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书瑾摸黑下山,几个纵跃就落到苏家院门口。

  大丫和二宝听到声响,就知道是卫书瑾回来了。看到他有武功,二宝一脸羡慕。

  “书瑾哥哥,你能教我功夫吗?”二宝抱着卫书瑾的腿,满脸哀求。

  山神说过,他手上的功法一般人不能学。他猜测估计是没有重塑筋骨的缘故。

  但他不想打击二宝的自信心,揉着他的脑袋,道:“可以。”

  “耶,太好了。我也要学功夫了。长大了就保护姐姐。”二宝开心地在院子里跳来跳去。

  大丫站在门口看卫书瑾,她发现了,卫书瑾变得与以前很不一样。聪明,沉稳,也没以前爱说笑了。

  不过,这样的卫书瑾才更吸引人。

  苏大丫脸上布满污垢,就算脸红了,也叫人看不清。

  卫书瑾看了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雨。转而,他想到村里正说向山神求雨的事。

  卫书瑾不知道,此时的村里正正召集部分村民商议着去山上求山神赐雨一事。

  他说:“向山神求雨一事不是小事,我们呢,求人也人有个求人的态度。大家伙都想想吧,看看拿什么东西去供奉。”

  一说到供奉,都垂头不语,主要是太穷了。穷得都揭不开锅,有心拿也拿不出。

  有村民提议道:“要不,让书瑾上山打些野兽吧。打到什么就供奉什么。”

  另外有村民道:“不行啊,人家山神就住在山里,那些野味早吃腻了。”

  不少村民点头附和。

  一时间,拿什么上山供奉一事成了难题。

  静默过后,苏家老大说了话。“二蛋那孩子不是山神所救吗?想来可以见到山神,让他去问问山神想吃什么?咱们就供什么。”

  有村民没好气道:“山神想吃人,你给送吗?”

  “你,怎么说话呢?”苏老大与那人吵起来。

  那村民冷冷一笑:“咱都是什么也拿不出的人,你还上赶着去问。万一那山神狮子大开口。你说咋办?”

  说来说去,仍是没有法子。

  村里正只好道:“哎,咱现在有的,就只有这份诚意。明日,我们都上山,去求求山神,看看能否用这份诚意将之打动。”

  也只好如此。

  边关战事吃紧,每年的粮,朝廷都征去大半。今年又遇干旱,更是雪上加霜。谁都没有办法。

  说定之后,一众村民散开。

  苏老大脚步不停地往家赶,到家时,正听到大儿子说:“娘,我看到大丫做米饭了。”

  “什么?大丫做米饭,她哪里来的米?”刘氏惊疑。

  “不知道,我反正看见了。”大儿子苏石头舔了舔嘴唇,也想吃米饭。

  刘氏稍一合计,便说:“走,我们去瞧瞧。”她满以为分了家,大丫那死丫头会求到她跟前来。结果还吃上大米饭了。

  有大米饭还想独吞,真是反了天了。

  刘氏见苏老大回来,忙赔着笑脸上前。“当家的,你也听见了。大丫那孩子越来越不像话,自私的想吃独食。这些年都白养她了。”

  “嗯。”苏老大只嗯了一声,就进了屋。他明知刘氏要去做什么,却没想过要阻拦,这些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连刘氏虐待自家娘,也不管。

  这就助长了她更加嚣张的气焰。

  刘氏带着两个儿子没多久就来到大丫院门口叫嚣。“开门,大丫。”

  屋里的大丫和二宝等人正围坐在一起野菜粥。桌上还有一小盘子肉。

  哪怕馋得不行,也没有争抢的意思。

  大丫一听到刘氏的声音,下意识伸手,想将中间那盘子肉藏起。

  却听到卫书瑾道:“不用。让她进来。”卫书瑾知道刘氏不是个好人,特意叮嘱自家父亲不给苏老大家分肉。

  刘氏自然不知道村头人今晚都有肉吃。

  大丫很怕刘氏,但想到有卫书瑾在,也没那么怕了。有些事迟早要解决。

  大丫去见了门,刘氏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进屋就看到了桌上的那盘子肉。

  “娘,有肉。”两个儿子看到肉,两眼放光。齐齐冲上前来抢。

  手刚要伸到盘子上时,只见卫书瑾一只手在桌上一拍,一股子力量直接将二人震飞出去。

  “砰砰.....”两声砸在院中。

  “哎唷,疼死我了。”

  刘氏面色一变,吓得后退。“二,二蛋,你,你有武功?”

  “我不想再听到二蛋两个字。”这是对山神的不敬。

  卫书瑾脸沉得可怕,将刘氏吓得小腿直打颤。她本是不信有山神的,但现在,有几分相信了。

  这卫书瑾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以前那个卫书瑾很有可能死了。这个卫书瑾是山神重新幻化出来的人。

  想到这里,刘氏险些吓瘫在地。哆哆嗦嗦后退着。

  “慢着。”好不容易推出正门,又被叫住。咚一声给跪了下来。

  “什,什么事?”刘氏吓呆。

  卫书瑾看也不看她一眼,开口:“将大丫家的东西,一样不少的搬回来。如若不然,你们大苏家就从石头村消失。”

  刘氏一吓,连滚带爬的拖着两个儿子离开。

  二宝小眼晶晶亮,这就是有功夫的好处吗?连一向恶毒的大伯娘都吓得屁滚尿流。

  两家本也没隔多远,刘氏因为太过于害怕,连夜将东西搬回了大丫家。

  屋里的苏老太太喜极而泣,以后,大丫有人护着,刘氏再不敢过来欺负两个孩子。她特别感谢卫书瑾。

  二日一大早,村里正敲锣打鼓的奔走各家,让各家都跟随他一起前往嵬山,求山神降雨。

  一听要求山神降雨,自是同意的。

  没多久就聚集大量村民,以村里正为首,前往嵬山。大丫和二宝还有卫书瑾也在列。

  约莫攀了大半个时辰才攀上嵬山,很多人不敢往里走。村里正只得让众人就在嵬山入口片行跪礼。

  齐齐唤道:“求山神,怜悯我等苍生之苦。大地干涸,田亩皲裂,井水已近枯竭,牲畜无水可饮,人亦唇焦口燥。”

  “山神在上,望您大发慈悲,兴起云雾,降下甘霖。我们定当铭记您的恩德,岁岁来此供奉,香火不断。”

  跟着村里正念完之后,虔诚的村民们齐齐朝嵬山方向磕头。

  接着又跟着念第二遍,第三遍。

  迟迟未得到回应的村民们,不少人心中泛起了嘀咕。

  山中果真有山神吗?

  若是有,为何不作回应?

  是他们诚意不够,还是说那山神本就不是个善良的。根本不想管村民们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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