双眼往前行走的时候，就算确定面前什么也没有，也会下意识的紧张。
未知的领域，带给人类的永远是恐惧。
程谦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你还是下意识的依赖了自己的视觉来定位。”明的手指轻轻点在程谦的眼皮上，“要彻底阻断视觉的干扰，才能让其他方面的感知能力发挥到极致。”
“我懂你意思了。”程谦点点头，手一抬便是两片树叶，直接划过眼球，一双好看的眼顿时皮肉翻飞，鲜血溅了明一脸。
明平日里看似超然物外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捏着手里的黑布条，抽搐着嘴角，哆嗦着唇说：“其实，把眼睛蒙上就可以了。”
程谦捂着眼睛，鲜血仍从指缝里渗出来流了满脸，顺着下巴在洁白的脖颈上蜿蜒。
“不早说。”就算不在乎，总归还是疼的。
“赶紧把血止住。”明压着程谦的头按着血管，“你不是治疗法师吗？”
“无所谓。”程谦拨开了明的手。
明愣了一下，旋即又反应过来：“我忘了，你不会死。”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冷清了些许，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
片刻之后，明率先开了口。
“我教你怎么感知。”
“好。”程谦点点头。
“我曾经历过一个修仙世界。”明突然开始叙述很久之前的事情，“那里的人按照资质，分为天灵体、地灵体、人灵体。”
“天地人三才，很老套的划分方式。”程谦吐槽了一句。
“确实。”明附和了一句，“天灵体的感知能力最强，但皆是天生失明失聪或是痴愚；地灵体感知能力次之，皆有一肢天残地缺；人灵体几乎没有感知能力，但身躯完好，一如常人。”
“照这么说，人彘岂不是天地皆有的绝佳灵体。”程谦开了个玩笑。
“也许吧。”明似乎在回忆，“在那个世界里，那些身体残缺的人因为天生比常人缺少了一部分，所以感知能力更为集中。”
“所以你说的这个方法就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灵感。”程谦眼眶的血已经止住了，他放下了按着眼睛的手，“那后来呢？”
“后来？”明笑了笑，“普通人多还是残疾人多？”
“那肯定是普通人。”程谦答到。
“那么，那些天灵体、地灵体，在修仙之前因为残疾，身体还不如人灵体。”明用着阴森森的语气说着，“他们用着最孱弱的身体、拥有着最好的天赋、又是最少的人数，你猜，他们会面临什么？”
程谦打了个寒颤。
“没错，他们都被慢慢戕害至绝迹了。”明说出了结局。
“就这？”程谦不打寒颤了，反而有点鄙夷，“我还以为你要说的结局是，他们被人灵体炼成丹药或者制成法阵什么的呢。”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明愕然的声音传来。
程谦挑挑眉：“你看上去不像会谈人性的人啊。”
“和人性有什么关系？”明语气有些疑惑，“我都说了，他们人数最少，炼成丹哪里够分？”
“你要是去过有神的世界，真得去跟撒旦拜个把子。”程谦想翻白眼，但是眼部肌肉一动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疼的要命。
“过誉了。”明又轻轻的笑了。
“没在夸你！”程谦试图给明一脚，但是明仗着程谦看不见，轻巧的闪开了。
“扯远了，总之先把方法教给你。”明周身一震，一股玄之又玄的气息便从他身上波纹似的散开。
程谦感觉到这股力量扑面而来，迎面似有风吹过，但实际上一根发丝也没有动。
“像超声波那样？”程谦也激发了自己的法力，将力量激荡而出。
明收起了力量：“这种方法消耗太大了，我只是在热身。”
程谦感觉今天不是第一次被明耍了，这人瞧着正直，怎么这么喜欢拿自己逗乐子。
但是明的那副淡然的语气，又让程谦心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程谦满眼是血，自然也没看见明那勾起的嘴角。
他就是故意的，可惜程谦现在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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