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穗攥紧了手,正想狡辩,李大壮突然指着那药罐子发抖。

  “他、他是不是得了鸡瘟?”

  “鸡瘟??禽流感啊?”阿海也慌了:“这个病不是会传染的吗?”

  “最近的流行病,得了会死人的……”

  林穗穗一愣,没想到他们会联想到这里。

  也好,他们帮她找到了借口。

  林穗穗立刻表情慌乱,顺着他的话茬往下说:“你们瞎说什么?临舟就是普通发烧……”

  看着林穗穗的表情,李大壮后退半步,撞上身后两人,几人东倒西歪要摔倒。

  “这个病会传染,所以你偷偷熬药给他喝是不是?”

  “没有……真不是……”林穗穗假意推脱。

  果不其然,几人反应更大了。

  “你这是要害全村人啊!”李大壮眼神惊恐:“我得去告诉族长!让他派牛车送你们去隔离!”

  林穗穗扑过去要抓他的手:“别呀!这还没确诊呢。你这么一说,我们俩可就说不清了!”

  “弄错?”李大壮迅速避开,躲避“瘟疫”:“你当我没看见这药罐子?!”

  “你你你……”阿海吓得结巴:“你赶紧带他去卫生院,看是不是鸡瘟!”

  “你要是不去全村人都染上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几人说完,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陆临舟的房间。

  林穗穗看着他们的背影,倒是觉得好笑。

  他们答应带陆临舟出海,就是看中他身体素质好,但脑子不好使,算个高质量劳工。

  每次他做最累的事,手腕上长期有拉渔网导致的勒痕。

  偏偏每次上交鱼后剩下的部分,陆临舟都分得最少。

  这样吓他们一下,倒是替陆临舟小小地出了口恶气。

  等他们人影消失,林穗穗目光再次投向陆临舟。

  他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们这样吵闹都没见他醒,估计是难受得厉害。

  昨晚还是她太急功近利了,一下子给他喂了那么大剂量的药。

  她本来以为睡一觉陆临舟就清醒了,却没想到一觉醒来,他发起了烧。

  林穗穗安抚自己,可能就是那些药正在杀他体内的毒素,他体内的白细胞也在努力奋斗,才有发烧的表现的。

  说不定杀着杀着,他就好了。

  林穗穗想了下,他不能这么干烧,还是得给他弄点退烧药回来。

  ……

  卫生所。

  林穗穗没有去穿她的围裙工作服,径直去了二楼,徐明远的办公室。

  林穗穗敲门进去:“徐医生。”

  徐明远正低头看病历,闻言抬起头:“你不去工作,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我想请个假。”林穗穗立刻红了眼眶:“今天早上起来我家临舟病了,发高烧呢,他一个人在家,我可不放心了。”

  “发烧?”徐医生皱眉:“他发烧,你就要请假?”

  “也许是我在卫生所带了什么病传给他了。”林穗穗落了两滴泪:“我都怕他把脑子烧得更傻了。”

  徐医生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冷笑了声:“才来三天就请假?这什么工作态度?还想不想待了?”

  他质疑的话,让林穗穗心里不爽。

  她来卫生所工作,本来就只是为了偷药来着。

  现在药没偷着,她每天干活儿还累个半死,亏死了!

  林穗穗真想把扫帚摔在他面前的柜台上,大喊“老娘不干了”。

  但她还算冷静,深吸一口气:“主要是,今天李大壮他们来家里找临舟,说……”

  林穗穗顿了顿,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说他那症状,像会传染的鸡瘟。我怕这样下去耽误了他的病,到时候又发出来……”

  徐明远脸上神色一怔,伸手去拿桌上的处方单:“自己去柜台拿退烧药,记账,到时扣工钱。今天请假半天,也扣钱。”

  “别吧,徐医生!”林穗穗故作为难:“我家困难,要是扣工钱的话,我回家给他喂完药了,就立马过来!估摸着也就耽误半小时,行不?”

  “别来了。”徐明远下颌紧绷:“不扣。”

  林穗穗立刻大喜:“谢谢徐医生,徐医生是我们村最好的医生!”

  徐明远:“……”

  ……

  林穗穗攥着药,小小推开陆临舟房间的门,贴着门缝往里瞧。

  她一路上紧张又雀跃,不知道跟聪明的陆临舟面对面,会发生什么。

  到时候她一定要提醒他,是她林穗穗给他熬解药,让他解毒清醒过来的,一定要带着她离开柳湾村。

  林穗穗手心沁了汗,愈发紧张了。

  早上林穗穗走之前,把他房间帘子拉下来了,此时房间里黑洞洞的。

  陆临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睡是醒。

  “临舟?”林穗穗摸着墙根找开关,指尖沾了一手灰。

  老式吊灯被她拽亮,房间亮了些,却仍是昏暗。

  昏黄的光晕在墙面上摇晃间,林穗穗坐到他床边,发现他后颈的汗,把枕头洇出了深色水痕。

  “临舟。”林穗穗在他床边坐下,伸手,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心下又是一惊。

  这也太烫了,她就去了烫卫生所,他温度就更高了。

  昏黄的光晕里,陆临舟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整个脸都红得可怜。

  他还是没意识。

  林穗穗打了盆凉水进来,给他擦拭身体散热,又敷了湿毛巾在额头上。

  折腾半天,还是没什么好转。

  这样昏迷不醒的状态,只怕是没法吃退烧药的。

  退烧药是片剂,需要他自己咽下去。

  林穗穗没办法,只好将退烧药倒在粗瓷碗里,把药片碾成粉末。

  药粉扬起,呛得她咳嗽连连。

  顾不上其他,林穗穗接了半碗水,把药粉搅匀,拿了勺子筷子,准备撬开他嘴给他喂进去。

  “临舟,喝药了!”林穗穗她掰开他青白的嘴唇,勺子刚碰到牙关就被咬住。

  药汁顺着下巴流下来,差点浪费。

  林穗穗急了,用筷子撬他齿尖:“你给我张嘴!”

  高烧昏迷中的陆临舟没有意识,牙关却始终紧咬。

  林穗穗心一横,准备用嘴巴给他渡过去了。

  她含了一小口药汁,苦味炸开在舌尖。

  “呕——”林穗穗口里的药汁全喷到陆临舟身上了。

  这是什么酷刑啊!!

  谁发明的用嘴渡药啊!苦到升天了!

  林穗穗拿起毛巾胡乱擦拭,脸上的表情持续狰狞,被苦到说不出话来。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嘴唇上的苦味又激得她直打颤。

  渡药这事她无法胜任,还是狠狠心撬吧!

  林穗穗扔了筷子,掐着他两腮,陶碗抵住牙关,乳白色药汁灌了点进去,又还是有一部分流进脖领。

  陆临舟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呛了一下,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穗穗使劲拍着他胸口,他却在一阵咳嗽后,突然没了声响。

  林穗穗一愣,吓懵了。

  “陆临舟!”林穗穗着急了,她凑到他唇边,发现他呼吸都变轻了。

  林穗穗后背僵硬。

  他、他该不会被她给弄死了吧?!

  ……

  这个念头在林穗穗脑子里瞬间像是野火燎原,烧得她整个人都傻了。

  林穗穗的手指悬在陆临舟鼻前,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

  那点若有若无的气息,只能用缥缈来形容。

  “临舟……陆临舟……”

  她拍他滚烫的脸颊,陆临舟的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

  林穗穗更加害怕了,她发狠掐他人中:“你倒是醒醒啊!”

  她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都教过胸外按压的,她可以给他做人工呼吸的!

  林穗穗把所有的气息都渡进他嘴里,用力按压,像是这样就能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就在她卖力急救时,院门突然被人“嘎吱”一声推开。

  “穗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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