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俨然不大信。

  但先前老仆拿与他的拜贴总不能作假。

  故而京兆尹将疑惑按下,暂且不提。

  侍女沏了茶上来。

  寻着机会开口:“不知表妹这次来帝京,可是有何要事?”

  来了。

  阿烛摇头:“无甚。”

  “不过是途径游玩,想起表姊,打算来探望一二。”

  远亲一贯消息不灵通。

  是以君兰身故的还未知晓,才稍显正常。

  京兆尹唇紧抿,久久不语。

  半晌,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君兰……不在了。”

  “不在?”

  阿烛佯装不解:“是去买诗集了么?”

  他还是不说话。

  一派静默之间,她似终于察觉。

  君兰表妹的这个人设,多是笑着。

  是而颊边显出两个梨涡,娇俏十分、稚气未脱。

  可烛音不同。

  她冷下脸,只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你什么意思?”

  年轻的官员红了眼,喉间的声音破碎:“我没照顾好君兰。”

  “新婚夜……有恶贼闯入,将她杀害了。”

  茶盏蓦地摔落在地。

  少女失神:“表姊,死了?”

  “不可能,她前些日子才与我来了信。”

  自欺欺人,少女吸吸鼻子:“表姐夫,你定然是骗我的,对不对?”

  京兆尹合上了眼,神色疲惫。

  长皓将她裙摆提了点:“当心衣裙。”

  方才买行头的时候就花了几十金。

  一边买,一边酝酿情绪。

  若是这裙子毁了,怕是还要难过。

  阿烛差点破功。

  此生演技都快用尽了,怨怪地瞥了他一眼。

  “对不起……”

  青年的三个字十分无力。

  “对不起有什么用?”

  少女强迫自己进入情绪,咬牙攥住他衣襟。

  “张尧,你当初给我表姊的信是怎么写的?一生一世,护她安稳周全。可我表姊死在了新婚夜,这就是你说的周全?”

  京兆尹原名张尧,出身寒门。

  他自小被寡母抚养长大,十年苦读,终于得了官身。

  可惜的是,他最终,也没能给君兰一个诰命。

  在她活着的时候。

  眼泪无声下坠,仿若要在这个炎夏流干。

  窗外蝉鸣嘶燥。

  烈阳正骄。

  -

  “这是当时的事发现场。”

  门吱呀一声。

  张尧走了进来。

  成亲的凤蜡才燃了一半。

  无人添续,风间露出残缺的半截。

  红绸颜色有些旧了。

  夕阳流光里,窗纸偌大的喜被灼得伤人。

  “我表姊,走之前可存在什么怪异?”

  阿烛低着头,指尖捻起喜被上的干枣。

  张尧木木地:“她……走得很开心。”

  君兰死前带着微笑,犹似沉浸在美梦。

  玉衡的折子上也曾提及。

  阿烛掠过这条已知信息:“还有吗?”

  伤心事,伤心地重游,张尧的情绪不太稳定。

  他缓了缓,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

  这算是哪门子线索。

  长皓眼尖捕捉到点什么:“听闻,表姊女学甚好,尤擅诗赋?”

  摆着酒器的乌木桌上边,另还放着册未合的诗集。

  想是喜欢得紧,新婚夜也拿出来品读。

  张尧赶忙点头:“对。君兰平日喜欢读诗。”

  “我们初见,便是春日踏青那回,她也从未释卷。”

  关于京兆尹与其夫人的初遇,坊间多有流传,但基本都相差无二。

  君兰在亭中读诗,被打马而过的年轻官员闻及。

  一见倾心,自此托付半生爱恋。

  “姐夫可还记着,初遇时,表姊是因何诗发愁?”

  阿烛见缝插针。

  张尧沉默了下来,唇动了动,却是不出声。

  “可是有不便之处?”

  她有些好奇。

  张尧回神,哦了一声:“不,没有。”

  “君兰好李易安的词。”

  “那日读的,似乎是易安晚年所作的武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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